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望着他,黯然叹道:"覆水难收,羞刀难入,此刻已被震飞,贫道怎能再接回它?"天凡大师"嗤"地一声,正色道:"道兄数十年修为,难道也和萧贤侄女一般,放不开这争强好胜之心麽?"玉玑真人身子一震,如梦初醒,双手接过了长剑,肃然道:"多承大师指教,黄道敢不从命!"天凡大师展颜笑道:"道兄一念之间,便已大澈大悟,老衲当真钦佩的很!"肃然合十为礼。
那蓝衫少年却已走向展梦白,微笑道:"家师计算一年之约已将期满,特命小弟前来迎接兄台。"展梦白挣扎着站了起来,道:"兄台太客气了。"心中却在暗暗好笑,那蓝大先生脾气当真是性烈如火。
蓝衫少年微微一笑,又道:"小弟虽然奉命而来,若非朝阳夫人指点,只怕永远无法寻得"帝王谷"的所在。"展梦白望了"帝王谷主"一眼,道:"朝阳夫人此刻在那里?"蓝衫少年道:"夫人将小弟送至"帝王谷"的入之处,便飘然去了,但却留下了话,说她自会寻找兄台。"原来这蓝衫少年人谷时展梦白已走了,"帝王谷主"便将他自捷径中带出寻找,却先遇着了天凡大师。
"帝王谷主"熟悉山径,知道凶险多半出於隐秘之处,是以便一路寻来这里,否则此事又不知该如何收场了。
此刻天凡大师、玉玑真人已将他们门下的弟子解下。
这四人虽已伤重垂危,但精神却极振奋,你一言,我一语,说出了他们遇险、受刑的经过。
"帝王谷主"长叹道:"名门弟子,果然多是忠肝铁胆。"他转向天凡、玉玑接道:"但两位的高足,俱已伤重,难以跋涉长途,不如先随在下入谷静责。"天凡大师道:"正要打扰。"
"帝王谷主"目光转向展梦白,道:"小兄弟,你呢?"展梦白恭声道:"晚辈此刻便要随这位兄弟前去,免得误了与"蓝大先生"一年之约。""帝王谷主"展颜笑道:"你若不去,他只怕自己也要寻来了,只是……你已身受重伤,走得动麽?"展梦白笑道:"区区伤势,算得了什麽?"
"帝王谷主"含笑道:"看来你不但胆量如铁,就连身子也像是以纯钢精铁,千锤百炼铸成……"展梦白正不知该如何谦谢,蓝衫少年已扶起他身子,笑道:"家师等得心焦,晚辈们先告辞一步了!"天凡大师笑道:"见着令师,莫忘了代老衲等问好。"蓝衫少年含笑应了,扶抱着展梦白走向曙色。
"帝王谷主"突地笑容一顿,道:"小兄弟……"展梦白回首道:"前辈还有何吩咐?"
"帝王谷主"叹道:"若是见着了飞雨,你……你……"他虽然大智大慧,但遇着骨肉亲情、仍是言难成句。
展梦白肃然道:"前辈心意,在下已知道,萧姑娘无论是否能练成绝技,在下都不会与她动手。""帝王谷主"长长叹息一阵,似乎还要再说什麽,但终於只挥了挥手,道:"你去吧,闲时莫忘了来看看我。"直到蓝衫少年已扶着展梦白消失在东方鱼肚般的曙色中,天凡大师等人犹未移开目光,凝注着他走去的方向。
玉玑真人微喟道:"这少年果然是浊世难见的奇男子,难怪连蓝大先生也与他结成了忘年之交!"天凡大师道:"他已得萧兄的真传,若再加上蓝大先生的薰陶,十年之後,你我怕都不是他的敌手了。""帝王谷主"面带欣慰的笑容,道:"只怕还毋庸十年。"武当门下那蓝衫道人忍不住插道:"武功不去说它,就凭他那份胆量和勇气,已令弟子五体投地。""帝王谷主"缓缓道:"忠肝铁胆,义勇双全,只可惜飞雨……"突又长叹一声,改道:"回谷去罢。"於是微风便送去了这些江湖名侠,而迎接了黎明。
在山腰上的一道清澈溪流边,那蓝衫少年正为展梦白洗涤着伤,包扎着伤势,敷上了"傲仙宫"的灵药。
朝阳之下,展梦白似又容光焕发,含笑道:"兄台不嫌污秽,为小弟包扎,实令小弟感激不尽。"虽是通常几句感激之言,但在他中说来,却是那麽轻松而自然,正如朝阳一般,令人倍觉亲切。
蓝衫少年微微一笑,道:"小弟名唤杨璇,但兄台日後莫再以兄台相称,直呼贱名便可以了。"展梦白大笑道:"你声声称我为"兄台",却不要我称你为"兄台",岂非太过自私了些麽?"蓝衫少年杨璇笑道:"兄台果然心直快,热血过人,小弟常听家师谈起兄台,早已倾慕的很。"展梦白大笑道:"又是两声兄台。"
两人相对大笑间,展梦白不觉已对这精干的少年大生好感,将方才的惊险危难,全都忘得乾乾净净。
那知他突然缓缓停住了笑声,长叹道:"小弟家世孤苦,自惭形秽,否则……唉,只是高攀不上。"他欲言又止,吞吞吐吐,言下之意,显然有与展梦白结为兄弟之心,却又仿佛不敢说出来。
展梦白双眉轩动,大声道:"英雄岂论出身低,你若看得起我,我便看得起你,再说此话,便该罚了。"杨璇大喜道:"小弟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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