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盛怒之下,真力发动,聚在剑尖,就好像弓已引满,不得不发,所以那-剑击出,威势自然惊人。
可是这也证明了他还不能控制自己的火气,真力还不能收发自如,若是能将这一剑从容收回,才真正是炉火纯青的境界。
柳青青名门之后,当然懂得这道理,却还是忍不住道:"就算那一剑没什么了不起,如果用来对付你,你有把握能避开?"陆小凤道:没有。"
柳青青道:你有把握确定他不会杀你?"
陆小凤道:也没有。"
柳青青道:但你却好像一点也不在乎?"
陆小凤笑了笑,道:"一个已无路可走的人,做事总是不能不冒一点险的。"柳青青叹了口气,还没有开口,就看见一个头戴竹笠的灰衣人,背负着双手,施施然在前面走。
"老刀把子!"
陆小凤喊了一声,没有回应,想追上去,这灰衣人走路虽然是在踱方步,他却偏偏追不上。
等到他准备放弃时,前面的灰衣人却忽然道:"你绝不是随随便便就会拿生命去冒险的那种人,你知道他绝不会杀你的,你有把握。"陆小凤没有否认,也不能否认,他忽然发现无论任何事都很难瞒过老刀把子。
老刀把子又道:"你凭什么有这种把握?"
陆小凤只有说实话:"我看得出他的脸是被剑锋削掉的,以他的剑法,世上只有一个人能一剑削去他的脸。
老刀把子道:"谁?"陆小凤道:"他自己。"
老刀把子冷笑。
陆小凤道:"他宁可毁掉自己的脸,也不愿让人认出他,当然也不愿让我看出他的来历,所以我确定他绝不会出手的。"老刀把子霍然回头,盯着他,目光在竹签才,看来还是锐如刀锋:"你如此有把握,是不是因为你早已猜出他是谁了?"陆小凤勉强笑了笑。道:"我只不过偶尔想起了-件事。
老刀把子道:"说。"
陆小凤道:"二十年前,武当最负盛名的剑客本是石鹤,最有希望继承武当道统的也是他,可是就在他巴将接长门户,的前夕,江湖中却突然传出他已暴毙的消息。
那时他正当盛年,一个内外兼修的中年人,怎么会突然暴毙?
陆小凤又道:"所以江湖人中对他的死,都难免有些怀疑,当时谣言纷纷,有人甚至说他是因为不守清规,被逐出门户,才愤而自尽的,我却怀疑他一直都活在世上,只不过无颜见人而已。"老刀把子静貉的听着,等他说完了,才冷冷道:"你也不该再来见我的。"陆小凤道:"可是我也知道你绝不会杀我。"
老刀把子厉声道:"你凭什么?"
陆小凤道:"我知道你现在正是要用人的时候,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个很有用的人。"老刀把子道:"我为什么要用你?"陆小凤道:"要做大事,就-定要用有用的人。"老刀把子道:"你知道我要做大事?"
陆小凤道:"要创立这片基业已不知要耗尽多少人力物力,要维持下去更不容易,就算你订合约每人都要收费十万两,也未必能应付你的朋友,就算能赚一点,以你的为人,也绝不为这区区一点钱财而花费这么多苦心。
老刀把子道:"说下去。"
陆小凤道:"所以我断定你这么样做,一定是别有所图,以你的才智,所图谋的当然是件大事。"老刀把子冷冷的看着他,目光更锐利,忽又转身,道:"跟我来。
曲折婉蜒小路的尽头,是-栋形式古老拙朴的石屋,里面的甚至带着种阴森林的感觉,显见不常有人居住。可是现在屋子里却已有三个人在等着,三个本已是死了的人。
钩子、表哥、管家婆,三个人正站在一张黄幌低垂的神案旁,脸上带着种不怀好意的诡笑,用眼角膘着陆小凤。
陆小凤虽然在尽力控制着自己,还是难免显得很吃惊。
老刀把子道:"现在你总算已明白了吧?"
陆小凤苦笑道:"我不明白,一点都不明白。"老刀把子道:"这件事从头到尾,根本就是个圈套。"陆小凤还是不明白。
老刀把子道:"他们做的事,都是我安排的,为的只不过是要试探你。"陆小凤道:"你怀疑我是来卧底的奸细?"
者刀把子道:"无论谁我都怀疑,这里每个人都是经过考验的,顾飞云杀的就是那些经不起考验的人。"陆小凤终于明白:"你故意放我走,也是为了试探我,是不是真的已被西门吹雪逼得无路可走。"老刀把子道:"你若不回头,此刻一定已死在那吃人的树林里。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也算准了我会把柳青青带走的,正好要她来杀我。"老刀把子道:"那倒是个意外,你若不回头,她也得陪你死。"陆小凤忍不住转过头,柳青青也正在盯着他。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不管要说什么,都已在这眼波-触间说完了。
所以她既没有埋怨,他也没有歉疯。
这世上本就有种奇妙的感情,是不必埋怨,也无需歉疚的。
老刀把子看着他们,直等陆小凤再回转脸,才缓缓道:"现在你是不是已明白我为什么要这样做?"陆小凤点点头,道:"你要看看我,是不是个值得被你用的人。"老刀把子道:"你很不错。"
他的语声忽然变得很和缓:"你的武功机智都不错,最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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