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皱着眉头的时候他看见那个叫做七的女孩子拉了一下裙摆。动作青涩得像一块雪白的画布,没有沾染上任何油彩。
她对他笑了一下,一抹微微泛红的色泽染上了他雪白的想象。她问他你叫做什么。
他的额头滚落下一颗汗珠,从窗口摔到地面,粉身碎骨。于是他用手摸了一下汗,粘湿腻滑。
他说我叫做留加,是一只海豚的名字。
她的嘴唇象新鲜的花骨朵一样绽放开来,发出一个轻轻的噢字。然后她咯咯地笑起来。留加的画布上于是凭空增添了一朵花儿的形状,微微泛红。
留加说你站着别动,等我一下。他匆匆跑去空**室拿了画架和颜料。他站在那扇窗口,开始细细描摹那朵花儿。
她说你是在画我吗?
他说是。
她问为什么。
留加的画笔在空中停滞了一下,他说因为你看上去很美,很美很美。
然后她又笑。留加发现她其实很爱笑,像是郁积了一辈子的快乐在一时间同时迸发了出来。这回她笑得有些黯淡,他正在画阴影,就突然一下这么觉得了。
五、
白暖暖走近了一些,她靠在窗台上,那里虽然只是3楼,可是视野也比较开阔。
他很专注地在画她,他的眼神清澈得仿佛天使。是天使来拯救她了么?
白暖暖看见他的颜料中有一盒像鲜血一样的颜色。他用画笔蘸了一点,一笔一笔地地涂抹在画布上。她可以想象得到那些红颜色在她白色的裙脚上蔓延开来,不断沾染上她原本雪白的身体,她手上握着那柄刀子,在此之前它干净得如同只是用来削水果的。
他倒在那里两眼空洞地看着她,手指在空中作了一个想抓住什么的姿势。他对这世界还是很留恋的。白暖暖用那柄可爱的水果刀**了他的身体里面,一下一下地进入,她看着他痛苦地嚎叫,她觉得很快乐。
于是她对着留加微笑,轻轻地扯了一下嘴角,露出一小截洁白的牙齿。
那盒红颜色的颜料不断在空中变幻着,荧亮起来,变成一盏灯,叫嚣着在车顶上旋转。
她对留加说我要走了。
六、
他看见她下楼的时候穿了一双鞋。鞋头是尖尖的,尖得几乎刺穿他。她的脚指头被恰到好处地隐藏在这双鞋里面,左右各露出三只,还是一双美丽得无瑕可击的脚。
她窗着白色的棉布裙子走在前面。双手虔诚地蜷缩在两只银色是镯子里面。她抬头望了他一眼,嘴唇吐出两个字。他知道她说的是再见。
一个人为她拉开了车门,她低着头坐了进去。车开动起来。
留加看见车顶的灯旋转旋转,看见对面窗口空荡荡的仍然摆放着几只看上去雪白的垃圾筒。
这世界真他妈就是一雪白的垃圾筒。
他拿起笔,画布上一朵娇艳欲滴的花儿,血淋淋地开放。
七、
留加回想起她和他说过的话,一共是……不多不少,刚好七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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