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都没有架子,平时都是嘻嘻哈哈的,互相取笑。可是嘉培也明白,取闹归取闹,底线还是有的,这些都是轻易得罪不得的人,所以即使平日里嘻嘻哈哈的,但是心里还是得揣着的,就怕一个不小心,得罪了人都不知道。电视里不是都有演吗?职场上最难防的就是冷箭,而那些皇亲国戚们就是最佳射手,有大把的机会在背后整死你。所以,像她这样出身清白的平头老百姓,还是悠着点好。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财务部因着都是有后台的人,个个地位相等,不能随便得罪,所形成了一个互相制衡的和平局面,平日里都是友好相处的,不用在背后搞些什么小动作以求日后上位。但是其他部门就不一样了,那些看起来温和厚道之人,据猫猫说,在背后都是斗得你生我死的,一个比一个足智多谋,一个比一个心狠手辣,今天还能和你称兄道弟的人,明天或许就下起黑手来整你。嘉培听了,背后直流冷汗,不断在心底庆幸,自己所处的环境还算安静,且地位又低,对人造不成威胁,否则,自己这么一个初出茅庐的黄毛丫头,都不知道在其中死了多少次了。
在这些斗来斗去的人当中,萧葵霓是最受瞩目的人之一。她是人力资源部的人,能力十分了得,明明只比嘉培大三岁,可是处事风格却比嘉培成熟,老练得多。老总交待下去的任务,没有那件不会被她处理妥当的。再加上平时接近老总的机会本来就多,这让她在同事之间更是迅速的崛起。当然了,这背后更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她是业务部的经理,邓总的侄子邓跃明所极力追求的人。好几次,嘉培都撞见了他们一起在吃饭。可是,她们办公室里的老总亲戚问起来时,萧葵霓却又极力否认起来,只说两人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哼,不就是想玩暧昧吗?就这样吊着,不去承认,不和你好,也不和你不好,等到日后有更好的,连分手都可以省下了。”猫猫曾经这样评价过。
嘉培听了,不语。她不是猫猫,有个做董事长的舅舅,可以毫无忌惮地在外人面前评价那些普通的同事,她自问不是八面玲珑的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职场必杀技她也不会,但是至少她懂得沉默是金,明哲保身,当你学不来取悦人的时候,那至少不要去得罪人。
嘉培尤记得自己到公司签约的时候,就是萧葵霓接待的她,当时她填写好了公司员工的私人档案,交到她手上。她接过她的私人档案后,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把目光放到了那行空白的父亲资料上,她低着头,沉思了半天,然后举棋不定地说:“我好像认识你爸爸,你不是那个,那个谁的女儿吗?那谁来着,想不起来了。”
嘉培听了,尴尬地笑了笑,然后低声地说:“是沈志宾的女儿。”
萧葵霓听了,一脸错愕的样子:“是吗?难道我记错了?你不是老谢的女儿?”说完,笑了笑就继续办公了。
那时,嘉培还真的以为她只是记错了而已,直到多日之后,她已风闻不少她的为人之后,无意之中和同是新来的夏思诺聊起了入职时的情形,才发觉似乎只有自己是受到了如此热情的关照。
“她只是叫我填了一下私人档案而已,我交给她之后她看都没看,也什么都没问。”夏思诺说。嘉培在旁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她想起她说的那句“我以为你是老谢的女儿”就忽地恍然大悟了,她怎么就这么蠢呢,一个姓沈,一个姓谢,怎么可能是父女关系呢?她又不是和妈妈一个姓。她以为在这个地方,若是自己不提,是不会有人知道她的过去的,可是这世上哪里会有不透风的墙,且社会上多的是消息灵通的人士,有心要对你知根知底的话,也不是没有可能做到的事情。
嘉培站在那里,自嘲地笑了笑,想自己往日是多么敏感的一个人,别人一句无心的说话就会疑神疑鬼老半天,而现在居然面对着这么大的嘲讽而毫无知觉,难道,自己的第六感也在生活当中磨钝了吗?不过,她是有意也好,无意也好,都无所谓了,她这么一个没有后台的小人物,想要在这关系复杂的大公司中稳住阵脚,那就得忍。除非,她有本事把翅膀长硬,爬上去和她斗,可是这又得等到何年何月呢?没那本事,那就乖乖地伏低做小吧,至少这能保住你的一条小命。反正8小时之后,你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了。
这个萧葵霓不但嘉培不喜欢她,就连公司里的其他同事也不喜欢她,她太过招摇,高傲,持着有个皇亲国戚的追求者就在同事间有恃无恐起来,但凡是职位低点的人,都要给足了脸色才肯罢休。而且她又长得漂亮,整天对着高一级的男同事卖弄风骚,对着低一级的女同事耀武扬威,这更是让她落得一个美丽坏女人的称号。
嘉培本来以为,姒凝,曦纯那样的人已经够美丽了,结果见到了萧葵霓才明白,她们也只算得上是中上而已。所以,平日间她总是有意无意地赞扬自己的美貌,自恋一把。不过,正所谓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嘉培也不是没有见过比她更漂亮的人的。
那是一个客户公司的职员。那时是农历新年年初,嘉培在英盛工作已有两年多了,公司为了答谢新老顾客和一帮员工,于是召开春茗晚会,嘉培和葵霓作为从员工中抽调出来的工作人员,一直站在最前边的工作区里。工作区的旁边就是公司客户的餐桌区,那个女人就坐在最靠近嘉培的位置上,据说是《SPL》上海总部的编辑,这次来北京公干,所以就顺便代表上海总部来参加这个春茗了。刚开始时嘉培也没有注意到她,太多人中奖了,她这个负责发现金奖的工作人员简直忙不过来。后来,直到抽奖环节告一段落她才发现,葵霓的神色不太对劲,整个人怒气冲冲的看着前方。然后她就注意到了那个女人,长的是一个媚,她想如果她是女人,也一定会像邓跃明那样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那时,邓跃明这个邓总的侄子,葵霓的追求者正忘了一切似的,鞍前马后地招呼着她,怎么看都是一副谄媚的样子。而那个女人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邓跃明招呼了她半天,也不见她搭理一下。那时嘉培就猜,如果不是因为工作关系,那女人早就拂袖而去了。
“狐狸精。”葵霓恶狠狠地说道。
嘉培听了,心想,是的,有些女人天生就是要做狐狸精的,专门来魅惑男人。
后来,听猫猫说,那女人在北京逗留了三天,邓跃明就专门请假跟前跟后了三天,本来以为这等殷勤能博来佳人一笑,结果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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