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卫室旁的屋檐并没有漏……但我现在却觉得“屋漏偏逢连夜雨”……
因为我看到了阿泰……
这种可以跳舞的场合自然少不了阿泰……就像厨房里少不了蟑螂……
不过他从不携伴参加舞会……
因为他常说“没有人去酒家喝酒还带瓶台湾啤酒去的”……
这话有理……舞会上充斥着各种又辣又正的美眉……什么酒都有……
干嘛还自己带个美眉去自断生路呢?……
如果美眉可以用酒来形容……那阿泰是什么?……
阿泰说他就是“开罐器”……
“痞子……你好厉害……竟然带瓶“皇家礼炮21响”的XO来……”
“别闹了……阿泰……这位是轻舞飞扬……”
“你好……久仰大名了……痞子栽在你的石榴裙下是可以瞑目的……”
“呵呵……阿泰兄……我对你才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呢!……”
“是吗?……唉……我已经尽可能地掩饰我的锋芒了……奈何事与愿违……
没想到还是瞒不过别人识货的眼光……罪过……罪过啊!……”
“我常在女生宿舍的墙壁上看到你的名字喔!……”
“是吗?……写些什么呢?……一定都是些太仰慕我的话吧!……”
“不是哪……通常写“阿泰……你去吃屎吧!”……而且都写在厕所的墙壁上……”
“哈哈……轻舞兄……你和痞子都好厉害喔!……”
我也笑得说不出一句话来……照理说阿泰是我的好友……我应该为他辩解的……
我这样好像有点见色忘友……不过事实是胜于雄辩的……
金黄色的射手阿泰……蓝色的天蝎痞子……和咖啡色的双鱼轻舞飞扬……
就这样在警卫室旁的屋檐下聊了起来……直到雨停……
这是我们三个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聚在一起……
“痞子……轻舞兄……雨停了……我去狩猎了……你们继续缠绵吧!……”
走得好!……我不禁拍起手来……再聊下去……我就没有形象了……
“痞子……你拍手干嘛?……”
“喔……刚刚放的音乐真好听……不由自主地想给它小小地鼓励一下……”
“痞子……你少胡扯……你怕阿泰抖出你的秘密喽?……”
我有秘密吗?……也许有……也许没有……
但在我脑海的档案柜里……最高的机密就是你……
这个跨年晚会是由一个地区性电台主办的……叫KissRadio……频道是FM97.1……
为什么我记得是FM97.1?……因为它广告的时间比播歌多……难怪叫“广播”……
节目其实是很无聊的……尤其是猜谜那部份……
“台南市有那些名胜古迹?……请随便说一个……”
哇嘞……怎么问这种蠢问题?……蠢到我都懒得举手回答……
竟然还有人答“安平金城”……我还“亿载古堡”嘞……
至于跳舞……我则是大肉脚……跳快舞时像只发情的黑猩猩……
“痞子……我不能跳快舞……所以不能陪你跳……Sorry……”
“那没差……反正你叫‘轻舞’……自然不能跳快舞……”
“希望能有‘TheLadyinRed’这首歌……”
“不简单喔!……这么老的英文歌……你竟然还记得……”
“前一阵子在收音机中听到……就开始爱上它了……”
原来如此……不然这首歌在流行时……她恐怕还在念小学吧!……
其实我也很喜欢这首歌……尤其是那句“tookmybreathaway”……
我以前不相信为何舞池中那位红衣女子转身朝他微笑时……竟会让他感到窒息……
直到昨晚在她家楼下……她上楼前回头对我一笑……我才终于得到解答……
不过这首歌如果改成“TheLadyinCoffee”……该有多好……
最好这首歌不要被阿泰听到……不然他一定改成“TheLadyinNothing”……
终于到了倒数计时的关键时刻……这也是晚会中的最高潮……
在一片欢呼声中……我们互道了一句:“新年快乐”……
她是学外文的……为何不学外国人一样……来个拥抱或亲吻呢?……
不过话不能这样讲……我是学水利的……也不见得要泼她水吧!?……
“明年我们再来?……”
“明年?……好遥远的时间喔……”
又在说白痴话了……她大概累坏而想睡了吧!?……
送她回到她住的那条胜利路巷子……远离了喧闹……
与刚刚相比……现在静得几乎可以听见彼此呼吸的声音……
“痞子……你还记得“香水”中提到的正确的香水用法吗?……”
我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会记得?……我又不用香水……
“先擦在耳后……再涂在脖子上和手上的静脉……然后将香水在空中……
最后是从香水中走过……”
“真的假的?……这样的话……这小瓶香水不就一下子用光了?……”
“痞子……我们来试试看好吗?……”
“我‘们’?……你试就好了……我是个大男人哪……”
她打开了那瓶DolceVita……先擦在左耳后……再涂在脖子上和左手的静脉……
然后还真的将香水在空中……哇嘞……很贵哪!……
最后她张开双臂……像是淋雨般……仰着脸走过这场香水雨……
“呵呵呵……痞子……好香好好玩喔!……轮到你了……”
她兴奋地笑着……像个天真无邪的小孩……
此时别说只叫我擦香水……就算要我喝下去……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让她把香水擦在我的左耳后……以及脖子上和左手的静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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