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手底下也的确有两下子,尤其是他不知从哪里学来的一种像是先天真气一类的功夫,那些素来在武林中凭着真本事成名立万的朋友,虽然四个联手,也不能把他怎么样,大家谁也奈何不了谁,本应无事了,嘿,吴兄,你猜那位仁兄怎地?"他语声一顿,吴鸣世知道自己若不帮上两句腔,这向一啼的话就无法说下去了,方想摇头道:"猜不到。"哪知那"金鸡"向一啼性子急得很,根本未等他说话,右掌拍大腿,就又接着道:"这位仁兄居然异想天开,又弄了匪夷所思的主意出来。"吴鸣世"哦"了一声,赶紧接口问道:"什么主意?""金鸡"向一啼哈哈一笑,道:"我姓向的虽然是个粗汉子,可是以前却也读过两天书,知道以前有些好官奸臣自己想做皇帝做不上,或许是不敢做的时候,就弄个小孩子,或者是糊涂虫未挂个皇帝的名,其实真正的皇帝,却还是他自己。"他话声一顿,屈着一只手指,说道:"譬如说曹操,就是这种角色,他虽然一辈子没有当皇帝,但却弄得让皇帝听他的话,吴兄,你说,这和皇帝有什么两样?"吴鸣世微一颔首,心下已自恍然,忖道:"原来这神手战飞自己当不成江南黑道群雄的总瓢把子,就想随便弄个人出来当,再叫这个人受自己的挟持,挟天予以令诸侯,哈,这姓战的想得到还真不错——"念头尚未转完,却听那"金鸡"向一啼冷笑一声,果然说道:"方才我说的那位仁兄,居然也想学曹操,眼见自己当总瓢把子已是无望,就说:今日江南武林,理应同心一致,一定要有个统筹一切的人物,各位既然不让在下来做这事,那么该谁来做呢?"这"金鸡"向一啼一面说着话,一面将右手摇来摇去,吴鸣世望着他的样子,再一想那"神手"战飞摇折扇说话的神态,不禁"噗嗤"一声,失声笑了出来。"神手"战飞面寒如水,兀自望着门外,那"七巧追魂"和莫氏兄弟,面上也没有笑容,只有那向一啼见到吴鸣世的这一笑,心下仿佛颇为得意,哈哈大笑了几声,接着往下说道:"他话虽是如此说,可是人家既然不让他当总瓢把子,他当然也不会让人家来当,就又说道:依在下之意,这事最好让个与你我无关的人来做。大家就问他:"谁呢?他故意想了半天,突然找了一副笔墨来,画了一幅画——"他语声一顿,随手一指挂在墙角的那幅画,又道:"就是那幅,吴兄想必也看到了,大家看他突然画了幅画出来,心里都感到奇怪,以为他又要卖弄自己的才华。"他语声突叉一顿,但随即又道:"哦,吴兄,我还忘了告诉你,这位仁兄不但武功不错,而且还风雅得很,平日还喜欢写两笔字,画两幅画,下两盘棋,他自己就得意得不得了,常常说自己的一双手比神仙还灵。"吴鸣世哈哈一笑,心中更是恍然,却听向一啼又道:"于是大家就问:此画何意?他放下画笔故意装出一副仁义道德的样子,说:今日江南武林上线开扒的朋友,就好像画上的这个瞎子一样,只知听到的笛声美妙得很,就自己以为自己的耳福不错,却想不到自己已经一脚踏空,若没有人即时赶来拉上一把,就马上要掉到万丈绝壑里去了。""他说了这话,就把这幅画挂到墙上去,大家还是不明了他的意思,哪知他又说道:现在我这幅画挂在这里,把这副笔墨放在旁边,要是有谁能把这画上的瞎子救上一救,在这幅画上加上几笔,那他就是我们的总瓢把子。""大家一听,都忍不住提出反对的意思来,哪知他却有一套解释的花言巧语,他说:这座荒宅是有名的鬼宅,平常根本没有人来,要是有人凑巧来替这幅画加上些东西,那就是无意,是老天让他来做江南绿林的总瓢把子的。""他还说:而且这个人既然敢到鬼宅来,一定胆子很大,他看到这幅画,能够想出一个救这画上瞎子的办法来,那这个不但胆子大,还一定是个既聪明、又仁慈的人,这样的人来做我们的总瓢把子,那么是再好也没有了,就算他不会武功,那也没有什么关系,反正他只要动动脑筋,发发号令就行了,也不要他真的自己动手。"说到这里,"金鸡"向一啼长长喘了口气,而本来如坠五里雾中的吴呜世,此刻却已将此事的前因后果,全部了然,只是他却仍然有些奇怪,暗中寻思道:"这神手战飞果然是个枭雄之才,能想出这些千奇百怪,闻所未闻的理由来,达到自己挟天子以令诸侯的目的,可是这莫氏兄弟,那飞虹等人却也不是呆子,他们既然猜出这,神手战飞的用意,却又怎会答应他这提议呢?"却听向一啼一清喉咙,又道:"他这话说得虽似极有道理,但大家早就看破他的用心,本应还是不答应,哪知在这些人里,却已有人和他有着同样的心思,也想自己玩玩曹操的把戏,是以三言两语之后,竟然就将此事击掌敲定了。"他一面说话,眼角斜瞟莫氏兄弟一眼。
于是吴鸣世心中最后一个疑问,便也恍然。
"金鸡"向一啼目光转变,冷哼一声,又自接着说道:"那位仁兄见到大家都无异议,自然高兴得很,须知这些人都是江南绿林中顶尖儿的人物,只要他们答应了,别的人就再也不成问题,而且他们只要活一出口,便不会更改的。""这其中只有一个人对这件事大大不以为然,只是他见大家都答应,自己便也无法反对,这时候那位一心想效法曹操的朋友突地一拍双掌,那座荒宅外面,竟蓦地掠进七八个劲装佩剑的汉子来,原来这人早已计划得周周详详,竟然先留下后手。"吴鸣世暗中一笑,忖道:"只怕这些人都不会仅仅是孤身而来的吧?"却见向一啼又道:"这些人进来之后,那位仁兄就找了一人,躲在那房子的承梁上面,告诉他只要有人在那幅画上画加上几笔就立刻以哨声通知大家——"他冷笑一声,目光中满含讥嘲之意,又道:"哪知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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