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么,我自己做的,我买了一特拉风的冰激淋机。”
我把埋在枕头里的脸亮出来,斜眼看看他。
“你尝尝吧?”
我想了想,还是不好意思开口说话。
“你是不是困了,那我等你睡醒了再给你吃。”
王小贱转身要走,我终于忍不住了,“把吃的留下。”
王小贱眉开眼笑的推开门,把碗递到我面前,“你尝尝,味道特别荡气回肠。”
“你看看你这点儿出息,奔三的老爷们儿了,天天在家琢磨这些见不得光的事儿,问题儿童研究中心应该拿你当课题。”
我一边数落他,一边把冰激淋往嘴里放,还真的是口感不错,尤其是薄荷味儿,特别浓郁。
“怎么样怎么样?”王小贱一双眼睛兴奋的闪闪发光。
“还真不错,特别是薄荷味儿,很浓郁嘛,你怎么做的啊?”
王小贱一屁股坐我身边,数着手指头给我讲解,“特复杂,蛋清得打开,然后把奶油也打散了一直搅拌,一定要打到特别均匀才行,累死我了,你摸,我胳膊都肿了……”
“那薄荷味儿是怎么来的呢?”
“我挤了点牙膏进去。”
“……”
我把碗放回王小贱手里,“我看看你胳膊,肿了是吧,真可怜,怎么就没断了呢?”
“怎么了,黄小仙儿,牙膏也能吃,真的,我小时候老吃了,我还把一整管儿牙膏冻着吃呢。”
“怎么说呢,比起牙膏味儿的冰激淋,我更喜欢吃84消毒液味儿的。”
“好说,下回给你做,不过那个危险系数高……”
不知不觉的,我和王小贱又重新开始了那种无意义纯粹以消耗生命为目的的唇枪舌战,看着要给我做腰子味儿冰激淋的小贱,我脑海里的另外一个自我灵魂出窍,站在房间不远处看着我,对我说,别改变,保持好这一刻,别改变。
有人愿意为病危中的妻子办一个金婚仪式,但也有人因为结婚问题把女朋友从18楼扔了下去,这世上有形形色色的关系,没拆穿时你好我好,拆穿了便众叛亲离。而对你来说,黄小仙儿,你前途亦雨,所以不如保持不动。浑浑噩噩在烂泥里滚过是一天,朝气蓬勃假装自己是少先队员又是一天。作为一员伤兵,我一直背着病床一路前行,只要情形不对,便准备随地卧倒就医,而在这一路上,如果说自尊心是定时注射的大剂量吗啡,那么王小贱和我们的这段关系,就是我的呼吸机,最悲惨时,被人踩到谷底还在上面加上一个水井盖,亏了它,我最后还是能缓过一口气。
我突然盯着王小贱的眼睛,特别诚恳的说,“王小贱,谢谢。”
王小贱一愣,继而大惊失色,沉默了半天,他抬起头,深沉的说,“小仙儿,这么二百五的话,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接。咱们能跳过这个话题,进行下一个段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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