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刚刚风无意吹起
花瓣随着风落地
我看见多么美的一场樱花雨
闻一闻的茶的香气
哼一段旧时旋律
要是你一定欢天喜地
你曾经坐在这里
谈吐得那么阔气
就像是所有幸福都能被预期
你打开我的手心
一切都突然安静
你要我承接你的真心
花季虽然会过去
今年明年
有一样的风情
相爱以为是你给的美丽
让我惊喜让我庆幸
我有一生的风景
命运插手得太急
我来不及
全都要还回去
从此是一段长长的距离
偶尔想起总是欷虚
如果当初懂珍惜
我知道眼泪多余
笑变得好不容易
特别是只能面对回忆和空气
多半的自言自语
是用来安慰自己
也许你字字句句倾听
沈嘉培永远记得那一年的夏天,那一个夏天的傍晚,心里头的那个翩翩少年,揉着她的头发说“长发为君留”。微黑的夜晚,遮住了她通红的面庞,却掩饰不住她的心跳。所有的一切,在那一刻豁然开朗,却又在某一天噶然而止。那么好的一个人,她怎么就舍得放手走开呢?可是,不放手又如何,两败俱伤罢了。日后带着宿命回头看,一切原来都是写好了的。
沈嘉培一直是个没有大烦恼的人,这和她的家庭背景有关。在她的心里,一直认为自己的人生,无须自己操心,父母会帮她打理妥帖,上什么大学,读什么专业,做什么工作,等等等等。她只需认认真真的读书,考个不要让人太难看的分数,剩下的大学啊,志愿啊,录取啊,由大人们去操心吧。她是什么人的女儿,需要烦恼未来?
可是,有句谚语叫做“世事无绝对”。从踏进高三开始,沈父越来越少回家了,每一次回来都是急急忙忙的,偶尔坐下来,却总是长吁短叹。嘉培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不知如何是好?问他怎么回事,沈父总是打马虎眼糊弄过去,然后拍着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培培啊,好好努力,好好读书,将来才有出路。爸爸不可能照顾你一辈子的。”嘉培看着父亲仿佛一夕苍老的面孔,鼻子酸酸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心里有着某种不安在扩散。
嘉培知道,父亲那时侯肯定是有事发生了的,只是,在嘉培的心里,父亲总是无所不能的,所有的一切都会迎刃而解。可惜,沈嘉培错了,她没有估计到命运的强大和世事的无常会把这世界的一切都摧毁,何况一个小小的人。
事情的发生,是在嘉培高考结束后没多久。沈母一早就下了班回来,整个人呆坐在沙发上,满脸疲惫,半天不说话。嘉培觉得奇怪,问她:“妈妈,怎么了?”沈母听了,号啕大哭起来。刺耳且凄烈的呜咽声划过安静的大厅,听得嘉培毛骨悚然。她从来没见妈妈哭过,第一次,就这么惨烈。嘉培手足无措,抱着妈妈,直问:“怎么了,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爸爸?是不是爸爸?”沈母趴在嘉培肩上,直抽泣,嘉培的衣服一下子就湿了。
过了好久,门铃响了,在一边已经吓呆的保姆连忙跑去开门,嘉培的舅舅,舅母二话没说就冲了进来,看到抱成一团的两母女,鼻子一酸,不由得眼睛也湿润起来。舅舅拍了拍沈母的肩膀,小声的说:“姐,先到我们家住几天吧,等事情过去了再搬回来。”沈母“噌”的一下,抬起了头来:“过去,怎么过去,怎么能过去?”说完,又自顾的哭了起来。嘉培在一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抓住舅舅的手就问:“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说话呀,你们说话呀,是不是我爸爸?是不是我爸爸?”舅舅见嘉培没有得知事情,尴尬的站在那里,半天提不起勇气说出来。嘉培见大人们都不理自己,站了起来,发了疯的大喊着:“你们都不告诉我,我自己找去,我找我爸爸去。”边说,边冲到电话边,要打沈父的手机。舅母见状,拉住了她:“培培,不要冲动,你冷静一点。”
“冷静,见鬼的冷静,你们都不告诉我,我怎么冷静。”
嘉培的激烈反抗若来了沈母的又一阵大哭,舅舅看情况知道瞒不下去,只得大吼一声:“你爸爸被捕了,贪污被捕了!”
静默,长时间的静默,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四周的空气的流动也变得凝滞起来。嘉培走到了沈母的面前,蹲下身看着还在流泪的母亲,低声地,带着不敢置信的语气问:“真的吗?”
沈母点了点头,嘉培就跪了下来,抱过坐在沙发上的沈母,两母女抱头痛哭。
就在此时,有人拍门,很大声,很急促。保姆去开门,一大群穿着制服的人冲了进来,为首的一个拿出了一张纸给沈母看,上面写着“搜查令”。沈母点了点头,坐在一边,默不作声,嘉培还没从父亲被捕的消息中清醒过来,就得马上面对抄家的命运。
既然是抄家,就不会对你客气,翻箱倒柜,里里外外,明的暗的,大的小的,全部都不放过,家里的存折,银行卡,现金,珠宝首饰通通被搜罗清光,前一刻还干净整齐的房子,此刻满地狼籍。
为首的那个人走了过来,不知说什么才好,面对的这个女人的丈夫,往日也曾打过交道,平时,也曾给过自己方便,可是,这一刻,风水轮流转,竟转成这样。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低一下态度,尚算温和的说:“等一下就要封房子了,收拾一下吧,日子还是要过的,节哀吧。”
沈母已经精皮力尽了,嘉培还愣在那里,完全失去了反应,收拾衣物什么的,都是保姆和舅妈做的。几个人出了房子,大门一关,封条就封上了。旁边的邻居探出了头来,嘉培冲他笑了笑,然后哭了。
当天晚上是怎么过的嘉培已经想不起来了,只隐隐约约的记得,到了舅舅家后,母女俩已经停止了哭泣,可是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思考,行尸走肉的活着,舅舅和舅母劝了很久,无效,只得让她们静一静了。后来,保姆做好了饭,几个人就随随便便的扒了几口,然后,继续悲伤,哭着笑着,也就睡着了。
当晚,沈母的手机接二连三的响个不停,都是舅舅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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