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我在三月中去换了新手机,也办了新门号。
我只告诉家人我的新门号,另外公司方面也得报备。
「你想更改手机号码?」人事部门的熟女说,「为什么换手机号码?
你失恋吗?旧的门号合约到期吗?新的门号有优惠吗?」
『因为……』
「算了。」她打断我,「我不必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我在心裡OS:马的,那妳干嘛还问那么多?
这是个40岁的熟女,我没兴趣跟她多说话,填了新号码后就闪人。
新手机用了半个月,只有几通来电,耳根清淨不少。
也没有人打电话来说:「嘿,我要结婚了。喜帖要寄到哪?」
以前接到这种电话时,我总是想跳楼。
手机通讯录裡我只储存家人、同事、主管和公司的号码,
因为只有这些人才会有理由打电话给我。
然而在四月的第一个假日晚上,手机突然响起。
我低头一看,来电显示是一组号码,表示不是通讯录裡的人打来。
『喂。』我按键接听,语气有些谨慎。
「你回来了吗?」是个女生,声音很甜美,但对我而言却是陌生。
『嗯。』
虽然应了一声,心裡却纳闷。什么叫回来?我今天一直没出门啊。
「你在做什么?」
『我在看电视。』我说。
「哦。」她说,「好看吗?」
『还好。反正只是杀时间而已。』我终于忍不住问:『请问妳是谁?』
「你认不出我的声音吗?」她笑了,「你说过我的声音很好认耶。」
『不好意思。妳可能打错了。』
「呀?」她似乎很惊讶,「你忘了我了吗?」
我从来就不记得有妳这个人,又该怎么忘了妳?
『小姐,妳应该打错了。』我说,『请问妳要找谁?』
「就你呀。在南科当电子工程师,姓蔡。」
『蔡什么?』
「你只告诉我你姓蔡呀,这手机号码也是你给我的呀。」
『我是姓蔡没错,而且我也是电子工程师。但是我不认识妳啊。』
「怎么会不认识?」她说,「在Bluewave,我们见过两次面。」
Bluewave是家pub,同事偶尔会在星期五晚上相约去那裡。
上个月我刚好也去了两次。
『可是……』我极力回想,根本不记得在Bluewave新认识了谁,
『我应该不认识妳。请问妳叫什么名字?』
「我是韩英雅呀。」
『韩英雅?』我问,『妳是韩国人吗?』
「第一次见面时你就是这么说。」她笑了起来,笑声依然甜美,
「现在竟然装作不认识我。」
『我真的不认识妳啊。』
「别装了。」她的笑声还没停止,「再装就不像了。」
『这……』
「这什么这,不要再玩了。」她停止笑声,「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不在Bluewave做百威女郎了。」
『为什么?』
「因为你说过我不适合做百威女郎呀。」
『我什么时候说过?』
「喂,你再装傻我就不理你了。」她说,「你怎么不问我改做什么?」
『妳改做什么?』
「我改做海尼根女郎。」
『那还不是一样。』
「我逗你的。」她又笑了,「我目前还在找新的工作。」
『喔。』
「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你说的话我听进去了。」她说,「先这样,
不打扰你看电视了。bye-bye。」
她挂了手机,我没说bye-bye。
我挂了手机,仍然是一头雾水。
依她的说法,她曾在Bluewave当啤酒促销小姐。
但我真的不记得在Bluewave认识她啊。
莫非我喝醉了以致于忘了她是谁?也忘了给过她手机号码?
我真有那么醉吗?
我问了一起去Bluewave的同事,大家都没印象有她这号人物。
如果在pub碰到穿着清凉的酒促辣妹,我们一定会跟她多说两句话。
就只是两句话,根本不可能进一步交谈,更别说留下姓名跟手机了。
虽然我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但也只能当作是某种巧合的误会。
几天后的傍晚,我正准备下班时,手机响起。
又是陌生的号码。
「你在做什么?」她问。
『正要下班。』我说,『请问妳是?』
「你又来了。」她笑了起来,「我是英雅呀。」
啊?又是那个声音很甜美的女生。
『能不能请妳再确定一下?』我说,『我应该不是妳认识的那个人。』
「明明就是你。还要确定什么?」
『妳确定妳没打错电话?』
「这手机号码是你给我的,我打了,你也接了。不是吗?」
『可是我不认识妳啊。』我说。
「你跳针吗?为什么你老说不认识我?」
『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手机费很贵,别再玩了。」她说,「我要跟你说一件事哦。」
『什么事?』
「我找到工作了。」她很兴奋,「在餐厅。」
『恭喜恭喜。』我说,『但是……』
「不说了。我该准备上班了。」她说,「bye-bye。」
她挂了手机。我整个人呆住,久久无法动弹。
「谁打来的?」同事问。
『喔。』我回过神,『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
「你不认识?」他很纳闷,「那你还可以跟她哈拉?」
『因为她说她认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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