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过多的泥沙虽然可由飞沙堰排出,但剩余的泥沙,还是得靠自己动手清除。”
“嗯。”
“玫瑰。”我又看了看她,拍拍她的肩膀:“我很乐意当妳的飞沙堰,但妳还是得亲自清除剩余的泥沙。”
叶梅桂仰头看了看我,我发觉,她已经愈来愈像夜玫瑰了。
不,或者应该说,她原本就是一朵夜玫瑰,只是绽放得更加娇媚而已。
“妳如果定期清除淤积在心里的泥沙,搞不好也能活两千多岁喔。”
说完后,我笑得很开心。
“你有病呀,人怎么能活两千多岁。”
“总之,妳不要再让泥沙淤积在妳心里面太久,记得要常清理。”
“我现在心里面就有一个很大的泥沙堆着。”
“那是什么?”
“你早上骂我的那一句混蛋。”
她的眼睛睁得好大,好像亮出一把剑,或者说是亮出夜玫瑰的刺。
“玫瑰玫瑰最娇美,玫瑰玫瑰最艳丽……”我唱了起来。
“喂!”
“我正在唱歌,不要转移话题。”
“转移话题的人是你!”
“先睡一下吧,我们都累了。”说完后,我闭上眼睛。
“喂!”
“玫瑰。”我睁开眼睛,叫了她一声。不过她反而转过头去。
“我只是急着叫妳出门,不是在骂妳。我现在跟妳说声对不起。”
“哼。”她又转头看着我,哼了一声。
“对不起。”
“好了啦。泥沙早清掉了。”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下车后,我们一起坐出租车回家。回到七C时,大约下午两点半。
我们都有点累,因此各自回房间休息。
我在床上躺了一下,但是睡不着,于是起身坐到书桌前。
当我正准备打开计算机时,叶梅桂敲了敲我半掩的房门,探头进来说:“你没在睡觉吧?”
“正如妳所看到的,我现在坐着啊。”
“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吧。”
“妳不是都习惯一个人出门?”
“我现在习惯有你陪,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
“那你还坐着干嘛?”
“不可以坐着喔。”
“不可以!”
我看了她一眼,站起身,走了两步,便往床上躺去。
“躺着也不可以!”
“哈哈,开玩笑的。”我立刻站起身:“我把东西收一下就走。”
叶梅桂走进我房间,四处看了看,说:“你房间好脏。”
“因为没人帮我打扫啊。妳要帮我吗?”
“柯志宏。”她走过来拍拍我肩膀:“我很乐意当你的飞沙堰,但你房间的泥沙还是得靠你亲自清理。”
说完后,叶梅桂很得意,咯咯笑个不停。
我很仔细地观察叶梅桂,我发觉她变得非常明亮。
夜玫瑰在我的眼睛里愈来愈大,我已经可以看清楚她的每片花瓣。
这一定是因为我很靠近她的缘故。
我突然又想起第一次在广场上跟学姐一起跳夜玫瑰时的情景。
那时学姐的身影在我眼睛里不断被放大,最后我的眼里,只有在月色映照下的,黑夜里的那一朵红。
但现在是白天啊,我怎么会隐约看到学姐的脸呢?
“喂!”叶梅桂出了声,叫醒了我:“走吧。”
叶梅桂并不是没有目的地般乱晃,她应该是有特定想去的地方。
她载我在路上骑了一会,停下车,然后示意我跟她走进一家咖啡厅。
“咦?”我指着远处的路口:“从那里拐个弯,就到我公司了。”
“嗯。我以前也在这附近当老师。”说完后,她走进咖啡厅。
“真的吗?”我也走进咖啡厅:“真巧。”
她直接走进一张靠窗的桌子,落地窗外对着一条巷子。
巷内颇有绿意,下午的阳光穿过树叶间,洒了几点在桌布上。
拿MENU走过来的小姐一看见叶梅桂,似乎有点惊讶,随即笑着说:“叶老师,很久没来了哦。”
“是呀。”叶梅桂回以温柔的微笑。
那位小姐也朝着坐在叶梅桂对面的我笑一笑,再问叶梅桂:“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小姐妳好,我姓柯。”我立刻站起身,伸出右手:“我是玫瑰的男朋友,妳叫我小柯就行。请多多指教。”
那位小姐笑得很开心,然后伸出右手象征性地跟我握一握。
“妳别听他胡说,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呢。”
“玫瑰。”我仔细地看着叶梅桂:“妳怎么脸红了?”
“我才没有!”叶梅桂很用力地瞪我一眼。
小姐笑了笑,问叶梅桂:“还是点一样的东西?”
叶梅桂点点头:“嗯。不过要两份。”
小姐双手收起MENU,将MENU由内往外,逆时针转360度。
她走后,我问叶梅桂:“今天不用扮演妳的男朋友吗?”
“当然不用。”叶梅桂又瞪我一眼。
“那妳干嘛脸红?”
“我说过我没有!”
叶梅桂提高音量,在柜台的小姐闻声回头看一看,然后笑一笑。
“你很欠骂哦。”叶梅桂压低声音说。
“喔。”我转移一下话题:“妳帮我点什么?”
“她们这家店的特调咖啡,还有手工蛋糕。”
“妳常来这家店?”
“嗯。以前下课后,常常会来这里坐坐。”
“难怪那位小姐会认识妳。”
“这家店的老板是一对姐妹,刚才来的是妹妹,我跟她们还算熟。”
叶梅桂顿了顿,接着说:“考你一个问题。”
“喔?什么问题?”
“你猜她们是什么人?”
“女人啊。这一看就知道了啊,难道会是人妖吗?”
“废话。我的意思是,她们来自哪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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