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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野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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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第(2/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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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四十八盗去与义父厮杀。

    这是他现在惟一感到欣慰的事情了。

    短时间内,他可以不去想这件事情,先躲着,躲到再也躲不过去了时,再去面对。

    太阳出来了,雪槐也不知在水里漂了多远,突然觉得头上一痛,扭头一看,却是一只黄鼠狼,咬住了他的头发,正把他往岸边拖。

    “这畜生也来找死。”雪槐心中正自不痛快,刚要伸手抓了这孽畜捏死,忽听得岸边一个破锣嗓子叫道:“阿黄,加油啊,救上人来我请你喝酒吃烧鸡。”

    雪槐闻声向岸上看去,但见一个五十来岁的精瘦汉子,做算命先生打扮,左手中还掌了一个布招儿,上写着两句话:平生一卦准,上州铁板牙。冲着这黄鼠狼不停的喊。

    雪槐倒奇怪起来,暗思这黄鼠狼难道还是这算命先生喂的?尤其听这木兄弟的话,要请这什么阿黄喝酒吃烧鸡,黄鼠狼吃鸡不稀奇,但会喝酒的黄鼠狼却稀奇了,世上就有这么多酒鬼了?心中奇怪,便不动弹,任那黄鼠狼拖他头发,那黄鼠狼竟是十分有力,三下两下,便就把他拖到了岸边,那算命先生便伸手来扯雪槐,雪槐借势上岸,那木兄弟急去怀中掏一道符,在手中一阵乱舞,口中念叼道:“大的去,小的住,远的去,近的住,一卦不准两卦准,铁板牙专吃铁板鸭。”喝一声疾,猛地贴在了雪槐额头上。

    他念的那咒不象咒诀不象诀,竟有什么铁板牙专吃铁板鸭,若非雪槐心情实在不好,便要笑出声来,那算命先生却瞪着他,叫道:“喂,你这年青人,可是有钱人家的少爷?”

    雪槐不知他这话什么意思,想起身世,不由黯然,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无父无母的孤儿。”

    “惨了惨了,我就知道。”那算命先生一片声叫苦,手指又一阵乱掐,复叫道:“那你可是穷途未路,所以才跳江自尽?”

    雪槐虽不是要跳江自尽,但心中真也有穷途未路的感觉,不由低叹一声:“穷途未路,嘿,穷途未路。”

    “天哪,天哪。”那算命先生看了他神情,猛地往地下一坐,在胸口猛捶两捶,竟就仰天痛哭起来,长声号道:“天啊,你待我一卦准为什么如此不公啊,我一来到人世便无父无母,好不容易跟了个师父,本事还只学到一半,他又蹬腿了,闹我个半吊子水,捉鬼不精算卦不准,以致人说我这平生一卦准就是半生只算准了一卦。”

    “原来这算命先生叫一卦准,叫这道号原来生平只算准一卦,哈哈,倒是有趣。”雪槐心中大好笑。

    那一卦准却又哭道:“本来想老了老了,收个徒弟,也攒个养老的本,谁知竟又撞上这么个前世的冤家,不但是个穷鬼,还是个穷途未路的背时鬼,我不但沾不着他半点好处,说不定还要想办法养活他,啊。”说到这里,他一声狂叫,猛地一把揪住雪槐衣襟,叫道:“我跟你有仇是不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害我?”

    他这举动闹得雪槐大是意外,道:“先生说什么啊,我跟你没仇啊,哪里害你了?”

    “还说没有害我?”一卦准大是愤怒:“要我收你做徒弟,你不是害我是什么?”

    雪槐哭笑不得,叫道:“你这先生好笑了,我什么时候说要拜你为师了?”

    “哈,老天爷啊,你看这人这话,他还说什么时候要拜我为师呢,还瞧我一卦准不起是不是,啊呸。”一卦准一口呸在雪槐脸上,指了雪槐鼻子叫道:“你以为我想收你这样的穷鬼加倒霉鬼做徒弟啊,我是没有办法,我三天三卦,算定我此日此时此刻,该当有徒,所以才会在这里守着,不想竟是你这样一个落水鬼,天啊。”他又喊起天来,不过雪槐大致明白了,原来一卦准让黄鼠狼救他,是专在这里等徒弟,想要收一个有钱的徒弟养老,却以为碰上个倒霉鬼穷光蛋,所以哭天抢地,一时间哭笑不得,看一卦准咬牙切齿落泪的样子实在好笑,倒把心中痛处忘了,一时顽皮心起,想:“这先生有趣,我索性捉弄捉弄他。”叫道:“啊,原来是这样啊,怪不得早两日我做梦说以后不要再做事,自然有人养活,而且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我老捉磨不透,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原来是要有师父了,好啊,太好了,谢谢皇天厚土啊。”爬起身来,一拱到地,道:“师父在上,弟子这厢有礼,从此一切便拜托师父了,我的要求也不高,明年能娶个媳妇就好,我的饭量也不大,一天吃个五六餐再加个夜宵也就不叫饿了,但有个特别的要求要事先说明,一天一坛酒不能少,我喝了酒不发酒疯的,不喝酒倒是要发酒疯了。”

    他还想说下去,一卦准却猛地跳起来,凑到他鼻子前气极败坏的狂吼道:“你吃了我吧。”

    见他发急,雪槐差点笑倒。似一卦准这样的算命先生,雪槐从小到大见得多了,无非装神弄鬼骗人钱财,雪槐最不喜欢这一类人,但这一卦准和一般的算命先生又有不同,很有点老天真的味儿,所以倒有兴趣逗他玩玩。

    雪槐心中正自偷笑,鼻中突闻得一阵酒香,扭头看去,一下睁大了眼睛,原来旁边地下有一个酒葫芦,那叫阿黄的黄鼠狼竟学人样般拨了葫芦塞子,然后双爪捧了,倒转葫芦底儿,竟真个喝起酒来。

    雪槐又惊又奇,闻着酒香,馋虫却上来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手一伸从阿黄爪中抢过酒葫芦便喝。不想阿黄一声叫,呲着两个大门牙,便就向他扑过来,口中还呲呲有声,大是愤怒的样子,生是被夺了酒碗的老酒鬼,要把酒葫芦抢回去。

    竟有这样的黄鼠狼,雪槐又惊又笑,袖子一拂将阿黄拂开,倒转葫芦底儿便灌,一卦准大叫:“不要和阿黄抢酒喝。”但葫芦里酒本就不多,雪槐口又大,一气儿倒底,一卦准话未落音,酒却已经给雪槐喝光了,便将葫芦抛给阿黄,笑道:“哪有喝酒的黄鼠狼,给你个葫芦儿玩吧。”

    阿黄双爪捧了葫芦倒过底儿,漏出一滴残酒,可就恼了,鼠眼溜圆瞪着雪槐,呲的一声怒叫,背一弓,猛吸气,身子陡然大了一圈,雪槐还以为它要扑上来呢,不想它却掉转身子,拿屁股对准了雪槐,尾巴高高竖起。

    雪槐奇了起来,猜不准这畜生要做什么,一边的一卦准却猛地大叫起来:“阿黄,不要放屁,千万不要放屁,我陪你一葫芦酒好不好?满满一葫芦。”

    “这畜生想要放屁?”听了一卦准的话,雪槐这才知道阿黄掉转屁股的意思,他早听说黄鼠狼爱放臭屁,但放个屁也不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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