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锋已自凌虚的左胸刺人,后背穿出。这一剑竟刺穿了凌虚的胸膛。
每个人都怔住。
柳若松自己也怔住。
他自己也知道,这一剑最多只能突破凌虚的攻势,绝对不能将凌虚置之死地。
可是凌虚却已死在这一剑之下。
凌虚的瞳孔已开始涣散,眼晴里充满了恐惧和惊诧。
他明明可以避开这一剑的,却偏偏没有避开。
这是为了什么?
凌虚倒下时,柳若松并没有看见。
他在看着蓝蓝。
蓝蓝也在看着他笑,笑得更甜,仿佛又在告诉他:"只要有我在,只要你相信我,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一定可以做到。"现在柳若松最想做的一件享,当然就是杀了丁鹏,永绝后患。
他忽然发现丁鹏已经在他面前。
柳若松笑了笑,道:"你好。"
丁鹏也笑了笑,道:"你好。"
柳若松道:"我很好,可是你一定不太好。"
丁鹏道:"哦?"
柳若松道:"我在你新落成的庄院里杀了你请来的客人,你怎么会好?"他微笑,又道:"我看你非但心情不好,运气也不会好。"丁鹏道:"为什么?"柳若松道:"因为你又遇到了我。"
丁鹏叹了口气,道:"不错,每次遇见你,好像我都要倒霉的。"虽然已经是四年前的事了,可是留在柳若松的记忆里的印象还是很鲜明。
他甚至还能记得丁鹏发现"可笑"就是柳夫人时,脸上那种惊讶、痛苦而悲惨的表情。
对柳若松来说,那的确是个伟大的计划,单纯而巧妙,每一个细节都设计得天衣无缝。
他从未替丁鹏想过。"丁鹏当时是什么感觉?无论谁在受到了那种欺骗、那种侮辱、那种冤屈后,都绝不会轻易忘记的。现在他无疑也想到了那件事。但是他居然还在笑,一种成功者独具的微笑,充满了对别人的讥讽和自信。他的确变了,变得如此深沉、如此可怕,连柳若松都已感觉到他的可怕。幸好蓝蓝就在他身后,每次只要柳若松一回头,就可以看见她脸上那种甜蜜而动人的微笑,仿佛正在告诉他——"只要有我在这里,无论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放心去做。"柳若松轻轻吐出口气,微笑道:"你说的不错,每次你只要看见我。就会倒霉的。"丁鹏道:"这次呢?"
柳若松道:"这次也一样。"
丁鹏道:"这次恐怕不太一样了。"
柳若松道:"因为这次是在你的地方,你有帮手?"丁鹏道:"这是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我绝不会让第三人出手。"柳若松道:"那就好极了。"
丁鹏道:"你杀了凌虚道长,自然有武当门下去找你。"柳若松道:"我若杀了你呢?"
丁鹏笑了笑,道:"只要你能胜我一招,不但随时可以割下我的头颅来,这片庄院也是你的,死人已用不着这么大的地方。"柳若松眼睛发亮,道:"正确。"
丁鹏道:"无论谁死了,只要有七尺黄土就已足够,所以……"柳若松的反应并不慢,立刻道,"所以我若败了,我也会将我那万松山庄送给你。"丁鹏微笑道:"这才是公平的交易。"
柳若松道:"我们一言为定。"丁鹏道:"有天下英雄在这里作证,就算想赖,也赖不了的。"柳若松道:"很好。"
他的手紧握着剑柄,剑锋上凌虚的血迹已干,现在却又将被另一个人的鲜血染红。
他回过头,蓝蓝又在看着他微笑,仿佛又在对他保证:十招之内,丁鹏就必将死在你的剑下。
柳若松精神一振,道:"拔你的剑!"
丁鹏道:"我已发誓,今生不再用剑。"
柳若松道:"你用什么?"
丁鹏道:"用刀。"
柳若松大笑,道:"你若用刀,我可以让你三招。"刀也是杀人的利器。
可是刀法易练而不易精,练武的人都知道,"千年学剑,一年练刀"。
剑法的确远比刀法精妙深奥,剑的本身就是种高贵飘逸的象征。
江湖中已有多年未曾出现过刀法名家了。
学剑的人忽然变为用刀,刀法好极也有限。
柳若松道:"拔你的刀!"
丁鹏的刀已在手。
这是柄很普通的刀,既没有吹毛断发的锋刃,也没有足以炫耀的历史。
这柄刀是弯的,刀锋弯弯,刀柄弯弯。
丁鹏轻抚着刀锋道:"这就是我的刀。"
柳若松道:"我看得见。"
丁鹏道:"这柄刀还没有饮过人血,因为今日还是我第一次试刀。"柳若松冷笑,道,"你用我来试刀?"
丁鹏道:"就因为我要用你来试刀,所以我还可以让你占个便宜。"他淡淡地接着道:"只要你能接得住我三刀,就算你胜了。"柳若松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好像看见一个人忽然发了疯。
蓝蓝又在笑,笑得更甜、更愉快。
柳若松道:"好,我就看你这三刀。"丁鹏道:"你看不见的。"他的手一挥,刀光已飞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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