若用那个水柔青来换呢?”
郭大路叹道:“她的确是个很好的女孩子,而且很可怜,只可惜我心里早已经被你个人占满了,再也容不下别的人。”
燕七沉吟一声。锦帐中忽然又沉默了很久,好像两个人的嘴又已被什么堵住。
又过了很久郭大路才叹息着道:“我知道你那么样做是为了试试我对你是不是忠心。”
燕七咬着嘴唇,道:“你若肯在那里留下来,这辈子就休想再看见我了。”
郭大路道:“可是我已经到这里来了之后,你为什么还不让我来见你呢?”
燕七道:“因为还有别的人也要试试你,看你是不是够聪明﹑够胆量看你的心是不是够好,够不够资格做我爹爹的女婿。”
郭大路道,“所以他们就看我是不是够聪明能找出这间屋子的秘密,是不是够胆量到龙王庙去。”
燕七道:“在那龙王庙里,你若是敢动我那小表妹的坏主意,或是不肯先送她回来,你就算能找到这里还是看不见我的。”
郭大路叹了口气道:“幸亏我是个又聪明又有胆量的大好人!”
燕七笑了抢着道:“否则你又怎么能娶到我这么好的老婆呢?”
郭大路叹道:“到现在我才发现我们真是天生的一对。”
燕七道:“你现在才发现?”
郭大路笑道:“因为我现在才发现我们两个人的脸皮都够厚的。”
现在这样子才真的像是个洞房了,甚至比你想象中的洞房还要甜蜜美丽。
他们够资格享受。
因为他们的情感受得住考验,他们能有这么样一天,可真是不容易。
钻石要经过琢磨才能发得出光芒。
爱情和友谊也一样。
经不住考验的爱情和友谊,就像是纸做的花,既没有花的鲜艳和芬芳,也永远结不出果实。
树上已结出果实,春天虽已远去,但收获的季节却己快来了。
燕七坐在树下,摘下了头上的马连坡大草帽做扇子,道:“好热的天气上,老大想必更懒得动了。”
郭大路的目光视向远方道:“这些日子来他和小林不知道在干什么。”
燕七道:“你放心,他们绝不会寂寞的,尤其是小林。”
郭大路道:“为什么?”
燕七嫣然笑,道:“你难道忘记了那个卖花的小姑娘?”
郭大路也笑了,立刻又听到了那清脆的歌声:
“小小姑娘,清早起床
提着花篮儿上市场
穿过大街,走过小巷
卖花卖花声声嚷……”
歌声当然不是那卖花的小姑娘唱出来的,唱歌的是燕七。
她轻摇着草帽曼声丽歌,引得路上的人都转头瞪大了眼睛来瞧她。
郭大路笑道:“你莫要忘记你现在身上穿的是什么衣服?”
她身上穿的还是男人打扮,但歌声却清脆如黄莺出谷。
燕七却笑道:“没关系,反正我就算不唱别人也一样能看出我是个女人的…一个女人要扮得像男人并不是件容易事。”
郭大路道:“你以前呢?”
燕七道:“以前不同。”
郭大路道,“有什么不同。”
燕七笑道:“以前我比较脏…。大家都觉得女人总应该比男人干净。”
郭大路道:“其实呢?”
燕七瞪他一眼,道:“其实女人本来就比男人干净。”
这条路是回富贵山庄的路。
他们并没有忘记他们的朋友,他们要将自己的快乐让朋友分享。
“王老大和小林若知道我们……我们已经成为夫妻,一定也会很高兴的。”
“不知道小林会不会吃醋。”
说完了这句话他就开始跑,燕七就在后面追。
他们既然没有乘车也没有骑马,在路上笑着,跑着追着,就像是两个孩子。
快乐岂非总是能令人变得年青的?
跑累了,就在树荫里坐下来,买一个烙饼就当午饭吃。
就算是淡而无味的硬麦饼,吃在他们嘴里也是甜的。
郭大路居然已经有好几天没喝酒了,除了他们临走前的那天,南宫丑为自己的女儿和女婿饯行,非但他破例喝了半杯而且还要他们放量喝个痛快,所以他们全醉了。
燕七微笑道:“我爹爹自己现在虽不能喝酒了,却很喜欢看别人喝。”
郭大路笑道:“他以前的酒量一定也不错。”
燕七道:“何止不错,十个郭大路也未必能喝得过他一个。”
郭大路道:“哈。”
燕七道:“哈是什么意思?”
郭大路道:“哈的意思就是我非但不服气,而且不相信。”
燕七道:“只可惜他现在老了,而且旧伤复发,已有多年躺在床上不能动,否则他不把你灌得满地乱爬才怪。”
提起了她父亲的病痛,她眼睛里也不禁露出了悲伤之色。
郭大路也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他实在是个很了不起的人,我想不到他会让我们走的。”
燕七道:“为什么?”
郭大路道:“因为……因为他实在太寂寞,若是换了别人,一定会要我们陪着他。”
燕七道﹔“可是他不同,他从不愿为了自己让别人痛苦,无论多么难以忍受的事他都宁可个人独自忍受。”
她眼睛里又发出了光,显然因自己有这么样一个父亲而骄傲。
郭大路叹道:“说老实话我从来也没有想到他是个这样子的。”
燕七道:“从前你以为他是什么样的人?”
郭大路吶吶道:“你知道江湖中的传说,将他说得多么可怕。”
燕七道:“现在呢?”
郭大路叹息着道:“现在我才知道江湖中的那些传说才真正可怕,他居然能忍受了这么多年,就凭这点,已不是别人能比得上的了。”
燕七道:“这也许只因为他已没法不忍受。”
郭大路道:“幸好他还有朋友,我看到神驼他们对他的忠实和友情总忍不住要替他觉得欢喜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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