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车轮大战。大家都想着,晚一点上去,保持体力对自己最有利。可是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后生跑上台去,险险地胜了两场之后,又被狼狈地踢中屁股滚下台来。
比武规则就是只要不下台,就一直可以在擂台上打下去,直到死为止。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千古名言总是经过千万人的检验。
所以青筝心惊肉跳地看了几场比武,忍不住掩面而去。
方才那个使地堂刀法的男子,下盘功夫极好。只因来者皆是以拳脚取胜,故此下盘功夫无人在意。偏偏这地堂刀法,攻的就是对方的下盘。下盘不稳,只要有一个破绽,这使双刀的矮个男子便欺上身去,一刀砍下。已经好几个青年都被他的刀砍中双脚,鲜血淋漓地被人搀扶了下去。
“还有谁?还有谁不服,上来比试比试!”那个矮个子的黑皮男人张扬地怪笑着,露出一口黄牙。手上握着的两柄弯刀,十分古怪,似乎不太像中原武林的兵器。藏人噗地一下吹了吹指甲,一纵身跃上擂台。
“藏人!”风舞几乎惊叫起来。
藏人冲他咧了咧嘴,露出一个森然的笑意。风舞知道藏人很少笑,可是每每笑起来总是把牙齿全部笑出来,像一具冰冷的尸。可是,这也是藏人最温暖的时候。他知道藏人是为了让自己减少体力,才上去斗那个地堂刀的。
弯刀对飞刀,不知道孰强孰弱。
风舞捏了一把汗,和青筝对视了一眼,便急忙转过头,看藏人的比试。
地堂刀擅长下盘功夫,一上来便是俯身挥动着弯刀,一连串的砍,钩,带,绕,刺,挑,台下的众人看得心惊肉跳,但是藏人却不动声色,双腿腾挪转折,应付自如。有些时候像是弯刀正要砍中,他却总有妙法堪堪避过,轻巧的身形变换穿梭,倒有些像一具僵尸那样跳来跳去。
风舞黑线了一把,这是他和藏人赶路的时候,正巧碰见湘西赶尸的族人,前在做法驱赶一具尸体。那具尸体的身形,便是这样忽东忽西,忽南忽北,变幻莫测。但是速度却是极快。想不到藏人只看了一眼,便将那尸体的身形学了七八成,倒用在这里了。
地堂刀似乎没有见过藏人这样古怪的姿势,黑色的面皮有些涨红,更加努力地挥起了弯刀,有时候穿插几个地堂滚,弯刀倏然改变方向,藏人的身子还是像一具冷冷的尸体,突然间头朝下,脚朝上,像是被人倒吊起来了一样,斜斜地在空中荡了起来。
地堂刀有些恼怒,使出最后的看家本领,那弯刀互相交叠,变成一个十字型的回旋刀,低低地朝藏人掠过来。
藏人正立过来,袖中飞出几把小刀,插中了那两柄弯刀互相交叠之处,回旋刀慢慢地停了下来,地堂刀嘿然一笑,那回旋刀的锋利刀锋,把藏人的小刀拦腰削断,继续飞快地旋转了起来。
藏人不及躲闪,被回旋刀划中腰间,当即鲜血直流。
“还有谁?”矮个黑皮又自得地站在擂台上叫了一句。
青筝捂住双眼不忍在看,却瞥见一个身影,慢慢地走了上来。“你先回客栈去等我。”他嘱咐了藏人,跃身上台。
那件月白色的罩衫早已褪去,剩下的是一身深蓝的劲装,面色沉穆,举手抬足间是冰冷的仇恨。
似乎从下山以来,藏人为他做了如许的事情,他却不曾报答。他记得藏人一言不发为他付酒钱,在他酒醉的时候抗着他回客栈……
风舞在想办法。
地堂刀的双刀,合合分分,似乎永远不停地在攻击。那么,抢先一步,破了他的攻占先机,是不是能让他招架不住呢?
快!这是风舞脑中惟一的概念。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剑,被他舞得风声水起,剑影散乱,招招致命,却又快如闪电。果然地堂刀的双刀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被风舞逼得只有步步后退,慌忙招架的命。
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二人便交上一百余招,风舞的剑随人走,几乎辩不清楚孰人孰剑,地堂刀有些狼狈地被剑气划破了衣衫,咬牙一怒,拔起腰间另外两柄弯刀,将四柄刀组合成方才伤了藏人的回旋刀,双手挥舞,狰狞地跳入风舞的剑圈中来。
“小心啊!”青筝忍不住唤了一句。
那回旋刀,一个已经够人受的了,何况是一双?藏人蹙了蹙眉,捂住腰间的伤口,却并不打算离开。
那黑皮手中的刀越转越快,就像两枚巨大的螺旋,要将风舞手中的长剑吸入那漩涡之中。风舞的长剑铮铮发出哀鸣之音,只听“啪”的一声,长剑顿时化做数截,回旋刀在此刻双双脱手,直直地往风舞的面膛上飞过去。
电闪雷鸣之间,似乎谁也没有看出风舞是如何出手的,他洋洋洒洒,双手一抓,那矮个黑皮的刀,居然被他在快速旋转中抓了起来……
黑皮惊异地咽了口唾沫,终于狠狠地抱拳道:“我输了!”
台下的众人似乎为这转败为胜的一幕喝起彩来。沈老爷看看一身俊逸,仪表堂堂的风舞,点点头,朗声问:“这位英雄好俊的身手。若是再无人应战,那么时候也不早了,不如各位就留下来吃一杯薄酒,为小女出嫁庆贺吧!”
青筝早已拉着风舞下去准备了。那片沈家后园的竹林,是他们以前私会之处。她满心欢喜地携了他的手,却毫无察觉到,风舞的手在轻轻颤抖。
那颗药的作用,似乎就要消失殆尽了……方才接那两柄回旋刀的时候,耗费了他太多的力气,他觉得自己的内力就像被什么东西挖空,正源源不断地往外流泻,浑身冒汗,任由青筝拉着他的手,却一丝感觉也没有。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必须找个理由逃走。他不能让青筝见到他丑陋的一面。
“风舞,为何你昨日不来见我?”她转过头,倚入他怀中,粉面微嗔,含羞带怯。
“昨日,我还在路上呢……”他苦笑一声,在想应该找什么理由回去。劲装里的身体,在剧烈地颤抖,他的浑身冒出大颗大颗的汗珠,察觉到自己的手,似乎比方才要短了一截。天啊!未时还未到,这药效却提前发作了么?
他方要转身开口,却瞥见青筝的脸色,突然一下恐惧了起来。
竹林里,正走来四个彪形大汉,对着他们二人,狰狞地笑着。
“小娘子,反正成亲的吉时还未到,不如陪我们兄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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