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吉赛尔》《胡桃夹子》又或者《睡美人》,你挑,你随便挑。我音乐都不带,原地就给你跳。”
“你喜欢,你爱跳哪个跳哪个,我管不着,但是董若杏跳不好我就要管。”
“那好,给我时间,我亲自把她带好。”
“好,你说的,我回头把录像拿来,到时你负责教她。但是我声明了,平时排练她还是得去,否则她和她搭档合不来。”
“无所谓,一言为定。”
直到文娱委员走了之后,嘉培才从怒火中清醒过来,然后发现,自己在一时冲动之下许下了一个诺言,而且还是没有经过别人允许的情况下就许了。她回过头来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若杏,讪讪地说:“那个,要不,我反悔吧。要是你不高兴的话。”
若杏当时还在震惊中没醒悟过来,她和嘉培相处一年多了,却从来没看到她如此的生气过,平时她生气了,顶多骂人两句,然后闷头不啃声,直到对方主动求和为止。又或者等到次日她自己气消了,就把一切当作没发生过一样。然而这次,她却如此愤怒,甚至在语气当中带着一股挑衅的味道。
“嘉培,你怎么这么生气啊?”
“我很生气吗?我只是不喜欢她这样看低你而已。她凭什么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指责你把钱看得比一切都重要啊。”
“不要紧了,她也只是气话而已,不是故意的。也怪我,老是跳不好,拉了班级后腿。”
“不要紧,我帮你。我小时候学过跳舞,虽然没跳过现代舞,但是多少也触类旁通一点的。”嘉培说的没错,她从6岁开始,就学了将近十年的舞蹈,直到初三那年功课太忙才停了下来。刚开始的时候,沈家家长只是为了面子,想把她培养成为一个优雅的淑女,才把她送去练舞,毕竟作为一个官员的后代,太过粗鲁,市井的举动会有失身份的。到后来,嘉培慢慢地练舞练成了习惯,于是沈家家长也由的她去了,反正价钱又不贵,孩子又喜欢,又多了个一技之长,这也未尝不是件好事。不过,沈嘉培学的只是国标,至于芭蕾之类的,只不过是她唬人的小把戏而已。
从那天起,只要一有空,嘉培就会拉着若杏在宿舍里翩翩起舞。嘉培到底有着近十年的舞蹈功底,加上那个现代舞的动作并不复杂,所以她很快的就学会了。她发现若杏最大的问题不是不懂跳舞,而是放不开,再加上从小困苦惯了的原因,没有任何条件去栽培她的文艺细胞,所以对舞蹈中的动作领悟得不够透彻,肢体语言僵硬,表情凝重,看起来就像一个机器人在跳舞一样,毫无美感可言。
对于若杏的拘谨,嘉培妥为奇怪,若杏平时并非一个胆小怕事的人,面对着诺大的商场她都敢开口叫卖了,怎么对着一千号人的新生,她就变得缩头缩脑了呢。嘉培问她,她也不懂,只说从小家里就教她,做人不可太过张扬,自身家里就穷,再张扬的话在村子里就没法呆了。在商场里叫卖是因为从小就叫卖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跳舞时生平头一遭,想到台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自己,就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再加上又要和男生做肢体接触,这和她从小就严谨的家教相违背的事情,所以更加难受。
嘉培听了,偷偷地叹了一口气,钱,又是钱在作祟,如果自己从小的生活环境和若杏一样,她的人生会不会也和她一样?想到这里嘉培不寒而栗起来,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经足够倒霉了,但是似乎并非如此,至少她的人生在18岁之前都是美好的,幸福的,但有些人的人生,似乎从一生下来开始,就注定了不幸的存在。当然,这只是沈嘉培20岁时的看法,在那时的她眼里,金钱是生活之本,没有金钱的人生是注定不幸的。而若杏心中对生活的感恩,以及对人生的憧憬她是无法理解的,或者说,她无法理解一个从小就为金钱烦恼的人的心中,居然是充满幸福感的。
嘉培对于若杏的拘谨,实在是无能为了,她为了驱走她心中的胆小,故意和她在人来人往的走廊里练舞,让她早日习惯众人的目光。然后又叫若杏把她当成男人,好让她习惯和男生的相处。然后又和她到机房里,上网找在线的舞蹈视频来看,好培养她的艺术细胞。一个多礼拜下来,收效不算太大,但是至少若杏是敢于在众人面前翩翩起舞了。至于和男生的相处以及对舞蹈的领悟,嘉培已经放弃了。
曹媛对于嘉培的小灶很感兴趣,她一旦看到嘉培陪若杏练舞,就会坐到一边津津有味地看她们练,并且三不五时的吹上几声口哨,然后调戏地说道:“嘉培,你的小蛮腰扭得真风骚。若杏,你丫的兰花指能不能再柔和点,我怎么看都像一树丫。”有时嘉培和若杏练烦了,就会扯上这个大老粗一起来群魔乱舞,嘉培故意跳得很难看,若杏本来就跳得难看,曹媛压根没指望她能跳得好看,三个人在走廊里扭来扭去的,套句姒凝的话来说,就是一群跳大神的。
嘉培一直以为,迎新晚会和自己是毫无关系的,但是谁会想到呢,天有不测之风云,姒凝在迎新晚会的前几天得了阑尾炎,匆匆忙忙的送到医院做手术了,做完手术后还得住院观察几天。这可愁坏了她们班的文娱委员和学生会里文艺部的部长。他们班的舞蹈少了个人跳,学生会里的主持工作又少了个人做。就在两人愁眉不展的时候,姒凝把嘉培推到了她们的面前。嘉培是会计专业的人,自然不可能帮国贸的人跳舞了,但是至少她可以顶学生会的主持工作,因为她也是学生会的人。去年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嘉培正为父亲的事烦心,不知怎地,听到有人说凡是新生都要进一个社团,于是没有多做细究就信以为真了,她从小学跳舞,仗着这个特长,自然就是大学生艺术团或者系学生会的文艺部这两个选择了,而这两者当中,她选的就是学生会里的艺术部。加入后没多久,她终于知道那个大一新生一定要进一个社团的事情是个谣言,但是又懒得退团,于是就这么不咸不淡地在里面呆着,偶尔开开会,在部长面前逛荡一下,意思意思有她这么一个人就是了。
这次被姒凝推到部长面前,还真吓了嘉培一跳,因为在她心里,从来就没把文艺部往那里去过,她估计部里的同学,知道她这个人的没几个。对于姒凝的这个推荐,被吓一跳不止是嘉培,还有她们的部长,部长对于嘉培这个人,是完全没有印象,文艺部里本来就人多,活跃分子更是一抓一大把,嘉培出现的时间又少,平时又不大肯搭理人,无怪乎部长会想不起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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