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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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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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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票后面印着呢,你应该知道。”

    “可是我确实是因为有事,我……”马林生还未来得及编出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那位警察便微笑着打断了他。

    “什么事能双纲看开幕式重要?”

    “是呵……”马林生本想说他是因为参加了一个和外商的重要谈判耽误了,这种事如今谁都认为十二重要,可瞧瞧自己这德行,像是有机会和洋人坐在一起喝喝咖啡谈谈共同关心的问题的人么?说出来连自己都不信。

    其他的呢?孩子病了丈人死了家里房子着火了……这些借口倒都是现成的,可会不会太过分了?人家会不会反问他:

    既然这样你还有心来看热闹?

    这个警察倒象个善良人,也许正是因为这个警察的年轻和他脸上那纯粹是因为年轻不由自主地流露的无缘无故的微笑鼓励了马林生,使他产生了和警察商量商量的希望。

    他弄出一脸谦卑的笑容,柔声细气地说:

    “您瞧,我好不容易搞到一张票,多难得呀这种场合,您就照顾照顾我,让我进去得了。”

    “不行。”警察笑嘻嘻地说,“我们这儿都有规定,谁能违犯。”

    “可我不是没票,我这不是有票么,您放了我也说得过去。”

    “你那儿说得过去,头儿那儿可说不过去了。这儿又不是我一个人,你瞧,我们头儿就在那边站着呢,回头我放了你,他该找我麻烦了。”

    “他没往这边看,他注意不到这儿,我过去贴边儿走。”

    “不行。”年轻警察笑着摇头,“就算我放了你,你也进不去,里边还有好多层岗呢,他们也不会放你。”

    “您先让我过了您这一关,到了里边我再一层层地跟他们解释。”

    “不成。”年轻警察只是摇头,态度温和但又坚决,“你别跟我磨了,我不会放你过去的,趁早赶紧骑车回家还赶得上看电视。”

    “我现在回家,看电视也晚了。”马林生愁眉苦脸地说,“我家远,回去也看不上头了。”

    “那你还能看半截儿,我们呢?压根儿从头到尾一点也看不上,我们怨谁了?”

    你们不能有票不让人进!马林生刚想发作,又一想跟警察不能急,便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继续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软缠下去。

    “您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

    这时,一顶高级小汽车驶来,毫不减速地从他们身边穿过,年轻警察忙把马林生拉一到边。

    “你别在这儿站着了,妨碍我们执勤。”

    “你跟他废那么多话干吗?”一个高大粗壮和那小伙子同样年轻的警察大步从一边走过来,横眉立目地对马林生说:

    “不让进就是不让进!少在这儿泡蘑菇,泡也没用!赶紧走——听见没有?”

    他伸着胳膊指着远远的大街,“你走不走?”

    马林生看着这个高出他半头的警察,不吭声。

    “你看我干吗?不想走了是不是?”高个警察上前作势要锁自行车,“不走可以!”

    马林生低头推车往外走。

    “你想过去,去找我们头儿说去,”那个年轻警察的高个警察对马林生说,“看他同意不同意,跟我们说没用,我们只知道执行规定。”

    马林生几乎是感激地看了一眼那位年轻的警察,点点头,推着车去找现场负责的警察头儿。

    由于民警尚未实行警衔制,他在辩别几个老察中谁的官职最大时发生了一点困难。那几个站在一起的警官年龄大致相当,发福程度也差不多,而脸上那种一般百姓摹仿都摹仿不出来的威严那种大权在握的神情则几乎是一模一样。

    马林生完全凭直觉,凑到一个显得对现场情况最不满意因而发令次数最多对周围其他警察最不客气的气鼓鼓的老警官面前。

    “请问,您是管这一片……交通的么?”

    “有什么事?”那双严厉的眼睛直刺马林生。

    “我……我想问问我现在……还能过去么我有票我有事晚了没赶上车……”马林生紧张地结结巴巴地诉说,同时飞快地把票和身份证拿出来,呈送给这位警官。

    那双眼睛在票和身份证上停留片刻,那双手把票和身份又翻过来倒过去掂了掂,剑锋般的目光又落到马林生身上。

    “你这票是哪儿来的?谁给你的?”

    马林生立刻浑身冒汗,“单……单位发的。”

    “哪个单位?马林生支吾着,他不是不知道夏经平的单位,但他本能地产生了防范心理,本能地感到如果如实说了也许会给夏经平找麻烦,票上印着的注意事项里赫然醒目的最后一条就是:严禁私自把票转送他人!

    “算了,我不看了。”他低头垂眼制警官手里拿回身份证和票,转身推车想要离开。他尽量使自己的动作从容大方,表情坦荡平和,不至于被误会成一个试图蒙混地关的别有用心的可疑分子。

    他缓缓地推车走了几步,然后再骗腿儿骑上去,目不斜视地笔直向前骑去。

    除了那架一开始就在体育场上空盘旋的直升飞机,天空又出现了几架飞机,这些飞机飞越体育场上空时投下了一组组黑点般的人影。这些黑点在空中迅速坠落拉开距离,接着一朵朵五颜六色的伞花在碧空中绽开了。一顶顶降落伞在跳伞运动员的操纵下在空中组成一个个图案,不集地变化,重新纠集,最后,分崩离析,依次向体育场内飘落而去——开幕式的表演项目已经开始。

    飞机不停地飞来飞去,不停地投伞,天空始终有不同队形,不同人数的跳伞运动员在降落。

    马林生几乎围着巨大的体育场绕了一圈,他朝不同方向的通往体育场的大路小道都试探过了,甚至试图从楼群中插过去,但白费劲!所有路口包括楼群间的小路都被封锁了。每当他看到体育场高大,倾斜的弧形外壁同时也就看到了警察晃动的白色身影。

    他没有勇气再上前到警察的纠察线碰碰。

    回家的路愈发显得漫长,马林生又饿又累,精神沮丧,自行车车的轮胎也有点没气了。

    路上,有几次他都感到快蹬不动了,只是一想家里还有顿美餐在等着他才稍稍振作一些,这信念支持着他骑完了全程。

    胡同里家家的电视机都开到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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