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双老身后突地传来一阵"咯咯"娇笑,只听那罗衣少妇娇笑的声音笑道:"哟唷,想不到这孩子倒有这么好的功夫,竟连太行双老两位老人家都抓不住你,呀——这可真难得的很!"管宁方才大用气力,此刻但觉体内气血翻涌,调息半晌,张开限来,只见这两个华服老人面色难看己极,那罗衣少妇却已面带娇笑,侧着身躯,从老人身旁走了出来,秋波轻掠,向管宁上下打量了两眼,"喂,我说年轻人呀,你到底为什么,得罪了这两位老人家,竟使得他们两位全齐向你出手呀?"她明里是问管宁,其实暗中却在讪损这"太行双老",要知道以"太行双老"身份地位,岂有齐向一个弱冠少年出手之理,此话若是传出江湖,"太行双老"颜面何存。
管宁是何等聪明的人物,当然早已听出她言下之意,心中不禁对这少妇暗暗感激,把先前骂她心肠冷酷的心念消去几分。
只见这太行双老果然一起轩眉大怒,目光利刃般漠然转向这罗衣少妇,而这箩衣少妇却仍然若无其事地轻轻一笑,面对管宁娇笑道:"你怎么不说话呀?我知道你一定是有事得罪了两位老人家,唉——年轻人做事总是这么莽撞,还不快些向两位老人家赔礼!""太行双老"面上一阵青一阵白,目光之中,生像是要喷出火来,管宁见了,心中大为诧异:"这两人对她如此愤恨,怎地都既不出恶言,又不出手相击?"只见这两人狠狠地望了罗衣少妇几眼,"乐山老人"突地一跺脚,恨声道:"老夫已是古稀之年,你却年纪还轻,你如此行事,日后你的靠山一倒,你……难道不怕武林中人将你……将你"这老人气愤之下,说起话来,竟已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这罗衣少妇面容突地一沉,笑容顿敛,眉梢眼角,竟立刻现出冷削的杀气。
她冷笑一声,缓缓说道:"我看你年纪不小,才尊你一句老人家,你可不要不识好歹,什么靠山,难道我沈三娘自己就没有手段较量你?""太行双老"面色变得更加难看,那青衣小环一手拿着一座烛台,始在门口,从门里射出的烛光,映得这两个老人的面容,苍白如纸,管宁侧目望去,只见那"乐山老人"的衣襟,两人突地一言不发地一展身形,斜斜一掠出两丈,再一拧身,便已消失在深沉的夜色和漫天的风雪里。
罗衣少妇冷哼一声,目光转向管宁,轻轻一笑:"年轻人,别老站在雪里呀。"话声立刻又恢复了娇柔之意,此刻谁都不会看出这少妇竟有令"太行双老"都为之慑服的能力。
管宁面颊一红,垂首向前走了两步,走到门口,呐呐道:"多谢夫人相助。"目光动处,心中突地一凛,他手腕之上,竟也整整齐齐印着一个紫色掌印,直到此刻仍未退去,暗忖这"乐水老人"掌上功力之探,端的惊人已极,他却不知道若非他已习得那内功心法,此刻他的手腕,至今岂在,早已折断了。
那罗衣少妇却生像是没有听见他感激之言,自语道:"真讨厌,怎么雪越下越大了。"回身又道:"红儿,你知不知道这里离北京城有多远了,明天我赶不赶的到,唉,再赶不到,只怕真的要迟了。"缓缓伸出右掌在自己掌上凝住半晌,似乎看得出起神来了。
管宁侧目一望,只见她这只春葱般的纤掌上,竟戴着一个纯金的戒指,最怪的是,这戒指竞做成人形,只是此刻灯光昏暗,看不甚清,管宁心中一动,方待答话,哪知突地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只怕夫人纵使今日就已赶到,也嫌太迟了。"这声音虽然是冷冰冰地没有半分暖意,但语气之中,却满含一种幸灾乐祸的意昧,罗衣少妇面色使然一变,幽怨而温顺的眼波,也突地变的寒如利剪,冷然问道:"你说什么?"大厅内走出缓缓带着满面诡异笑容的终南剑客"瘦鹗谭菁"来,慢条斯理地一捻颌下微须,目光望着院中的漫天风雪,冷冷又道:"在下是说,夫人纵使今日可赶去,只怕——唉!"此时,营宁已走到门外,听了他的话,心中虽也一动,但他越走越远,后面的话,他便没有听清,也并没放在心上。
此刻他心中思绪万端,根本整理不出个头绪来,今夜他在这个客栈中所遇之人,虽然个个来历身份俱似十分诡秘,但他却以为这些人与他俱无干系,他也无心去多作揣测,只有那两个老人与吴布云之间关系,却使他颇为奇怪,那少年"吴布云"为何不告而别,而且走的那么慌张,更令他觉得难以解释。
一路走去,他才发现这间客栈除了那间跨院外,所有的客房竟都是空着的,他心中不禁有些好笑,心想"铁金刚"那班强盗倒的确有些倒霉,选来选去,竞选中了这些煞星作打劫的对象。
走到前院中,他和吴布云所驾的两辆车子,还停在门侧的马篷下,这两匹健马一日奔波,再加上此刻的深夜寒风,但此刻却为何都神采突变,没有半分颓靡之态,和马篷中的另几匹马一比,更显得卓卓不见。要知道管宁百万身家,此次单身出行,选用的马匹,自然是百中选一的良驹,那少年"吴布云"更是大有来历,所乘自也不是普通劣马。
夜色深浓,风雪稍住——管宁一振衣衫,大步走了过去,万籁俱寂之中,这辆马车中,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呻吟声。
管宁心中蓦地一惊,"飕"地一箭步,窜到车侧一看——这两辆乌篷大车,车门竟都是虚掩着的,虚掩的车门旁,一旁倒卧着反穿皮袄的彪形大汉,另一旁却例卧着刚才那个出来开门的店小二,这两人俱是覆地而卧,口中不断地发出着微弱的呻吟之声。
管宁大惊之下,定睛一看,夜色之中,只见这大汉已经穿得发黑的白羊皮袄的背心上,竞渗着一片鲜红的血渍,那扮成店伙计样子的贼党,背后亦有一片鲜血,而这两人之间的雪地上,却赫然有八个像是用剑尖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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