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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海六部曲5:地海故事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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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燕鸥第(10/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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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柯梅瑞岛西南。瓦梭海爷拥有那座岛已经四、五十年了。”

    早生鲜少离城,但熟知整个群岛王国,颇为自豪。他从水手报告及宫中保存的绝妙古航海图认识群岛,在夜晚研读地图,沉思下一步该如何、往何处拓展帝国。

    猎犬点点头,仿佛对柔克的兴趣就只限于位置。

    “怎么了?”

    “那群人烧死之前,你曾严刑拷问一个老妇人,记得吗?行刑那人告诉我了。她提到柔克的儿子,呼唤他过来,你知道吗?叫得好像他有力量过来一样。”

    “那又如何?”

    “有蹊跷。内陆村庄的一名老妇,连海都没看过,却叫得出那么远一座岛的名字。”

    “她儿子是渔夫,会谈论旅途中见闻。”

    早生挥挥手。猎犬嗅嗅鼻子,点点头离开。

    早生从未忽视猎犬提起的任何小事,因为许多小事都已证明不小,更因动不了猎犬,而不喜欢那老人。他从未称赞猎犬,也尽少利用,但猎犬太有用,不得不用。

    巫师将柔克这名字留在脑海,他再度听到这名字,且出现在相同的连接点时,他知道猎犬又追到真正踪迹。

    罗森在欧穆尔岛南边的巡逻队抓到两名十五、六岁男孩和一名十二岁女孩,三人搭乘偷来的渔船,顺着法术风航行。巡逻队船上有天候师,唤起大浪淹没赃船,才抓到三人。在押回欧穆尔岛途中,一个男孩崩溃,哀嚎哭诉提到加入结手。听到结手,押解的人便说,他们会先拷问后烧死,男孩一听,哭求放过他,他愿说出结手、柔克,以及柔克上伟大法师的事情。

    “把他们带进来。”早生对信差说道。

    “女孩飞走了,大人。”那人很不情愿地说。

    “飞走了?”

    “她变成鸟形。说是鹗。没想到这么小的女孩也会。在发现以前,她就逃走了。”

    “那就带男孩过来吧。”早生极有耐性地说道。

    他们带来一个男孩。另一个男孩在跳船横越黑弗诺湾时,被弩箭射死。带进来的男孩因恐惧而抽搐连连,连早生都感到鄙弃。他怎么能恐吓一只早就惧怕得盲目崩碎的生物?他在男孩身上施了缚咒,让他像石雕直立不动,站了一天一夜。偶尔,他会对雕像说话,说它是个聪明小伙子,说不定可以在皇宫里当个好学徒,也许最后还去得了柔克呢,因为早生也正打算前往柔克,去会会那里的法师。

    他将男孩解缚时,男孩试图假装自己还是石头,不肯说话。早生必须进入男孩的心智,用在很久之前戈戮克还是名副其实的技艺大师时,从他那儿学来的方法。他尽力挖掘。之后,男孩毫无用处,必须处理掉。他再次被这些人的愚蠢耍弄,深感耻辱,而且他对柔克的了解,仅只于结手在哪里、有所教导巫术的学院。然后,他得知一个男人的名字。

    光想到巫师学院,就让他发笑。野猪学校,他想,乌龙学院!但是力之子正在柔克集结共谋,似乎颇有可能,愈想到有任何巫师联盟或同盟,他就愈惊骇。这不自然,除非存在于极大的力量之下、一个主宰意志的压力……一个法师的意志,强盛到足以使强大巫师为之效劳。这正是他要的敌人!

    猎犬在楼下门外等待。早生叫他上来。“燕鸥是谁?”他见到老头劈头就问。

    猎犬年事已高,看起来愈发人如其名:皱纹满布、鼻子长尖、眼神哀伤。他嗅嗅鼻子,似乎打算说不知道,但他知道最好别对早生说谎。他叹口气。“是河獭,”他说:“就是杀了老白脸的人。”

    “他躲在哪里?”

    “他根本没躲起来。在城里四处走动,跟人说话,到巷底村见他母亲,就在那山附近。他现在就在那儿。”

    “你应该立刻告诉我!”早生说。

    “我不知道你在追他。我已经追了他许久。他骗过我。”猎犬毫无怨怼地说。

    “他诈骗、杀害一名伟大巫师,我师傅。他很危险,我要报复。他在这里跟谁说过话?我要抓到他们,然后再来处理他。”

    “港边的一些老妇人、一个老术士、他姊姊。”

    “把他们抓来这里。带我的手下去。”

    猎犬抽抽鼻子,叹了口气,点点头。

    从抓来的人身上得不到多少信息。与先前一模一样:他们属于结手,而结手是一个强大术士的联盟,位于莫瑞德之岛,又称为柔克。叫做河獭或燕鸥的人来自那里,不过他原籍黑弗诺。虽然他只是寻查师,众人却很尊敬他。姊姊不见了,也许跟河獭一起去巷底村,他们母亲住的地方。早生在他们迷茫愚笨的脑袋里翻搜,下令对其中最年轻的人施以酷刑,然后把他们烧死,罗森坐在窗边就看得到。国王需要些消遣。

    这些事只花了他两天。这段期间,早生注视、刺探巷底村,他派猎犬先行前往,然后将自己的“呈象”送去一同观察。一得知河獭行踪,他快速拍着老鹰翅膀,全速前进。早生是非常杰出的变换师,无所畏惧,甚至敢化为龙形。

    早生知道自己必须谨慎应付。河獭击败提纳拉,加上柔克,有某种力量存于他体内,或与他同行。但是早生很难惧怕一个跟产婆之辈相处甚欢的卑微寻查师,无法自贬身分,偷偷摸摸、躲躲藏藏前进。因此,他大白天便降落在巷底村房屋零星四散的广场,将利爪摺回成人腿、巨翅挥为手臂。

    一个小孩哭叫着跑向母亲。四周无人,但早生转过头,依旧带着一丝老鹰敏锐、僵硬的回旋,盯视。巫师识得巫师,他知道猎物在哪间房舍。他走过去,将大门一推。

    一名细瘦褐肤男子坐在桌前,抬头看他。

    早生举手,要在男子身上施加缚咒。他的手定住,动弹不得地在身旁半举。

    所以,这是一场竞赛,有个值得对战的敌人!早生往后退一步,微笑着将双手外举,向上举,动作缓慢稳定。无论对方做什么,都定不了他。

    房子消失。没有墙壁、没有屋顶、没有人影。晨光下,早生站在村庄广场的尘土上,双臂高举在天。

    这当然只是幻象,却也稍微阻碍他的咒语,他必须解除幻象,带回周围门框、墙壁、屋梁、陶制餐具、石壁炉与桌子。但无人坐在桌前。敌人消失了。

    早生很生气,非常生气,如盘中食物被夺走的饿汉。他召唤燕鸥重新出现,但他不晓得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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