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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魂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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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翠袖与白袍(2)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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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什么?"这两个锦衣汉子不禁又为之一惊,旋目回身,眼前人影突地一花,听听"哩"然几声,管宁身前,便又已多了四个高髻蓝衫的中年道者,将管宁团团围在中间,八道利如闪电的目光一起凝注在管宁身上,又自齐声问了一旬:"阁下方才说的什么?"那两个锦衣汉子面上候然恢复了冷冷的神气,目光向左右膘了一眼,于谨便自干笑一声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武当门下到了,好极,好极,四位道兄可曾听到,这位仁兄方才在说,此次前来四明山庄的人物,此刻已经全都死了,哈哈——"他又自干笑数声,接道:"峨嵋豹囊,四明红袍,终南乌衫,武当双残,太行紫靴,少林架袋,罗浮彩衣,居然同时同地,死在一处,四位道兄你听听,这是否笑话?"他边说边笑,但笑声却是勉强已极,甚至已略带颤抖,可见他口中虽说不信,心中却非完全不信,那四个蓝衫道人冷膘了他一眼,其中一个身材颀长的道者微微一笑,冷然道:"原来是于谨、费慎两大侠,难道此处四明之会,令师也到了吗?"于谨手腕一翻,将手中的长剑,隐在肘后,一面含笑道:"此次四明之会,家师虽未亲来,但在下的两位师叔全都到了,而且到的最早。"他语声微顿,另一锦衣汉子费慎却已接道:"在下等恭送敞师叔等上山之际,曾经眼见终南山的乌衣独行客,四川峨嵋的七毒双煞,篙山少林寺达摩院的两位上人,太行紫靴尊者座下的四大金刚中伏虎、移山两位金刚,以及太行双残中的公孙二先生公孙右足,都相继到了四明山庄,此刻四位护法已都来了,想必武当的蓝衫真人的法驾,也到了四明山,那么——"他于笑几声,眼角斜瞟,冷冷瞥了管宁一眼,道:"这位仁兄竟说四明山庄中再无活人,普天之下,只怕再也无人会听这种鬼话。"管宁剑眉再轩,怒道:"在下所说的话,两位如若不相信,也就罢了,在下也没有一定要两位相信之意。"一方才费慎所说的话,他每字每句都仔仔细细地听在耳里,再在心中将他所说的人,和自己在四明山庄后院之中,由院中小径一直到六角亭上所见的尸身对照下,不禁为之一切恍然,暗中寻思道:"我最初见到的中年壮汉和虬髯大汉,想必是那太行紫靴尊者座下的两位金刚,而那个矮胖的锦衣剑中,自然是罗浮彩衣,三个蓝袍道人,定是武当剑客,两位僧人便是少林达摩院中的高僧了。"他思路略为停顿一下,又忖道:"亭中的红袍夫妇,自是四明红袍庄主夫妇,一身黑衣的枯瘦老者,是终南的乌衫独行客,跛足丐者,顾名思义,除了君山双残中的公孙右足外,再无别人,而我方才所见跛丐,自也便是君山双残中的另一人了,只因他来的稍迟,是以侥幸避过这场劫难。"想到这里,他却不禁皱眉,自付道:"但是他们口中所说的四川峨嵋的七毒双煞又是谁呢?该不会是那已经丧失记忆的白袍书生吧。他身畔既无豹囊又只是孤身一人……那么,此人又是谁?"须知他本是聪明绝顶之人,这费慎一面在说,他便一面在想,费慎说完,除了这最后一点疑问之外,他也已想得十分清楚。

    但是费慎的最后一句话,却又使他极为愤怒,是以费慎话声一了,他便厉声说出那句话来。

    费慎冷笑一声,道:"如不相信,也就罢了——哼哼,阁下说话倒轻松得很,如果这样,那岂非世上之人,人人惧可胡言乱语,再也无人愿讲真话了。"管宁心中,怒气更加浪涛澎湃而来,响响地傍了半晌,竞自气得说不出话来。费慎面上的神色,更加得意,哪知那瘦长道人却仍然满面无动于衷的样子,伸手打了个问讯,竟自高喧一声佛语,缓缓说道:"无量寿佛,两位施主所说的话,听来都是极有道理,若说这些武林中名重一时的武林人物,在一夜之间,俱都同时死去,此话不但令人难以置情,而且简直有些骇人听闻了。"于谨立刻干笑一声,接口到:"就算达摩尊者复生,三丰真人再世。只怕也未必能令这些人物同时死去,当今武林之中,武功虽有高过这几位的人,譬如那西门——""西门"两字方一出口,他语声竟自倏然而顿,面上的肌肉,也为之剧烈地扭曲了一下,仿佛倏然之间,有条巨大的蜥蜴,钻入他的衣领,沿着他背脊爬过一样,使得他隐在肘后的长剑,都不禁微微地颤抖了起来,半晌之后,他方自接道:"他武功虽高,但若说他能将这些人一举杀死,嘿嘿,却也是万万无法做到之事。"他强笑两声,为的不过是压下心中的惊恐而已,他却还是没有将"西门"之后的名字说出来。

    管宁心中一动,忖道:"听他说来,四明山庆中的这些尸身竟然是武林中的顶尖高手,但那西门却又是谁呢?怎地他对此人竟如此惧怕?"却听那顾长道人已自缓缓说道:"费大侠所说的话,正是武林所俱知之事——"他目光缓缓转向管宁,接道:"但是这位施主所说之言,贫道看来,想必亦非凭空捏造,想那四明山庄近在胆尺,他如再说虚言,岂非立即便能拆穿,那么非但于、费两位大侠不能放过,便是贫道,也万难容忍的。"于谨微一沉吟,接口道:"此人明知四明山庄千步以内,便是禁地,武林中人不得允许,擅人禁地,能够全身而退的,十年来几乎从未有道,我等又岂会为了他的几句胡言乱语,而作出触怒四明山庄庄主之事呢?那颀长道人一笑道:"但是如是虚言,却又是为着什么?我看还是请这位施主将自己所见,详细对咱们说上一遍,那么是真是伪,以于、费两位之才,想必也能判断,如果此事当真,彩衣双剑以及贫道等的三位师兄,惧已死去,那不但你我要为之惊悼,只怕整个武林,也会因之掀起巨浪。如果此事只是凭空捏造的,那么——到那时再说亦不算迟呀!"这颀长瘦削的道人,一字一句,缓缓说来,不但说的心平气和,清晰已极,而且面目之上始终带着笑容,似乎这件关系着他本身同门的生死之事,并未引起他的心绪激动。

    但于谨、费慎,以及此时已团聚过来的另外五个彩衣大汉,却个个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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