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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定侯道;"是公的?还是母的?"
丁喜道:"当然是母的。"
邓定侯也笑了。
就在这时,只听"哗啦啦"一声响,好象同时有人摔破了七八个杯子。
这间房是红杏花的私室,外面才是贩卖酒的地方。
小马皱眉道:"这一定是老许伺候得不周到.客人们发了脾气。"老许就是杏花村唯一的伙计,又老又聋,而且还时常偷喝酒。
这时外面又是"哗啦啦"-声响,酒壶杯子又被摔破了不少。
邓定侯也不禁皱起了眉.道:"这位客人的脾气也未免太大了。"小马眼珠子转了转,道:"岳老大的脾气一向不小,不知道来的是不是他?"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丁喜已冲了出去,邓定侯也蹬着冲了出去。
小马看着他们冲出门。
小马忽然长长叹了口气,就好象放下副很重的担子。
只听外面一个人大声道:"是你.你居然还没有走?"这人的声响沙哑低沉,果然是"日月双枪"岳麟的声音。
另外一人道;"我们等你已经等得快要急出病来了,你却躲在这里喝酒。
这人的声音又尖又高,恰好跟岳麟相反,却是岳麟的死党,"活陈平"陈准。
活陈平和立地分金一向形影不离,他既然来了,赵大秤当然也在。
"万通呢?"这是丁喜的声音。
万通的胆子最小,从来不肯落单,别人都来了,他怎么会没有来?岳麟道:"你要找他?"丁喜道:"嗯。"
岳麟冷冷道:"他好象也正想找你。"丁喜道;"他的人在哪里?"陈准道:"就在附近,不远。"赵大秤道:"只要你有空,我们随时都可以带你去找他。"三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很奇怪,竟象是隐藏着什么阴谋-样。
一一他们对丁喜会有什么阴谋?
小马又皱起了眉,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他身后忽然伸出了-只手,按住了他的肩。
屋子里本来没有别的人,这人是哪来的?难道是从他后面的衣柜里钻出来的?
小马显然早已知道衣柜里有人,所以一点也不觉得惊奇意外,却压低了声音,道:"快躲进去,说不定他们马上就会进来。""不会的。"这人也压低了声音,俯在他肩上轻轻耳语。
"丁喜好象在急着找万通,-定会马上就跟着我们去。"小马道:"他就算要走,也一定会先进来告诉我一声的。"这人道:"也不会。"小马道:"为什么?"
这人道:"因为他怕别人跟着他进来,他不愿别人看见你这样子。"小马还没有开口,已经听见丁喜在外面大声道:"好。"岳麟道:"外面那辆马车是你的吗?"
丁喜道:"是别人送给我的。"
陈准冷笑道;"原来小丁现在交的都是阔朋友,所以才会把我们忘记了。"赵大秤道:"能交到阔朋友也是好事,我们是秃子跟着月亮走,多多少少也可以沾点光。"几个人冷言冷语,终于还是跟着丁喜一起走了出去,大家谁都没有问起邓定侯。
"神拳小诸葛"名头虽响,黑道朋友见过他真面目的却不多。
脚步声忽然就已去远了,外面只剩下老许一个人在骂街。
"你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乱碰杯子干什么?我操你姐!"然后外面又传来一阵车辚马嘶声,转眼间也已去得很远。
小马和按在他肩上的那只手紧紧地握在一起,就好象彼此都再也舍不得放开。
(四)
车子里坐七个人虽然还不算太挤,可是邓定侯却已被挤到角落里。
因为坐在他这边的几个人,有两个是大块头,尤其是其中一个手里提着把开山大斧的,一条腿就比陈准整个人都重。
"这个人一定就是大力神。"
邓定侯看来象是已睡着,其实却一直在观察着这些人的。
尤其是岳麟,——-个人被称做"老大",总不会没有原因的。
岳老大的身材并不高大,肩却极宽,腰是扁的,四肢长而有力,只要一伸手,就可以看见一块块肌肉在衣服里跳动不停。
他的脸上却很少有什么表情,古铜色的皮肤,浓眉狮鼻,却长着双三角眼,眼睛里精光四射,凛凛有威,虽然一坐上车就没有动过,看起来却象是条随时随地都准备扑起来择人而噬的高山豹子。"这个人看来不但彪悍勇猛,而且还一定是天生的神力。"邓定侯又从他的手,看到他所拿的枪。
他的手宽阔粗糙。
他总是把手平平地放在自己膝盖上,除了小指外,其它的指甲都剪得很秃.仔细一看,才看得出是用牙齿咬的。
"这个人的外表虽然冷酷无情,心里却一定很不平静。"邓定侯观人于微,知道只有内心充满矛盾不安的人,才会咬指甲。
那对份量极重的"日月双枪".并不在他手里,两杆枪外面都用布袋套着,也有个人专门跟着他,为他提枪。
这人也是个彪形大汉,看来比大力神更精悍,此刻就坐在岳麟对面,一双手始终没有离开过枪袋,甚至连目光都没有离开过。
陈准却是个很瘦小的人,长得就象是那种从来也没有做过蚀本买卖的生意人一样,脸上不笑时也象是带着诡笑似的。
他们一直都在笑眯眯地看着丁喜,竟象是完全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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