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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飞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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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生死之间第(3/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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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

    小方摇头。

    "没有。"他沉思着道:"当今天下的剑法名家,我差不多全都知道,却始终想不出有他这么样一个人。""你当然想不出。"卜鹰眼中露出深思的表情,一种已接近"禅"的深思。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地接着说:"因为真正的剑客都是无名的。"这句话也同样已接近"禅"的意境,小方还年青,还不能完全领悟。

    所以他忍不住要问:"为什么?"

    卜鹰也要思索很久才能解释:"因为真正的剑客,所求的只是剑法中的精义,所想到达的只是剑境中至高至深、从来没有人能达到的境界。他的心已痴于剑,他的人已与他的剑联为一体,他所找的对手,一定是能帮助他达到这种境界的人。"他自觉他的解释还不能令人满意,所以又补充:"这种人不仅不会到江湖中去求名,甚至会将自己的名字都浑然忘记。"小方替他补充:"最主要的是,他们根本不希望别人知道他们的名字,因为一个人如果大有名,就不能专心做他自己喜欢做的事了。"卜鹰忽然长长叹息:"你实在是个聪明人,绝顶聪明,只可惜小方替他说了下去:"只可惜聪明人通常都短命。"卜鹰的声音又变得冷如刀削:"所以三天后我一定会去替你收尸。"这一天已经是九月十八。

    九月二十日,晴。

    这两天白昼依然酷热,夜晚依然寒冷,小方的体力虽然已渐恢复,情绪却反而变得更紧张、更急躁。

    这并不是因为他对这次生死决战的忧郁和恐惧,而是因为他太寂寞。

    他实在很想找个人聊聊,卜鹰却已走了,千里之内不见人迹。

    紧张、酷热、供应无缺的肉与酒,使得他的情欲忽然变得极亢奋。

    他已有很久很久未曾接近女人。

    他时常忍不住会想到那只手,那只纤秀柔美、将他全身每一寸地方都抚摸擦洗过的手。

    他觉得自己仿佛已将爆裂。

    所以九月十九的深夜,他就以星辰辨别方向,开始往那帐篷所在地走回去一现在已是九月二十的凌晨,他已看到了那帐篷。

    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绝对不适于跟那样的对手交锋。

    可是,他绝不肯逃避,也不会退缩。

    有很多人都相信命运,都认为命运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一生。

    却不知道决定一个人一生命运的,往往就是他自己的性格。

    小方就是这么样一个人,所以才会走上这条路。

    他大步走向那帐篷。

    巨大而坚固的牛皮帐篷,支立在一道风石断崖下。

    小方三天前离开这里的时候,帐篷外不但有人,还有驼马,现在却己全都看不见了。

    那些人到哪里去了?

    那些为人们背负食物和水,维持人的生命,却终日要忍受人们无情鞭策的驼马到哪里去了?

    这帐篷里是不是已经只剩下那无情又无名的剑客一个人在等着他?

    等着要他的命!

    烈日已升起。

    小方任凭汗珠流下,流到嘴角。又咸又苦的汗珠,用舌头舔起来,就像是血。

    他很快就会尝到真正血的滋味了。

    他自己的血。

    他抛下了他的毛毡、皮袋、那些很可能会影响他动作速度的东西,紧握住他的剑,走入了帐篷,准备面对他这一生中最可怕的对手。

    想不到这帐篷里竟连一个人都没有。

    剑客无名,拔剑无情,一出手就要置人于死地,这一剑不但是他剑法中的精华,也是他的秘密,他出手时当然不愿有别人在旁边看着。

    能看到他这一剑的人就必将死在他的剑下。

    所以小方曾经想到卫天鹏和水银都已被迫离开这里。

    但是他从未想到那无名的剑客也会走,更想不通他为什么要走。

    他们是同一类的人,在任何情况下,都绝不会临阵脱逃的。

    这里是不是发生过什么惊人的变化?发生过什么让他非走不可的事?

    小方看不出。

    帐篷里所有的一切,都跟他三天前离开时完全一样,金盆仍在木几上,那块豹皮也仍在……

    小方全身的肌肉忽然抽紧,忽然一个箭步窜到软榻前。

    他看见豹皮在动。

    他一只手握剑,另一只手慢慢地伸出,很慢很慢,然后忽然用最快的速度将豹皮掀起。

    豹皮下果然有个人。

    这个人不是水银,不是卫天鹏,更不是那无名的剑客。

    这个人是个女人,一个完全赤裸的女人。

    小方一眼就可以确定他以前从未见过这个女人,这个女人和他以前所见过的任何女人都不同。

    有什么不同?

    小方虽然说不出,却已感觉到,一种极深入、极强的感觉,几乎已深入到他的小腹。

    他是个浪子。

    他见过无数女人,也见过无数女人在他面前将自己赤裸。

    她们的胭体都远比这个女人更结实、更诱惑。

    她看来不但苍白而瘦弱,而且发育得并不好,但是她给人的感觉,却可以深入到人类最原始的情欲。

    因为她是完全无助的,完全没有抵抗力,甚至连抵抗的意识都没有。

    因为她太软弱,无论别人要怎么对付她,她都只有承受。

    ——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对她做任何事。

    一个女人如果给了男人这种感觉,无论对她自己,抑或对别人都是件很不幸的事。

    因为这种感觉本身就是种引人犯罪的诱惑。

    小方冲了出去,冲出了帐篷,帐篷外烈日如火。

    他站在烈日下,心里也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他已将情感克制得太久。

    他不想犯罪。

    汗珠又开始往下流,克制情欲有时比克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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