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那孩子睡得很熟。
她走到廓檐下的时候,跟韩述同时听到什么东西碎在地板上的清脆响声。
声音是从非明房间里传出来的。
韩述几乎是立即扔了鞭炮,跟桔年一块往非明房间里跑。
非明以一种奇怪的姿态叭在床上,落地摔碎的是她床头柜上的玻璃台灯。
桔年六神无主地把非明抱了起来,小心翼翼地,她那么恐惧,仿佛害怕非明也像玻璃一般,一不留神就碎了。
非明的脸很红,茫然地睁大眼睛,“姑姑,我的头有点疼。”
“没事,没事,我们马上去医院。”桔年用一种哀求的眼光看着韩述,她开始庆幸韩述没有离开。
非明却摇着头说,“也不是很痛,我们等天亮再去吧,韩述叔叔走了吗?”
她只是很平常地说出那些话,完全没有意识到两个大人立即白透了的脸。
此时清晨八点已迅,阴天,虽说不上阳光灿烂,但透过非明小房里的窗户仍可以非常清楚地辩别,天早就亮了。而韩述现在就站在她的床头,虽然他没有说话。
桔年如坠寒窖,她抱着非明没有出声,只是悄然用牙齿咬紧了自己抖得厉害的唇瓣。
韩述缓缓伸出手,在非明已经没有人焦距的眼睛前上下晃了晃。
“姑姑,韩述叔叔昨晚到底走了没有,他说他没地方去的。”非明有些吃力地说。
桔年短暂地闭上了双眼,韩述的手颓然地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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