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究竟,却听见楼道传来一个女人肆意的笑。
这声笑,救了老谢。楼长脸色顿时变了,这种女声出现在男生宿舍里,是对她的公然挑衅,竟然笑得如此不拘小节。
楼长每年都要接受无数的挑战:学生不叠被子、偷用违禁电器、在宿舍抽烟、上完厕所不冲……面对这些,她都能不放在心上,骂句“这他妈孩子”就过去了,唯独在面对比自己年轻又貌美的女生的挑战时,她无法再一笑而过,这是不尊老爱幼的挑战,是刺透她心灵的挑战,是无视时间规律的挑战,是提醒她青春已逝的挑战,只有打压掉挑战者的嚣张气焰,才能证明自己的价值。
楼长一转身,用更放浪的声音迎了上去:“谁呀这是?怎么这么嗨屁呀!”
肆意的女声并没有戛然而止,而是有惯性地,一点点减弱,直到本人把这股劲儿笑完。
“楼长好!”一个男生措手不及地看着突然挡在路前的胖女人,立即改为嬉皮笑脸,问道,“吃了吗您?”
“你怎么带女生上来了?”楼长不吃这一套。
“这是我们系的新生,来我宿舍借几本书。”男生竭力表现得光明磊落。
“看见楼下墙上喷的是什么字了吗?”楼长问。
“没看见。”男生装糊涂。
“看见了,‘女生止步’,怎么了?”女生无所谓地说。
“看见字了就别往里走了,都上大学了,应该明白这四个字什么意思吧!”楼长说。
“我是来借书的。”女生不以为然道。
“干什么都不行!”楼长语气坚决,同时透出她坚信男生带着女生来自己的宿舍,无论是打着借书的名义还是打着用下电脑的名义,都是为了干别的事儿,而这别的事儿究竟是什么,是她说不出口的,她这个年龄的人对现在的男女生把这事儿看得这么随便感到害臊。
趁楼长在楼道和那对男女生周旋的时候,老谢和邹飞迅速转移了火锅阵地。收拾过程中,邹飞问老谢:“你怎么知道楼长会来啊?”
“用封建迷信的说法就是,凭感觉;用科学的说法就是,声音或气味儿会组成微小的波,传递到我的脑子里。”老谢拔掉电炉子插头说。
“那我怎么没感觉?”邹飞吸了吸鼻子。
“我在这儿住多久了,而且我有病。”老谢话里透着玄机。
邹飞等着老谢的后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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