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的泪花终于在段墨的双眼内闪现。但他的神情却已没有刚才的激动,而是充满了凌厉的气息:“绝不饶过,背后的那个混蛋,不论他是谁,不论他对这个国家有多重要,我都绝不饶过……”他用只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喃喃道。
摩依努尔这几天睡得十分不好,每每被噩梦惊醒。当在新疆时,喝着喀纳斯湖的湖水,听着父亲的客人们谈论汉人的种种暴行,只觉得为了族人的幸福而献身会是最光荣的行为。当自己抽中那支执行任务的签时那种骄傲和自豪至今仍历历在目。可不知什么时候起,这种自豪开始一点点地消失了。或者,就是来到这个城市之后吧?的确,这里有很坏的汉人,自己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家伙,简直就是一头猪狗不如的畜生。可是……那个汉族少年的笑容,为什么自己总是忘不了?
“那就是让我和你这大人物握个手,我一向喜欢和大人物握手的……”每次想起他拉着那个坏蛋被扭断的手摇了又摇的样子,自己就忍不住要微笑起来。原来,汉人里也有这样的好人在呢。那么,自己这一次的选择到底是对的,还是错的?真主啊,请给你的女儿摩依努尔指明方向……她在心内默默地念道,虔诚地向西朝拜着。
“真不愧是伊斯哈格的女儿,朝拜的姿势真是优美……”身后突然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道。
她心中一惊,回过头去,入目的正是阿迪里那深不可测的微笑。
“尊敬的阿迪里,您找伊斯哈格的女儿有事么?”摩依努尔恭敬地问道。
“是的,现在我要给你介绍一个人,他将与你共同担任此次任务……”说着,阿迪里招了招手。
摩依努尔只觉眼前一花,一个身材高大的维族青年已经站在她的面前,动作之快,直若鬼魅。
“这是穆萨,和你一样,都是为了真主而献身的战士……”阿迪里用慈爱的眼神望着那青年道,“他不仅有一颗最勇敢的心,还有真主赐予的神力……”
“神力?”摩依努尔睁大秀目道。
阿迪里微微一笑,冲穆萨使了个眼神。穆萨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口气,双眼突然猛地睁大,口中发出一声低吼。奇迹似的,他的身体被一层淡淡的半透明银芒笼罩起来。阿迪里突然掏出一只激光枪,在摩依努尔的惊叫声中向穆萨连开数枪,激光束射在穆萨身上后竟然全部弹开,没有伤到他一丝一毫。
“看到了吧,穆萨是真主神赐的战士,有他在,我们神圣的战斗是不可能失败的……”阿迪里淡淡地道。
摩依努尔依然没有从刚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只是愣愣地点了点头。
“汉人作孽太多,终将遭到真主的惩罚。这一次,他们将彻底被毁灭,就如同真主所说:复活时来临之日,犯罪的人,将成沮丧的……”阿迪里仍旧在微笑着,可那眼神中的寒芒却令人心悸。
陈玫敲了敲门,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应就走了进去。电脑屏幕前,徐东清正聚精会神的想着什么,显然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她摇着头笑了笑,将一杯茶水放在他的桌前。徐东清这才注意到自己这美丽女助手的到来,抱歉地冲她一笑。
“怎么样,警司,有了头绪没有?”
“初现端倪……”徐东清淡淡地道。即使如此,陈玫也仍然感到他那平素镇定的声音里出现的激情。
“那么……”
“你听着,陈玫,有些事我还不能和你说,不,至少现在还不能。你听着,这是我这从警以来所知道的最难以置信的恐怖组织,或者根本不是什么恐怖组织。他们的组织之严密,行动效率之高远胜于我们警方。如果没有最上层的支持,我们是绝不可能将他们查出来的。而且我也没有证据,但我有这个感觉,而且几乎坚信不移。虽然他们可以做到表面上的不露痕迹,可有些事毕竟难以掩饰到的,宁副部长的电话给了我很大的灵感。中科院第四实验区就是最重要的突破口。这些年来,大笔来路不明的资金从各个渠道江河汇海般流向这里,在新魂的恐怖行动中死去的人或多或少都是这些金钱流动的阻碍。而运转这一切的人毫无疑问是个天才,如果让他来给政府理财的话……你看我这是说到哪儿去了……”徐东清说着笑了起来,显然心中十分舒畅。他的这种表情是陈玫所熟悉的,那是在一个案子即将侦破时的开心笑容。她最心爱的笑容。
“要不要向上面报告?”她试探着问。
“绝对不行,从现在开始,绝不要提这个案子,我们根本不知道谁是可以相信的,而且对方手段之狠辣,恐怕会超出你的想象,一个搞不好的话,连我们都自身难保,你明白了么……”徐东清严峻地道。
陈玫从未看过这位上司对自己的口气如此严肃,忙不迭地点了点头。
“好吧,我们现在走吧,几点了?”徐东清问道。
“都已经快十一点了,只剩下值班的人了……”陈玫抿嘴一笑。
“这么晚了吗?哎,你应该自己先回去么,何必等我呢?”徐东清讶然道。
心里恨恨地暗骂一声“傻瓜”,表面仍旧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笑道:“我也是准备人大代表的住宿安全问题的材料,不知不觉就这么晚了……”
“人民代表大会……”徐东清轻轻地念道,“不知怎么,总是觉得这次四十一大要出什么问题,成天心惊肉跳的,这碗饭看来是越来越难吃啦……”
“什么嘛,以您的才能,这么点事儿算什么?”陈玫打趣道。
“人算不如天算,陈玫,人算不如天算啊……”徐东清轻声叹道。和她一起并肩向大楼外走去。
夜风吹拂,整个停车场上静悄悄地,只有两个年轻警官靠在一辆飞车上低声说笑着。
陈玫长长伸了个懒腰,正准备向徐东清说点什么。好让这不解风情的木头多了解一下自己的心意,却发现徐东清的脸上突然露出疑惑的神情。
那两个年轻警官见他们过来,站直身子给他们敬礼。徐东清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沉声问道:“你们不是北京市的警官,是从哪儿来的?”
那两名警官对视一眼,脸上的微笑突然消失了,换之而起的,是冷冷的杀机。
陈玫的反应是一等一的,不到一秒钟,手中的激光枪已瞄准了对方,忽然间手腕一痛,手枪已脱手掉落。奇怪的是,掉落的手枪并没有跌落到地上,而是缓缓上升,被一股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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