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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野七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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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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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即便一箭射他不死,只要射伤了他,破了他的护体魔功,然后万箭齐发,我还真不信他是铁打的。”

    巨犀国神祠中供奉有一把古弓,名为大风,传说弓身曾给神魔的血浸过,附有神力,经它发出的箭,无坚不摧,乃巨犀镇国之宝。只不过神弓认主,一般人根本拉不开。

    华阳子说完了这番话,径自向山背后走去,雪槐急道:“王叔慢走,万一无人拉得开大风弓要怎么办?”

    “无人拉得开大风弓,也就合该巨犀亡国了,还多说什么。”华阳子再不回头,摇摇摆摆,自顾自去了,雪槐呆在那儿半响做声不得,想着华阳子永远笑咪咪天掉下来当被盖的神情,不由暗自摇头:“这人真是个怪人。”

    雪槐绕道下山,回走一段,待得天明,到路边酒店打了一葫芦酒,边喝边往回走,到得犀队,已是满身酒气,那假龙武来问,雪槐回一句:“一个老疯子,跟了一夜,溜了。”自顾自喝酒,再不理他。此后十余日里,大多沉浸酒乡,这一日终于到了巨犀城。

    巨犀国纵横八百里,坐拥两州五城,犀山横亘南北,山下平原所产巨犀为巨犀国特有,王城巨犀城依山而筑,城高五丈,周围三十余里,纯以巨石彻成,是黑河原上著名的雄城。

    得报,王子仁棋亲自出城迎接。他今年刚好二十岁,身材欣长削瘦,他心脏有病,长年的病痛使他的脸色看起来比一般人要苍白得多,但他的眼神却很温暖,使人想起冬天的太阳。

    仁棋一直走到雪槐跟前,一手牵了单峰驼的缰绳,脸上带着些微的欠意看着雪槐道:“雪槐,千里迎亲,真的辛苦你了。”雪槐是他的卫队统领,所有人都叫雪槐雪统领,惟有他从不这么叫。因为敬擎天的特殊地位,雪槐可以说是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从小到大,他一直当雪槐是他最亲近的朋友。

    雪槐却似乎没有看见他,摇晃着身子举起酒葫芦猛灌了两口,连声长叫:“好酒啊好酒。”叫声中身子往后一晃,仰天一跤摔了下来,四肢摊开,不动了。

    仁棋一把没扶住,急叫出声:“雪槐,雪槐,快来人。”亲兵过来背起雪槐,仁棋急叫:“快送镇国公府,快,快。”一只手扶着雪槐手臂,跟着急走,旁边一个府官赶上来道:“王子,我们是来迎接公主的。”仁棋头也不回的挥手:“你们迎公主回宫,好生接待,替我谢罪。”

    雪槐当然不是真醉,听着仁棋的话,一股暖流直透心底。他不要看,也能想象得出仁棋脸上这时的神情,那张脸,那张让病痛折磨得全无血色却永远充满着友情温暖的脸,他实在是太熟悉了,熟悉得他有时候根本不敢去看,因为那种透支了生命的热情让他心痛。

    没有人可以伤害这个善良的人,任何人都不可以。

    热血在雪槐心中激荡,不可阻挡。

    到镇国公府,仁棋命先到雪槐房里让他躺下,同时急请敬擎天。

    不多会敬擎天来到房里。他六十不到,身材高大,一张国字脸,双目如电,不怒自威。自二十岁一战成名被封为镇国公,四十年来,敬擎天一直是巨犀的擎天一柱,威望无人可比,某些时候甚至冬阳王也比不上他。

    “国公。”仁棋急站起来,道:“雪槐这次醉得不同往日,从驼背上摔了下来,而且一直不醒人事,只怕是长途奔走太劳累了。”

    敬擎天略一点头,扫一眼床上的雪槐,挥手让伏待的亲兵出去,闷哼一声,道:“好了,少装神弄鬼,有什么事,说吧。”

    古话说知子莫若父,雪槐虽不是敬擎天亲生,但敬擎天一手把他养大,他的性格本事,敬擎天太清楚了,不该醉的时候,他永远都不会醉,至于什么长途奔走过于劳累伤身更不可能,以雪槐体魄,别说骑在驼背上慢慢走,便是徒步从黑水急赶回巨犀,中间不眠不休,也不会有任何问题。

    雪槐急跳起来,仁棋顿时张大了嘴巴,雪槐握住他手歉意的一笑,急道:“义父,仁棋,这是个骗局,明香是条美女蛇。”当下将那夜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全说了出来,仁棋本就张着嘴巴,这时张得更大了,但敬擎天的反应却出乎雪槐意料,他不是惊讶或愤怒,而是用锐利的眼光仔细的看着雪槐,雪槐摸摸脸,道:“义父,怎么了?”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喝醉了。”

    “义父。”雪槐叫:“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绝错不了。”

    “不要再说了。”敬擎天一甩袖子:“一派胡言。”转身便要出门。

    雪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敬擎天竟会不信他的话,一呆,急跨步闪到敬擎天面前,扑通一声跪下,胀红了脸叫道:“义父,真的,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并没有喝醉。”

    “那么就是我喝醉了。”敬擎天怒哼一声:“闪开。”

    “国公。”仁棋也走过来:“雪槐不是说胡话的人,他的话。”

    “他这不是胡话,是疯话。”敬擎天不能不给仁棋面子,哼了一声,道:“什么王叔突然出现,还把他变成了山羊救了他一命,简直鬼话连篇,人怎么会变成山羊?你倒再变一个给我看看?”敬擎天一生威凌天下,绝不信任何怪力乱神,雪槐虽是亲身经历,这时可也不敢回嘴,不由大是后悔,不是不知道敬擎天的性子,为什么不省掉这一段,但敬擎天随后的话,却让他明白,敬擎天不信他的话,不仅仅为了这个,另有原因。

    敬擎天道:“最主要的,王叔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难道说他死而复活了?”

    “王叔早在二十年前就死了?”雪槐仁棋齐声惊呼。

    “我本来不想说。”敬擎天看着仁棋:“当年你父王一直不肯登上王位,命我一定要找回王叔,我奉命出外寻找,却亲眼目睹了王叔的死,而且是我亲手埋葬了他,只不过我怕你父王太过伤心,并没有跟他说,这件事在我心里藏了二十年,若不是这小子胡言乱语,我也不会告诉你。王叔根本不在人世了,你说他说的是不是鬼话。”说完拂袖而去。

    走到门口,却又回过头来,看着雪槐道:“你虽然素来不正经,还不致于这么胡话连篇,可能你确实看到了些什么,你不是相信那些幻术吗,我在猜,十九是那冒充王叔的妖人用幻术蒙骗了你,哼,没用的东西,若是心志坚定,何至于此,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听着敬擎天远去的脚步声,雪槐心中一片迷糊:“义父绝不会错,他说王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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