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啸秋道:
“你既已知晓,又何必提起她的名字。”
白袍人道:
“某家亦知由外人呼叫女蜗之名,乃水泊绿屋的忌讳之一,但某家早于二十年前已完全与绿屋脱离关系,自然全无所惧了。”
武啸秋冷笑一声道:
“只怕你是言不由衷罢?”
白袍人大怒道:
“武啸秋!听说你几年来你艺业大有精进,和甄定远那头老狐狸处处以天下第一人自居,某家实与你说,这等想法还稍嫌早了一点!”武啸秋道:“走着瞧吧!”
白袍人道:
“某家此番重出,犹未去寻找你们的晦气,你反而先找上了我么?”
武啸秋冷笑不答,白袍人复道:
“敢情尔等怕我一个一个找你们算帐,以是来个先下手为强,嘿嘿,这一次可没有那般容易叫你的阴谋得逞了。”
武啸秋阴笑道:
“然则你自认有击败咱们的能为了,这几年来你为何不来找我们,莫非你也在暗地里进行什么阴谋算计?”
白袍人喃喃道:
“某家迟早要去找你们的,但必须先将那件大案子探察个水落石出,否则那秘密岂非永无揭晓之日之么?”
武啸秋道:
“你说的什么案子?什么秘密?”
白袍人仰天长笑,笑声里隐约透出抑压不住的激动:
“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什么傻?某家……”
山门外边蓦然传来“希幸幸”马嘶声响,蹄音来到近处停住,白袍人神色微变,硬生将未完的言词咽了回去。
顾迁武悄悄移近赵子原身侧,低道:
“敢是武啸秋提到的水泊绿屋‘女蜗’来到了,那白袍人以一敌二,必要时你我得助他一臂之力。”
赵子原未置可否,只是轻轻点一点头。
沈烷青细步上前,双瞳剪水望着顾迁武,嗫嚅道:
“大哥,我……我心虚得紧……”
顾迁武紧紧握住她那细若柔荑的手指,道:
“有我在此,没有什么好怕的。”
赵子原望见他们两人亲呢之状,内心泛起异样的感觉,暗忖:
“顾兄与沈姑娘竟是旧识,看情形他俩还是一对爱侣呢,值得怀疑的是沈姑娘贵为白石山庄庄主掌上千金,缘何会落在留香院武啸秋手里?适才她奉命在地窖里向我投怀送抱,幸亏顾兄未曾瞧见,否则我也不知应该怎样向朋友解释了……”
想到这里,他仿佛已经见到这一对爱侣中间所蒙上的一层阴影,心中不由暗暗感到难过。只听武啸秋阴森的声音道:
“她赴约来了,今日老夫叫你死而无怨!”
大步走上前去,一掌震开山门,诸人下意识凝目望去,一辆幽灵似的灰篷马车驰到祠堂前面停了下来!
赵子原心子一紧,这辆灰篷马车他已见过多次,与香川圣女所坐的那一辆篷车完全相同,设非顾迁武事先透露来者乃水泊绿屋的女娟,他也无法分清这辆篷车到底是谁所有了。
车头上方端坐着一人,一脸阴沉之色,正是那数度把赵子原折磨得死去活来的车夫马骥。武啸秋大声道:“贵上可是在车厢里面么?她来迟了……”
赶车人马骥截口道:
“鄙上临行有事不能来了,特地命我驾车到此通知你一声——”
不知怎地,赵子原一听此言心头忽然一松,宛如落下了一方巨石,自己亦不知其所以会产生这种感觉的缘故。
武啸秋呆了呆,道:
“那么贵上今晚是不能赶到此地来了?”
车夫马骥道:
“正是。”
一旁的白袍人冷冷自语道:
“可惜,可惜,某家又错过了与女蜗见面的机会。”
武啸秋恨恨地瞪他一眼,朝马骥道:
“贵上可曾告诉你,不能赶来赴约的缘故么?”
马骥道:“不曾。”武啸秋突然沉下嗓门道:
“你驾了马车,就为了带给老夫这一声口讯,然而你若仅仅为带口讯,缘何却要驾着一辆空马车往返?骑马不是远比驾车轻快许多么?”
马骥冷冷道:
“武院主别忘了我是个车夫,我高兴驾着篷车赶路,谁也管不着!”
武啸秋道:
“话虽如此说,老夫仍想掀开车帘瞧个究竟——”
举步走到了车前面,伸手持帘欲掀。
马骥厉声道:
“武院主若轻举妄动,定将悔之莫及。”
武啸秋眼色阴晴不定,无人能从他那变幼的神色中猜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终于他忍住没有掀开车帘,缓缓缩回手来。
就在这时,赵子原忽然发觉车台前面那块篷布上的两个圆形小洞里,正有二道冷电一闪即没——
他心念一动,忖道:
“车厢中那倏闪即没的两道冷电,必定是一对女人的眸子无疑,足见确实是有人坐在篷车里面,只不知那人是不是‘女娲’?如果是‘女娲’,她已和武啸秋约好,来到此地后为何又不露面?……”
内心疑虑纷纷,却是无一得到解答,心头不由益发沉重起来。
马骥道,
“若没有其他事情,小的赶车回去了。”
一扬马鞭,马儿长嘶一声,四蹄腾起,篷车如飞驰去……
等到篷车去远后,白袍人冷笑一声,道:
“武啸秋你受骗了,依某家之见,那‘女娲’分明就在篷车里面,但她竟故意隐身不出,留你单独一人在此与老夫敌对,倒不知用心何在?”
武啸秋眼色又自一变,口中却道:
“你少挑拨,老夫何许人,岂会轻易着了你的道儿。”
白袍人笑道:
“很好,咱们可以少说几句闲话,某家要出剑了——”
他伸手一按剑柄,就要掣剑而出,武啸秋道:
“老夫少陪。”
身随声起,一扭腰已到了山门当口,这当口,白袍人电掣般撤出长剑,诸人耳中都听到隐隐风雷之声。
同时一阵杀气自剑身上迫出,立时感到心神震荡
-->>(第1/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