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五台谒禅师 睹物忆旧 灵峰承绝技 心念玉人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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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僧人看蓝剑虹拘谨知礼,一派温文,心中似有喜爱之意,一扬慈眉,微笑道:“蓝施主驾临荒山,求见家师。但不知有何贵干,小僧曲景明,乃天童禅师大弟子,如无重要,可直示小僧无妨。”
蓝剑虹微皱剑眉,吱晤道:“……这……个……”
曲景明见他不便将事情告知自己,也就不便强人之难,忙温和一笑:道:“既这样就请施主随小僧进寺吧!”
蓝剑虹拱手称谢,随跟在曲景明身后,迳往大佛寺而去。
两人一阵紧走,不过一刻工夫,已穿过一片苍松古柏的密林,来到大佛寺前。
蓝剑虹抬头一望,只见寺分两进,规模并不太大,庙门檐下,一块红漆匾上,横题着“大佛寺”三个斗大金字,一对朱漆圆门大开着,一直可以看到第一进大殿,寺中除前后两进大殿之外,尚有七八间大小不等的房子,红砖围墙,白石铺路,大门内小院中,满种着松竹,看上去大佛寺似是修建有年。
曲景明当先而入,蓝剑虹跟随其后,穿过前院一段白石甬道,登上七八层石阶,进了大殴。
蓝剑虹俊目一扫殿中,见殿的正中,供案上两盏长明灯,正吐着熊熊光焰,一座尺余高的铁鼎中,香烟袅袅,供案后约三尺处,立置三座玻璃法座,供奉着三尊佛像,看大殿的布设,虽极为简单,但却打扫的纤尘不染,明净异常。
曲景明转过头,对剑虹笑道:“家师在后殿静室阅经,蓝施主请在此稍候,小僧去禀报即来。”
蓝剑虹忙拱手一礼,大笑道:“谢大师父!”
过约盏茶工夫,曲景明含笑走了出来,道:“家师请蓝施主静室说话。”
蓝剑虹称谢一声,随着曲景明进入后殿,后殿的摆设与前无二,只是少了两尊佛像,只有一尊三丈金身的如来佛像,端坐殿中。
蓝剑虹一心要晋谒禅师,自是无心多作打量,随曲景明走至静室门口。
曲景明右手撩起黄缎门帘,躬身禀道:“恩师,蓝施主晋叩你老人家!”
说完话,侧身、止蓝剑虹走入静室。随放下门帘离去。
蓝剑虹一入静室,见天童禅师身穿月白僧袍,盘膝坐在云床上,凝坐如山,见剑虹进来也不移动,更无笑容。
剑虹一见禅师面色,不禁微微一惊,赶忙迈近床边,倒身下拜,俯首说道:“弟子,蓝剑虹,奉家母之命,叩请禅师万福金安!”
天童禅师想是听到他说“奉家母之命”,的几个字,也自一怔,面上微变颜色,道:“小施主武学超群,尤多智慧,采金谷伏诛妖蛇,若非小施主援手,恐贫僧与敝师妹等人全葬身蛇腹了”
话至此,面色又变,像似那天晚上在采金谷诛伏妖蛇的一幕,余悸犹存。
蓝剑虹忙道:“妖孽为害一方,晚辈自应舍命仗剑诛戮,只是那夜冒犯禅师之处,尚祈你老人家恕晚辈无知之罪!”
天童颌首冷冷一笑道:“这是哪里话来。”
说到这儿,慈日陡的射出两道冷电似的光芒,在蓝剑虹面上一扫,道:“蓝施主先至白云庵,复又找来大佛寺,求见贫僧,不知有何见教,念慈是谁?”
说话的声音,不但异常冷淡,且似含着一种逼人威力,只惊得蓝剑虹俯跪地下,全身微微抖颤!
过了片刻,蓝剑虹才抖着嘴唇,低答道:“家母蓝晓霞,特命晚辈携来信物,呈奉禅师!”
话声中,右手在贴身衣袋里取出他母亲白蝶娘子蓝晓霞在米灵镇客栈中交给他的一个小白布包,双手捧着呈献天童禅师郑嘉荣。
天童一听他是蓝晓霞的儿子,早已面上变色,心里暗忖道:在白云庵我一见到他,看他面貌长得与晓霞一模一样。我已在惊惶不安,故妖蛇诛后,立即赶回寺中,不愿再见他,想不到今天他又硬找来天龙峰了!
老禅师正暗忖至此,复又见剑虹在怀中取出自己三十年前交与晓霞的信物,这就更使这位老和尚脸色变的惨白。
数十年来一颗始终无法痊愈的破碎之心,此时像是被厉剑零割!
惨白!凄伤!幽犯的面色中,双日似微现泪光,心中悲痛阵阵,三十年来始终无法退色的记忆,像毒蛇一样咬着他的心……。
他悠然沉思,茫然若梦,卅年前的旧事,一齐涌上心头……。
卅年前,天童禅师郑嘉荣,尚未入身空门,还是一位廿一二岁的少年,他天生灵慧,又长得英挺秀美,有若瑶池仙品。
嘉荣父亲国安,继承祖业,经营药材,家资富有,堪称县中首富,妻周氏秀珠,更是慧美贤淑,每日除协助丈夫经营之外,就是一心课子,造就嘉荣。
国安有一远房堂妹秦氏,中年丧夫,由于家境贫寒,夫死之后无以为生,国安念其可怜,乃将秦氏母女接来家中居住,命其协助秀珠管理家务,秦氏之女晓霞,则由秀珠教育,与嘉荣同案共读。
当时嘉荣年方十四,晓霞仅八九岁,均未解人事,除了读书之外,游玩吃喝也都在一起,终日嘻嘻哈哈,一片天真,从未相互争吵欺辱,可说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星霜易换,流年似水,一晃眼,秦氏母女在郑家已经住了六年。
这理候郑嘉荣已经成了廿岁的大人,而且长得英挺俊秀,一表人才。
秦晓霞虽然年仅十五,但由于她发育较早,已经是出落得婷婷秀发,体态婀娜,一张秀面,更是美若娇花……。
过去六年,是均不解人事,故愿得一片天真,如今马齿日增,自不能与从前同日而语。
郑嘉荣见晓霞玉资芍姿,渐生怜爱。
秦晓霞见嘉荣神俊人间,更是芳心早属。
只是碍于礼教,及双方父母,在家中时未便过于亲近,但两人却都相互颠倒得梦寐系之,有时候竞同时苦思半夜,不能交睫!
一天,正是初秋明月之夜,家人吃完晚饭不久,嘉荣乘双方父母不在之际,偷偷的将一张白纸条,塞入晓霞手中。
秦晓霞当时虽然芳心一怔,秀面飞红,一双秋水无尘的明眸白了嘉荣一眼,但她倒底还是娇嗔的一扭柳腰,紧握着纸条,一口气奔入自己房中。
在青光如豆的油灯下,展开纸条一看,只见纸上写着两行俊挺的小字:“三更过后,明月中天,兄在鸳鸯河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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