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在床上坐起来,冲着门口嫣然一笑,我们抬起头,穿着齐整的高晋走进门来,他后面跟着穿齐整的小一号的李江云。许逊、汪若海和他们打招呼,我全神贯注地看着牌。小一号的李江云走过看我的牌,脂香汗香热息浓郁。我抬头对许逊说:“出牌。”
“高洋呢?”高晋在一边坐下,拿起一支烟点上,扔了火柴。“他去哪儿了?”
“隔壁呢。”许逊笑着说。
“他在隔壁干吗?”高晋不解地问。“冯小刚来了?”
“没有。”许逊笑着看着我。“他在涮方言的锅子。”
“谁呀?怎么回事?”高晋警觉地望着我。
方言把凌瑜发给他了,他们俩现在正在隔壁呢“。
“为吗?”高晋问我。
“是。”我笑着说,看着手中各种花色的扑克牌。“我把凌瑜发他了。”
“你们太坏了,真不是东西。”乔乔坐在床上说,“是不是刘炎?”
小一号的李江云冲乔乔莞尔一笑。
“打牌打牌。”我发现大家都看着我便说,“这有什么呀?
物尽其用。女人嘛。“
众人笑。高晋问我:“你什么时候也想开了?”
“先胖不算胖,后胖压塌炕。你打你的,我打我的。”我粲然一笑。“我过去是有点傻,不过咱允许人犯傻是不是?今后聪明了就行了。”
“我去敲敲他们门,”高晋站起来。“也别太乱了,咱们还得保持纯真的情感。”
“你别,千万别去,你要去我跟你急。”我笑着问高晋,“谁跟谁纯真?我没跟人纯真过。”
隔壁马桶传来“哗啦”冲水声,男声女声又响起。窗户打开了,男人和女人的声音大了起来。
门开了,这声音又在走廊上响起,连笑带说。片刻,我的房间的门被推开,穿着齐整的高洋和穿着同样齐整的百姗出现在门口。
“你在呀。”百姗看见我笑着走上着前。“高洋骗我说你出去了。”她满面春风脸色红润头发一丝不苟地梳得整整齐齐,背她那个柔软的银灰色的合成革包。
“他说要找我套汇,帮人换点港币,赚点差价,我还当什么事呢,原来就为这个,急急地把我找来,还说有重要事。港币我倒能换来,问题是你说能干吗?值不值?能赚多少?我说我还得考虑没答应他。你说我帮他换吗?”
“值不值干不干你随便,那是你们俩的事我不管。我觉得倒没什么值的。”
“那你的意思是帮他换了?”
“换吧,什么大不了的事。”我,看看高洋。
“你在这屋知道我来了怎么不吭一声?”百姗瞧着我说,“你知不知道我来了?”
我含笑不语。
“你们搞什么鬼呢?”百姗看看周围人。“你们要换钱干吗?不让你来跟我说?”
“你快回去吧。”我说,“刚才你姑父往这打了个电话,说你们家什么亲戚刚从下边过来,要见你,晚上请饭,让你一定在五点前回去。”
“怎么回事到底?”百姗不走看着我,越发执拗。
“没事,真的没事,我送你下去。”我拉过一件条格衬衫穿在身上,推着百姗出门。
百姗拧着身子看其他人,其他人都在冲她笑。
“你们这帮人怎么都鬼鬼崇祟的?”走在楼梯上,百姗说,“我不喜欢你这帮朋友。”
“谁也没逼着你喜欢,不喜欢就不要见了嘛。”
“我不想给高洋换了。”
“换吧换吧,既然你答应人家就给人换吧。”
“晚上你去哪儿?”在旅馆门口百姗问我。
“我能去那儿?”我看着街上,叉着腰说:“我有什么地方可去?”
“那我吃完饭过来。”
“不不,你千万别过来,没准我们就要出去,千万别过来。”
“那咱们什么时候见?”
“再说吧,明天我给你打电话或者你给和打,再说吧。”
“这凌瑜你是怎么调教的?”我刚回到楼上房间里,高洋就迎着我笑着说,“任我花言巧语拳打脚踢生生岿然不动。你施了什么法冻住了她这么刀枪不入?投戏,我这是头一回没戏,撼不动,跟你一样说着说着说岔了,岔到北边去了。”
“干了就干了。”我笑。“何必欲盖弥彰。你也有戏。汪若海,下回你也可从冲一道。”
“我对沏你的茶根儿没兴趣。”汪若海说,“她这姿色的,我还犯不上为她使那么大急。”
“是比较一般,”我说,“一般的不能再一般了,兑了水还碱人。”我微笑,环视众人恶毒地笑。
天阴了下来,日光黯淡乌云阴了天空,窗外的树伞猛烈地摇晃,狂风大作,吹得一片玻璃窗响,暑意顿消,黑鸦鸦的阴影自远而近铺地而呈,远处的一片片街区都荫了,乔乔奋力关了窗户,顷刻间豆大的雨点劈劈叭叭打在窗上淌下道道水流,窗外的云天树街模糊了朦胧了。室内或站或坐的人变成一个个黑影静止不动。
“咱跟谁客气?咱拿谁当人?”
第八天
大雨哗哗地下,街树枝叶被打落一,街道上浊水汇成河汹涌地沿着马路牙子流向下水道的铁栅格并白,四面流来的浊水带来的残枝落叶堵住了铁栅格,水流泻得慢了,积聚起来漫过马路牙子流进树坑花丘横过便道汨汨地白亮亮一片由此及远。街两侧楼房都关着窗户,窗户亮着灯,雾蒙蒙人影晃动像是一台台大型立体的皮影戏。
旅馆起廊里一条昏黑的仄长,我看到乔乔和汪若海、许逊先后从一个房间里出来,许逊出门后又撑着门探着身子对房间里笑着说:“快点去,都给你铺垫好了,记住进门什么也不用说,直接杀人纵深。”
许逊带上门笑着跟乔乔、汪若海走了,在楼梯拐角消逝。
稍顷,那个房间的门再次打开,和走进走廊关上门向对面房间走了一步,举手在空中停了片刻落下去敲了敲门。门开了,一模糊的女人的脸出现在门里,我讪笑着走进去,门在我身后关上了。
旅馆门口,乔乔、许逊、汪若海笑着冒雨淌水钻进几步开外的一辆计程车敞开的后门,计程车关上车门一路溅着水花儿驶走。
大雨倾盆,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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