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革命路上拉着手的事情,硬被说成是花天酒地溜着狗。
我无奈。
和他的关系一如既往,没有**裸的**,反而如同柏拉图一般纯洁到可以用45℃角仰望。
吃饭的时间总是很漫长,他会像往常一样拉住我的手吻一下,然后看着我的手指发愣。
我匆忙将手收回来,然后报以微笑。
“为什么,躲闪?”他问得直白。
“没什么。怕你胡思乱想。”我轻描淡写地说着,却被他一下凑过来的唇吻了一下。
极淡,只是唇和唇的轻触。我仿佛被电击过一样,愣在那儿,一动不动。随后是柔软的舌滑了进来,唇与齿的**,暧昧而又充满**。他抵住我的额头,喘着粗气,恶狠狠地朝我低吼:“寄鱼,寄鱼!你这个妖精!我要和她离婚!我要娶你为妻!”
手中的玻璃杯在瞬间摔在地上,粉碎。
世界一瞬间轰然倒塌。尘埃废墟,颓墙断瓦。我颤抖着手,慌张地站起来,却被他从身后抱住,死死不放。
九、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可是即便他知道,我们也两情相悦,又能如何呢?选择放弃,还是选择留下?流言无非会往越来越坏的方向散布,在乎亦或不在乎,都不在我可控的范围之内。男人的选择,会把女人从心口的一抹朱砂痣,变成帐上的蚊子血。我辗转反复,也不过是可悲的第三者。
他的手从我的腰间松开,表情是决然后的醒悟。“我吓到你了?”
我摇摇头,我占着一分地利,她占着一分天时,加上他的这分人和,三分天下,我终究胜她一分。可是我想起那张摔枕头的愤怒的脸,她有什么错?她有什么错?凭什么丈夫对待他的外遇,要这样理直气壮?
把玻璃碎屑清理干净,我重新坐在他的面前,努力平和自己的心态。他挑了挑眉,举止仍然像个衣冠楚楚的上司。“我见过她了。”
他的表情又回复了最初见我的那样,惊异之外,带着那么一点震惊和小期待。“她知道了?说了什么?”
“她什么也没说。只扔了个枕头给我。可是,被她那么一击,我完败了……”是的,是的,是的,我总算是明白见过她之后抑郁的心情来自何处。我站在她的立场,痛苦地体味着丈夫心有他属的感觉。那份钻心刺骨,我光凭想象就足以难受一辈子。
假装孕妇的机智,大气凛然地在空众场合摔出肚子里的枕头。我承认我被她的举止打动了。我该打!是的,我有什么资格去抢她的丈夫?只凭一个看起来很美的爱情论?
昨夜雨疏风骤,想必,那株意外的萌芽,早已奄奄一息了吧。
换他摔坏了一个玻璃杯。
玻璃杯总是在小说的桥段里,来充当心的替代品,前者碎了,便是后者碎了。所以心脏被心房和心室弄得四分五裂,原来老祖宗遗传给我们的心脏,也是爱情的残次品。
十、
他递交了辞呈,似乎刚刚过试用期的中层领导,很少有刚刚来便提脚走人的。张太太请我出去喝咖啡,身材窈窕动人。他坐在旁边,只是很歉意地对我笑笑,然后抿了一口未加方糖的曼特宁,微微皱眉,一言不发。
我的那分地利消失得无影无踪。三分天下,她依然胜我一分。我败得心甘情愿。那荆州,本来不归我所有,借来的东西,早晚要还回去。刘备比较无耻,借了就不还了,我不学他。
终于,我的办公室爱情理论无果而终。流言继续漫天飞,飞到每个人的嘴巴和耳朵里,变成一串串嘲弄的符号。
我无力地看着阳台上的那株植物,刚刚发芽的胚胎,还未长成型,便被突如其来的风雨扼杀了。应是绿肥红瘦的结局不站在我的立场上,所以我只有怅然一口气,什么人都不理。
原来苔藓只是合适阴暗潮湿的角落生长,而阳光下的植物,恰到好处的温度,恰到好处的湿度,总是会被人为的因素所扼杀。
26℃度,依然不愠不火的温度。水箱里的金鱼吐了个泡泡,一翻肚皮,白的在上面翻腾,最后凄惨地漂浮在水面上,等待着保洁人员把它捞出去。我摘下眼镜,对着镜子,看见眼角上竟多出一根皱纹——像是金鱼哀怨的魂。
原来所谓的办公室爱情,在流言中生,在流言中止。不论多么合适的温度,只是爱情来得太快,去得也实在,太匆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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