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但却丝毫没有一丝血色的娇容之上,使得她一双秋波,也有了出奇的明亮。
她目光呆呆地凝注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对数百道笔直的眼神,竟是不闻不见,只是冷冷说道:"假如这也算做豪赌,世上的豪赌也不免大多了些吧!"她神情之间、仿佛是自言自语,生像是不知道自己这简简单单的两句话,会如何震动人心。
"神手"战飞面色大变。
"金鸡"向一啼,"七巧追魂"那飞虹目光一亮,对望一眼。
"龙形八掌"双眉立皱。
她语声一落,这些人竟一起开口道:"……"说了一字,才发觉竟有人在一起抢着说话,谁也没有听清别人那一字是说什么。
终于还是让"龙形八掌"沉声道:"琪儿,休得胡言乱语!"他对檀文琪始终极为痛爱,此刻当着满厅群豪,责骂了她这一句,自己又觉得说得太重了些。
哪知擅文琪面色木然、玉容如冰,竟似根本没有听到这句话似的。
"七巧追魂"那飞虹日光闪烁,忍不住道:"如此说来,难道檀姑娘还有什么更贵重的赌注么?"檀文琪冷冷道:"正是!"
她缓缓站起身来,"龙形八掌"檀明再次低叱一声:"坐下!"但檀文琪此刻却仿佛只剩下一具美绝人寰的躯壳,灵魂与神智,仿佛却已飘渺地离去了。
她冰冷的秋波,只到此刻才开始转动,闪电般四望一眼,缓缓走到"神手"战飞面前。
"神手"战飞此刻竟不觉被她这奇异的神情震慑,呐呐道:"檀姑娘有何……"檀文琪冷冷道:"我要与你赌的东西,比这些都贵重得多,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有此勇气?敢不敢接受?"那飞虹、向一啼,再次对望一眼,目中连连闪动着兴奋的光芒,满厅群豪更是一起飞身而起,就连置身事外,袖手旁观的东方五兄弟,也站起身来,数百道眼神,一起盯住这奇异的少女。
"神手"战飞半带询问,半带求助地瞧了檀明一眼;但檀明此刻也不能强迫他爱女离去,何况他也想战飞倾家荡产,只要对战飞不利的事,多些也无妨,何况他亦知战飞绝无得胜之望,是以此刻竟也不闻不问起来。
檀文琪秋波冰冷地望着战飞,竟生像是一只夜行的猫,轻蔑而讥嘲地望着面前的老鼠。"神手"战飞叹了一声,道:"姑娘不妨先说出来!"檀文琪冷冷道:"你若接受,我再说出。"
战飞呐呐道:"姑娘如不说出,战某怎能妄言答应与否?"檀文琪冷笑一声,道:"难道你竟无勇气来接受一个女子的赌注?"战飞伸手一抹额上汗珠,这叱咤一时的武林枭雄,此刻不知怎地,竟会在心底升起了一阵寒意,因为面前这绝色少女冷如玄冰的神态,的确已深深地惊慑了他,沉吟半晌,呐呐道:"在下若无此物?……"檀文琪简短而生冷地截口道:"你有!"
群豪只觉心房跳动,几欲离腔而出!
"神手"战飞目光一转,突地挺起胸来,暗思自己,怎会在自己对头之大面前如此畏缩。
一念至此,朗声道:"既然如此,无论姑娘要赌什么,在下无不接他心中暗道:"反正今日之赌,已足以令我倾家!再加上一些,又有何妨?"是以这句话说出来,便又恢复了几分往昔的雄风。
檀文琪冷冷一笑,道:"我要与你赌的是……"她语声轻轻顿住,冰冷的秋波,再次闪电般四下一扫……
群豪几乎连呼吸也一起停住,只听她一字一字地接口说道:"你的一双眼睛!"群豪久已屏住呼吸,此刻都不禁齐声惊呼!
檀文琪苍白而绝美的面容,仍是木然不变,冷冷接口道:"我们的赌注,以明日正午为期,那里裴珏与冷谷双木无论谁胜谁负,都必定已可分出结果,是么?""神手"战飞方自恢复的豪气,此刻又为之所慑。
但群豪目光已自檀文琪转向他,使他不得不呐呐道:"想必如此!"群豪目光,一起回向檀文琪,只听她冷冷道:"那时裴珏若已回转,我立刻便摘下我的眼睛,双手奉送到你面前;否则的话,我不说你也知道。"她说得仍是冰冰冷冷,无动于衷,生像是根本没有将自己的一双眼睛看做自己的。
满厅群豪,虽然俱都是刀口下讨生活的角色,都也未曾见过如此冷峭的女子,不禁为之倒抽了一口冷气,有的忍不住偷偷去望"龙形八掌"一眼,只当他听到自己爱女下这般的赌注,也定要心惊胆颤。
哪知檀明一手捻须,却仍是神色不动,他们自然猜不出这领袖群伦的武林大豪之心意。
檀明自然深知裴珏绝非冷谷双木的敌手,那么他又何尝不希望挖下他对头的一双眼睛?是以他对自己爱女的举动,反而没有震惊责怪,反而暗暗有着些赞许之意,为她能利用时机,头脑灵活,竟不逊于己。
其实,这叱咤风云的武林大豪,又何尝猜出了他爱女的心意?
只有"七巧童子"吴鸣世在暗中叹息一声,忖道:"看来我那裴兄方才离去时,已深深伤了这少女的心,他若万一胜了,她真的情愿挖下自己的眼睛,因为她再也不愿见到他了!"只见"神手"战飞失魂落魄地怔了半晌,突地咯咯干笑道:"其实姑娘又何苦与在下来赌眼睛,在下的这双眼睛,算不了什么,但裴大先生若是胜了,姑娘的这一双剪水秋波,血淋淋地挖将出来,却当真叫在下看了不忍!嘿嘿——各位,你说是么?"他妄想以这番轻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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