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知道你为什么要我来!"谢晓峰道:"你知道!"
娃娃道:"你要我来,只因为你不要我嫁给小弟。"她还在笑。
她的笑容在黑暗中看来,真是说不出的悲伤,说不出的凄凉。
她慢慢的接著道:"因为你觉得我配不上他,你对我好,照顾我,只不过是同情我,可怜我,但是你心里还是看不起我的。"谢晓峰道:"我"娃娃打断了他的话,道:"你用不著解释,我心里也很明白,你真正喜欢的,还是那位慕容夫人,因为她天生就是做夫人的命,因为她用不著出卖自己去养她的家,用不著做婊子。"她的泪已流下,忽然放声大哭:"可是你有没有想到,婊子也是人,也希望能有个好的归宿,也希望有人真正的爱她。"谢挠峰的心在刺痛,她说的每句话,都像是尖针般刺入了他的心。
他忍不住走过去,轻抚她的柔发,想说几句安慰她的话,却又不知道该怎说。
她已痛哭般扑倒在他怀里。
对她说来,能够被他抱在怀里,就已经是她最大的安慰。
他也知道,他怎忍心将她推开。.忽然间,:"砰"的一声响,门被用力撞开,一个脸色惨白的少年,忽然出现在门外,眼睛里充满了悲伤和痛苦,充满了恨。
谁知道仇恨有多大的力量,可以让人做出多可怕的事来?谁知道真正的悲伤是什么滋味?
也许小弟已知道。也许谢凤凰也知道。
华少坤的尸体,是一个时辰前在六角亭里被人发现的。他的咽喉已被割断,衣服上、手上.苍白的须发上都是血。他身旁还有把血刀。
没有人能形容出谢凤凰看到她丈夫尸身时的悲伤,痛苦,和愤怒。
在那一瞬间,她就像是忽然叟成了只疯狂的野兽,得把自己整个人都撕裂,裂成片片,再用火烧,再用刀切,烧成粉末,切成浓血。七、八只有力的手按住了她,直到一个时辰后,她才总算渐潮平静。
可是她还在不停的流泪。
二十年患难相共的夫妻,二十年休戚相关,深入骨髓的感情。
——现在他已是个老人,你们为什么还要他死?
死得这惨!她的悲伤忽然变作仇恨,忽然冷冷道:"你们放开我,让我坐起来。"天虽然已快亮了,桌上还燃著灯,灯光照在慕容秋荻脸上,她的脸色也是惨白的。
谢凤凰已在她对面坐下,泪已乾了,眼睛里只剩下仇恨。
真正的悲伤可以令人疯狂,真正的仇恨却能令人冷静。
她冷冷的看著跳跃的灯火,忽然道:"我错了,你也错了!"慕容秋荻道:"你为什么错了?,"谢凤凰道:"因为我们都已看出,今晨那一战,败的并不是谢晓峰,而是华少坤,可是我们都没有说出来。"慕容秋荻不能否认。
谢晓峰的挪柄剑,只是真正被震飞的,又怎会恰巧落在谢凤凰手里。
他借别人的一震之力,还能将那柄剑送到谢凤凰手里,这种力量和技巧用得多巧妙?
谢凤凰道:"谢晓峰本来不但可以击败他,还可以杀了他,可是谢晓峰没有这做,所以现在杀他的人,也绝不会是谢晓峰。"慕容秋荻也不能否认。
谢凤凰盯著她,道:"所以我想问你,除了谢晓峰外,这里还有什么人能一剑割断他的咽喉!"慕容秋荻渖思著,过了很久很久才回答:"只有一个人。"谢凤凰道:"谁?"
慕容秋荻道:"就是他,他自己。"
谢凤凰用力握住自己的手,指甲刺入掌心:"难道你说他他是自杀的?"慕容秋荻道:"嗯。"
谢凤凰忽又用力摇头,大声道:"不会,绝不会,为了我他绝不会这做。"慕容秋荻叹了口气,道:"他这做,也许就是为了你。"她接著又道:"因为他看得出你也知道真正败的是他,你不忍说出来,他自己也没有勇气说出来,这种羞侮和痛苦,一直在折磨著他,像他那刚烈的人,怎能忍受!"谢凤凰垂下头,黯然道:"可是"慕容秋荻道:"可是如果没有谢晓峰,他就不会死!"她自己是女人,当然很了解女人。女人们在自己悲伤愤怒无处发泄时,往往会迁怒到别人头上。
谢凤凰果然立刻又抬起头,道:"谢晓峰也知道他的脾气,也许早就算准了他会走上这条路,所以才故意那样做。"慕容秋荻轻轻的叹了口气,道:"那倒也不是完全不可能!"谢凤凰又盯著跳跃的火焰看了很久,忽然道:"我听说只有你知道谢境峰剑法中的破绽。"慕容秋荻苦笑道:"我的确知道,可是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谢凤凰道:"为什么没有用!"
慕容秋荻道:"因为我的力量不够,出手也不够快,虽然明明知道他的破绽在那里,等我一招发出时,已来不及了。"她叹息著,又道:"这就像我虽然明明看见有只麻雀在树上,等我去捉时,麻雀已飞走。"谢凤凰道:"可是你至少已知道捉麻雀的法子。"慕容秋荻道:"嗯。"
谢凤凰道:"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
慕容秋荻道:"只告诉过一个人,因为只有他那柄剑,或许能对付谢晓峰。"谢凤凰道:"这个人是谁!"
慕容秋荻道:"燕十三。"
小弟已转身冲了出去,连一个字都没有说,就转身冲了出去。他已亲眼看见他们拥抱在一起,还有什么话好说?
——就算亲眼看见的事,也未必就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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