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黑燕子大惊道:"兄台千祈原谅,这花草乃是本门练制子午毒砂必用之物,家父再三叮咛,千万失落不得。"杨璇小指、无名指一夹,梢梢夹起了一根催梦草,缩手藏到袖里,口中笑道:"在下只是说着玩的,兄台莫要着急。"关起铁匣,送回黑燕子手上。
黑燕子喘了口气,展颜笑道:"不是在下小气,实因……"话见说完,只听远远唤道:"二哥,二哥……"黑燕子扬臂大呼道:"三妹,我在这里。"
万兽丛中,一点火红的人影,兔起鹊落,飞掠而来。
杨璇皱眉道:"我那二弟呢?"肩头微耸,离鞍而起,笑道:"你跟着妹妹,在下要去找弟弟了。"他草已到手,那还愿兴他多说,不等火凤凰身影来到,微微抬了抬手,便自马背上飞掠而去。
此刻那些赤膊的牧人,已窜上几匹无鞍的健马,挥动长鞭,四下赶着兽群,将失散的兽群围了回来。
火凤凰一掠而前,道:"二哥,你追的人呢?"黑燕子苦笑道:"追不到了!"
火凤凰眨了眨眼睛,笑道:"追不到也罢。"
黑燕子大奇道:"你今日怎地变得如此好说话了?"火凤凰噗哧一笑,在黑燕子耳畔叽哩咕噜地说了几句话——说是有个冤家,要向她提亲了。
黑燕子展颜笑道:"原来如此,那少年人品武功都不错,又是傲仙宫门下,倒也没有辱没你。"火凤凰得意地笑了笑,突然道:"走吧!"
黑燕子奇道:"走什么?我少不得还要去寻他谈谈……"火凤凰笑道:"谈什么,等他来求亲就是了,我……我现在已不好意思再见他,好难为情哟!"黑燕子失笑道:"原来你也会难为情的,我们的马呢?"火凤凰道:"马?这里不多的是!"
黑燕子大笑道:"好好,走了也好,免得那些蛮子噜嗦,反正我们行藏已露,也该换换马了。"兄妹两人商议之下,竟真的不告而去了。
杨璇亦是满心欢愉,只等着将那根催梦草送下展梦白的肚里。飞掠起来,身子也似格外轻灵了!
五个精赤着上身的牧人,手舞长素,正将一群奔马,叱吒着赶了回来,这五人骑术精熟,身手骠悍,俱是牧人中的好手。
突见一条人影,自被赶回的马群下,急窜而出,掌中银光闪闪,正是那使用练子银枪的黑衣人。
牧人们大喝道:"偷马贼……偷马贼……"
黑衣人神情甚是狼狈,盲目乱窜,杨璇厉叱一声,迎面扑了上去,双拳如雨点的洒出。
这黑衣人惊弓之鸟,怎敢恋战,虚迎了两招,转身而逃,那知他身形方动,脖子已被一条长素套住。
要知这些游牧好手,绳索套物,可说是万无一失,这黑衣人武功虽高,但惊慌之下,竟着了道儿。
那牧人猛然收索,黑衣人便跌下马来,但他毕竟是武林高手,临危不乱,反腕抓着绳索,用力抢夺。
那牧人却已飞奔而来,口中大骂,一拳打了过来。
黑衣人出手如电,急地把住了那牧人手腕?
他方待用力将对方手腕拧断,那知不知怎么一来,自己的手腕竟已被人扣住,身子紧跟被人抡起,吧地一声,重重被摔到地上。
那牧人用的手法,正是藏边最最盛行的摔跤之术,精于摔跤之人,只要手一摸上对方的身子,便是神仙也要被他摔倒。
这摔跤之术虽不及武当派的沾衣十八跌那般高深,但却有异曲同工之妙,在对方不防之下,更是有用。
那黑衣人武功虽高出他甚多,却也被摔得七荤八素,几个牧人飞奔而来,将他按在地上,紧紧绑住。
其中一人夺过了他掌中银枪,没头没脑地向他抽了下来,抽一下,骂一句:"偷马贼,偷马贼……"牧人以马为生,最恨的就是偷马贼了,他们民风本极??悍,只要捉住了偷马贼,也不送官府,就地便以私刑吊死。
几十枪下去,那黑衣人已被打得皮开肉裂,血肉横飞,这亮闪闪一条银枪,也几乎变成了赤红颜色。
杨璇袖手旁观,也不拦阻。
那黑衣人被打得满身鲜血,但口中却绝见出声,展梦白恰巧赶过来瞧见了,心下大是不忍。
突未有个牧人飞起一足,将这黑衣人踢得翻了个身。
他蒙面的黑巾早已落去,此刻仰面倒在地上,展梦白一眼瞥见了他的面容,立刻为之大惊失色。
这已被打得奄奄一息的神秘黑衣人,骇然竟是杭州城中的名人,九连环林软红!
展梦白心头大震,脱口喝道:"放开他……"
牧人中也有通晓汉语的,又知道他是主人的住客,听到他的呼喝,果然齐都惊诧地停住了手!
展梦白扑上前去,把住林软红的肩头,惶声道:"林兄,林兄,你为何来到这里,装成这付模样?"林软红张开眼睛,茫然瞧了他几眼,瞬即紧紧阖上眼睛,再不开来,闭起嘴唇,也不说话。
展梦白叹道:"方才我见了林兄施展的招式,是该想起是谁的……唉,我若认出是林兄,事情也就好的多了。"林软红仍是不理他——原来林软红知道自己所用的兵刃九连环太过扎眼,是以换了条练子银枪。
他将九连环的外门招式用在练子银枪上,展梦白、黑燕子等人自然猜不到他的武功来历。
这时那老人与那精悍少年喀子也已远远赶来,牧人们便齐地围了上去,以藏语诉说事情经过。
那老人点了点头,走向展梦白,道:"这偷马贼是你们的朋友么?"语气之中,显然已有责怪不满之意。
展梦白叹道:"这位林兄只是与昨日那两位少年男女有些私人恩怨,是以深夜前来寻找。"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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