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和尉迟乙僧称兄道弟的于阗国君李圣天。
逐酹看向印臣,心下怅怅然不知是什么滋味。
一切准备就绪。石膏泥、棺椁和一些必备的随葬品都安置妥当。钱教授和其他人交代完毕,相继离开墓穴,准备密封。印臣把舍利盒放在那具女尸的枕边,她看着她手上原本青黑色的莲花状手链不知为何却变成了血红的颜色,一点一点在往下淌血。
“印臣,快点上来。马上就要灌铸铁水了。”
楼兰在上面喊着她的名字,为了防止以后有人盗墓,他们要向墓穴的缝隙里浇灌进铁水,让它们和墓穴铸在一块,牢固到任何人都无法进入其中。
印臣用手去碰触那枚手链,它倏地一下变成了温润的白玉质地,仿佛所有的恨意所有的诅咒都在霎时化为灰烬,一切归零。
“就让我用今生偿你的前债吧。”印臣轻轻地说:“出家人是不打诳语的,一言即出,誓必偿愿。”她拉下了墓穴的闸门,将自己和女尸关在一起。那枚红色的按纽在落闸之后自动开启,向里边灌注烧得火红滚烫的铁水。
印臣闭上了眼睛,在此之前她看见棺材里的莲七嘴角挂着一抹浅笑,安恬地,睡着了。
“印臣!”楼兰惊呼起来,想抢进去,却被大家拉住了。
“这就是她的宿命,无法变更。”月逐酹淡淡地说,“佛祖会保佑她安息的。”
他转过身,面向鸣山山莽莽苍苍的落日和急欲归巢的山鹰,骤然落泪。
很多年以后楼兰披上白色婚纱的时候,她坐在镜子前面仿佛听见从某个角落里传来一个声音,幽幽地说道:“我应仍是,楼兰的新娘——”
“我的新娘,你准备好了么?”
门外传来一阵喧嚣的声音。
她微笑着开门,看见月逐酹捧着一束白色的莲花站在那里,英俊异常。
她迎上去,轻轻地吻了吻他的嘴唇。“我是你永远的,楼兰新娘。”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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