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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长笑天君(2)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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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心双恶"虽然满手血腥,久著恶名,但南宫平见到他两人死状如此之惨,心中也不禁为之恻然,当下折了些树枝乱革,草草盖住了他们的尸身,不忍再看一眼,走出林外,寻了几匹健马,套上山庄外的空车,匆匆赶了回去。

    只见南宫常恕、南宫夫人、司马中天,一起负手。立在长阶上,人人俱是满面悲哀愁苦之色,黑夜终于过去,日色虽已重回,但死去的人命却永远回不来了。

    于是众人将箱子一起搬上马车,鲁逸仙拾起了那一同前还被他视为性命的麻袋,袋上亦是血渍斑斑,他想将这麻袋送给南宫平,南宫平却婉谢了,除了南宫平外,别人自更不要。

    鲁逸仙不禁苦笑几声,摇头道:"这袋中之物费了我数十年心血,哪知此刻送人都送不掉。"要知财富一物,在不同的人们眼中,便有不同的价值,有人视金钱如粪土,有人却是辎株必较。

    司马中天与众人殷殷道别,神色更是黯然,到后来突然一把握住南宫平的手腕,长叹道:"色字头上一把刀,贤侄你切莫忘了。"他还是没有忘记郭玉霞在暗地中伤的言语。

    南宫平怔了一怔,唯唯应了,却猜不出话里的含意,司马中天心灰意懒,壮志全消,也不愿多说,目送着车马启行,渐渐消失在冷风冷雨里,突然想起自己的生命又何尝不是如此。

    车声辚辚,马声常嘶,二十六口红木箱子,分堆在两辆马车上,由浮梁笔直东行。鲁逸仙、风漫天箕踞在一辆车上,沿途痛饮,南宫父子三人,坐在另一辆车上,却是黯然无语。

    道路巅簸,车行颇苦,但是南宫夫人却只希望这巅簸困苦的旅途,漫长得永无尽头,只因旅途一尽,便是她和爱子分离的时候,南宫平又何尝不是满心凄凉,但却都忍在心里,半点也不敢露出来,反而不时将自己这些年来所见所闻的可笑之享,说出来给他父母解闷。

    别人只见他母子两人,一个含笑而言,一个含笑而听,只当他们必定十分欢愉,其实这慈母与孝子的心事,却是满怀悲凉愁苦。

    到了晚间,歇在厅门,五人租了处跨院,将车马俱都赶在院里,风漫天在墙上扒下了块粉尘,在车篷上划了两个"关"字,铁杖一点,转身就走,那"八哥"双翅一张,高高飞到天上。

    鲁逸仙道:"你不将箱子搬下来么……"

    风漫天仰天笑道:"有了这个关字划在车上,普天之下,还有谁敢正眼看它一眼。"原来这两个龙飞凤舞、银钩铁划的"关"字,正是他昔年威震天下时的花押。有一次他为朋友自太行群盗手中讨还了三万两银子,堆在荒山之中,在银鞘上划了个"关"字,便赶回鲁东,只写了张纸柬,叫主人自己去取。那主人一见之下,心里大惊,只当那辛辛苦苦要回来的银子,这一番又要被人偷走,虽然连夜赶去,却已隔了三日,哪知这三日三夜里,银子竟未短少分文。原来武林中人见了银鞘上的"关"字,不但没有下手,而且还在暗中为之守护。

    这些雄风豪情虽已俱成往事,但风漫天乘着酒兴说了,仍听得鲁逸仙热血奔腾,豪兴逸飞,拍案大呼道:"酒来,酒来。"南宫夫人微微一笑,道:"鲁二哥,你还记得我昔年为你兄弟调制的孔雀开屏么?"鲁逸仙长叹一声,道:"怎不记得,这些年来,我虽然尝遍了天下美酒,却始终觉得及不上你那孔雀开屏之万一。"风漫天大奇道:"什么孔雀开屏?"

    鲁逸仙笑道:"那便是我南宫大嫂以十一种佳酿混合调制而成的美酒,酒虽俱是儿酒,但经她妙手一调,立时便成了仙酿,那当真有如昔年武圣朱大先生所创的鸡尾万花拳一般,虽是武林中常见的平凡招式,被他老人家随手一掇,编在拳式之中,立时便有点铁成金之妙。今日鸡尾万花拳虽已失传,但这孔雀开屏酒却仍调制有方,却也是你我不幸中的大幸了。"好酒之人,怎么能听这般言语,鲁逸仙说得眉飞色舞,凤漫天更是听得心痒难抓,连声道:"南宫夫人,南宫大嫂,如果方便的话,便请立刻一施妙手,让俺也尝一尝这妙绝天下的美酒。"他本是神情咸猛,言语庄肃,但此刻却"夫人"、"大嫂"地叫了起来。南宫常恕、南宫平虽然满心愁苦,见了他这般神情,也不禁芜尔失笑。

    南宫夫人微微一笑,当下说了十一种酒名,叫店伙送来,无非也只是"竹叶青"、"大曲"、"高粱"、"女儿红"……一类的凡酒,南宫夫人取了一个酒构,在每种酒里,俱都杓出一些,或多或少,份量不一,却都倒在一把铜壶中,轻轻摇了几摇,又滴卜入三滴清水,一滴浓茶。

    风漫天伸手接了过来,道:"这就是孔雀开屏么?"言下之意,似是有些失望,只觉这"孔雀开屏",未免也太过平凡。

    哪知他方才将壶盖一掀,便有一股浓烈的酒香,扑鼻而来,引口一吸,酒味之妙,更是用尽言语也难以形容。风漫天哪肯再放下壶柄,三口便将一壶酒喝得干干净净,抚腹大笑道:"痛快痛快……"鲁逸仙笑道:"我可曾骗你,人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我却要说佳酒本天成,但却要我南宫大嫂的妙手才能调制得出来。"风漫天伸手一抹嘴道:"这个却未必。这孔雀开屏,么,俺此刻也调制得出来了。"取了那柄酒构,亦在每样酒中构了一些,倾入铜壶,又滴下三滴清水,一滴浓茶,轻轻摇了几摇,大笑道:"这个不就是孔雀开屏么!"引口一吸。

    只见他双眉突地一扬,双目突地一张,吸入口中的酒,却再也喝不下去,只觉自己口中的酒又酸、又苦、又辣、哪里有半分方才的滋味。

    鲁逸仙鼓掌大笑道:"怎地,喝不下去了么?老实告诉你,这个当我三十年前便已上过了,酒虽一样,但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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