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除了李由之外的所有人的接近,所以李由被聘请成为那个孩子的司机、保镖和男保姆,一直看护他到十八岁,后来才到了这座庄园。所以,周黎轩是李由守护长大的孩子,犹如他的儿子。周黎轩甚至算作他们夫妻二人的媒人。
李琳当时生怕她不能体会,又补充了一句:“黎轩少爷几个月前从昏迷中醒来时,不记得任何人任何事,拒绝所有人的靠近,只除了你父……我是说李由,以及丽卡小姐,他只对他俩们有隐约的印象。”
“丽卡是谁?”
“他的女助理,青梅竹马的同伴,也许再加上‘女朋友’这个身份。”
陈子柚想起先前这番对话时,正与周黎轩的目光碰个正着。她装作不经心地将视线游移到他的身后,然后迅速垂下了眼睛。
这很矫情,可是她实在对他那张脸很过敏,对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更过敏,尽管那人剑眉星眸,气质清雅,风度雍容。
他微微皱眉和凝神听人讲话的表情很像某个人时,她的心脏不舒服。他的微笑和拿餐具的动作与某个人很不一样时,她的心脏同样很难受。
又陌生又熟悉。
然后她在心里补充:其实我对那个人也从来不熟悉。
也许因为顾及周黎轩失忆的心情,餐桌上的话题有些小心翼翼,尽量不提以前,但也偶尔破功。
李由一直将话题锁定在今年的葡萄收成与可以预期的酿酒品质上。他说:“今年的气候有点反常,虽然对果农不见得是好事,但对我们而言,也许今年能酿出品质上好的贵腐酒。我已经划好了区域让他们准备。我们这儿的气候条件不具备,有风险,但也许能成功。你连续几年向我抱怨,说我酿不出贵腐酒。”
陈子柚听到那个在她的生活圈子里很少有人提及的字眼,心脏竟突突地快跳了两下,听得周黎轩淡声说:“贵腐酒无所谓,只是这位小姐难得来一回,叫她在园子里散步时看到满眼的烂葡萄,对这里留下坏印象,那多不好。”
一桌人笑,当事人低头,李由语带惋惜地说:“不用等到那时候,子柚就要回国了。”
他们祝福了今日的小寿星后,周黎轩又一次主动开口:“去年你生日时,我本该送你一匹属于你的小马。明天你去农场挑一匹吧。”
李沐澄不可置信地惊叫:“你想起以前的事情啦?”
“没有。但我见到了以前的备忘录,上面记了这一条。”
“哦。”李沐澄的眸子黯淡下来,但很快又燃起新的火苗,“原来有备忘录啊,那你有没有想起一些东西呢?”
“完全没有。就像在看别人写的作业,很有意思。”周黎轩神色平静地回答,看起来对这个敏感问题并没有什么避讳。
“那你有没有一些属于别人的奇怪的回忆?子柚姐姐给我推荐一个网站,里面的穿越小说太好看了,一个人的身体,另一个人的灵魂。哈哈,兴许你现在也是别人穿越到这个身体了呢,如果那样多有意思啊。”
“李沐澄。”李由温和的语气里含了警告。
“什么网站里的小说那么有趣?”这话却是问陈子柚的。
“其实很无趣,你一定不会感兴趣的。”陈子柚干笑。
晚宴过后,周黎轩与李由到书房继续聊葡萄园的经营。李由说:“难得你终于对这个行业上心了。”
三位女士则坐在起居室里边看娱乐脱口秀边喝茶。
李沐澄的全部心思仍然在她的周少爷身上:“他什么时候能够恢复记忆呢?”
“我听你爸爸讲,他的大脑受到损伤,很可能会造成永久性的失忆。”
小姑娘眼中浮起一层泪雾。
林琳清清喉咙:“他能奇迹般地醒过来已经是上天厚爱了,把以前的事情全忘掉也不见得不好。反正,属于他的东西一样不少,老夫人比以前更疼爱他。”
本想只当听众的陈子柚也劝她:“难得他只忘了以前的事,却没忘记怎样吃饭走路说话写字。如果他醒来后变成大号婴儿,那不是更糟糕吗?”说完这话后她自己都觉得很无力,她果然不会安慰人。
“可是,也许远方有一位他挚爱的女人在等待他,而他永远忘记了她?那多惨啊!”
“李沐澄,那是电影。”林琳说。
陈子柚则看向窗外,窗外的月光皎洁如水。
她的电话适时地响起,陈子柚到屋外去接电话,国内公司打来的,按流程向每位股东口头报告重要事项。
她收线后在小院的木椅上坐了一会儿。这里虽无庄园主宅的花园那样气派豪华,却因格局小,更别有一番景致。院中几丛玉簪花和玫瑰开得沉静,两颗矮石榴则满树繁花如火。院中还有一个三米见方的圆形水池,里面养了金色锦鲤,种着白色睡莲。此时天色虽然刚黑,但清水池中已无鱼影游动,睡莲也合了花瓣,只有月影映入池中,有风吹过,微微荡漾。她的座位就在池塘边。
她凝神看着水中月时,便从水中见到有人走出来,脚步与呼吸都很轻,几乎化入风声与虫鸣声之中。
那人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陈小姐喜欢这里吗?”
“还好。”她随口答完,她突然想到,问话是的这座庄园的主人,也许他指的“这里”是指整座庄园,那么她的回答未免失礼。她立即转头向他,认真更正,“很喜欢。”
庄园的主人很显然从她的改口中察觉到了她的失误以及弥补,所以他会意地笑:“那就请多住几天,现在是这里一年中最好的时节。而且,错过了丰收庆很可惜。”
来自主人的邀请,令她无从回答,陈子柚不语。之前她曾经对李由和林琳说,等李沐澄过完生日之后再住几天就走。他俩都觉得很遗憾,一再挽留,希望等她过完了丰收庆典再走。
今年的丰收庆典本该一周后举行,她本来就打算待庆典结束才走。可是不知庄园的主人周少爷今年为何心情好,决定将庆典搞得更隆重一些,于是这个活动被延期了。
她当然想与她的新家人一起凑一下热闹,可是她已经在这里停留得太久了,她已经住了两个周,不愿再继续打扰他们。
她看向身旁那个男人。她参加不成丰收庆,其实也是他害的。
“他们希望你在这里住得久一些。”周少爷停顿片刻又说,“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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