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
杜晓飞说:“哎,田七,我看你上一次是认了真的,当时我们能不能给你兑现还没底儿,没想到真的给你落实了,你反而客气起来了。说好了,这事儿包在我身上,我一定给你兑现。”
田七不好意思地用手摸着脑袋说:“上一次,上一次我是有点较真儿。但是,我这次说的也是真的。”
杜晓飞说:“这是为什么?”
田七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还不是因为看了电视,看到你们为了抓坏人,置个人的生死于不顾,又听你们说的那些话,真让人感动。我当时就想给你们打电话,告诉你们我不要报酬了。你现在一提起这件事,就让我感到脸红。”
杜晓飞一听,不觉为田七的进步感到高兴,就像大姐姐对小弟弟一样摸了一下田七的头说:“田七,没想到你进步得这么快,真让人高兴。但是,说好了,你的报酬还是得给你兑现,我们干公安的,也得讲信誉,你说对不对?”
田七说:“杜警官,我让你别提了,你就别提了。我知道你今天找我还要了解什么情况,如果你再提报酬的事,我什么都不告诉你。”
杜晓飞说:“好好好,我再不提了,行不行?我今天找你的确有一件要紧的事想让你帮忙。”
田七说:“你说吧,我要能帮上,一定不遗余力。”
杜晓飞说:“你知道不知道,在我们边阳市,谁会点穴?就是‘啪啪啪’在你的脖颈处戳上几下,你就被他点了穴,一下昏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田七想了一会儿说:“我还没有听人说过。不过我可以给你打听打听,等打听清楚了,我再告诉你。”
杜晓飞说:“好。不过,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田七说:“知道,我会的。”
晚上,黑色星期五咖啡屋里,轻歌飘扬,灯光朦胧,一派温馨,在那个名叫“仙人聚”的幽静包间里,于又川和刘国权小声地交谈着。
于又川说:“我的手下冷一彪出事了,你听说了吧?”
“听说了。他不是持枪杀人,被公安局逮住后,死在医院了吗?”
“是的,他已经死了。他不死,很可能就会有好多人都得去送死。”
“是不是太玄乎了?过去怎么没有听说过?”
“一点儿都不玄乎,他要是说出些什么来,事情就糟了。”
“他能说出什么来?”
“高中信的车祸。”
刘国权禁不住轻轻“哦”了一声。随即便很平静地说:“车祸?车祸怎么了?那不是一起很普通的交通事故吗?”
“可是,公安局的人不那样认为,他们怀疑车祸只是一个假相,隐藏在背后的是一起谋杀,就要查根追底,要找出幕后真凶。谁是幕后真凶?恐怕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呀。”
“这真是无事生非。”
“为了不让他们再无事生非,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们的班子调一下。他们不是已经破获了枪杀案了吗?应该充分肯定他们取得的成绩,给他们开个庆功会,该提拔的提拔,该表扬的表扬。班子一调整,案子也就结了。”
刘国权又轻轻“哦”了一声说:“你说吧,你想推荐谁?”
于又川说出了一个人。
刘国权说:“好吧。”
于又川说:“前两天,我和左子中在慰问受伤的公安人员时,还向郭剑锋承诺过,我们长青集团公司打算出资五十万元,在公安局设立一个奖励基金,一方面支持一下公安局的工作,另一方面,也想以此挽回我们长青的影响。有粉就擦在脸上,到时,我想搭上庆功会的这班车,把那五十万捐赠出去,你看怎么样?”
刘国权说:“好,那我就给郭剑锋打一声招呼,让他们做个准备,早一点把事情了结了。”
今天的天气不错。一进入春季,身处大西北的边阳市就成了风的季节,一场接一场的风刮得人的心里发毛,刮得柳枝吐了芽,刮得草坪泛了绿,刮得花儿绽开了蕊,直刮到五六月,才渐渐地有所收敛。
今天,边阳市公安局为毕大海同志召开追悼会。几经努力,毕大海同志终于被省厅批准为烈士,这对死去的毕大海是个安慰,对他的家人,对他的战友也是一个安慰。在这之前,局班子内部曾发生不小的争执,有一部分人认为毕大海同志应该上报为烈士,其理由是毕大海是执行公务时因公牺牲的,正因为毕大海同志的牺牲,才使我们发现了新的线索,一举破获了两起杀人案。另一部分人则认为,毕大海的死因不详,说他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的线索,被对方杀人灭口证据不足。因为毕大海在外出时既没有向领导汇报,也没有与同事联系过,纯属个人行为。说他是烈士,这只是一种良好的推测,同样是推测,也可以推测出另外一种结果,比如,也可以推测为毕大海同志说不准就是他们的朋友,因为内部有了矛盾,发生枪杀也有这种可能。争论的结果,还是遵循了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将材料上报到了省厅,经省厅开会研究,最终下发了毕大海为烈士的决定。
在毕大海的墓碑前,前来参加追悼会的有市里的党政要员,市局的公安人员和毕大海儿子所在学校的全体师生。大家胸戴白花,表情严肃。当郭剑锋宣布向为人民的利益而牺牲的革命烈士毕大海鸣枪默哀三分钟时,宋杰举起枪,“砰!砰!砰”朝天鸣了三枪。这三枪,凝聚了他所有的爱,也凝聚了他所有的恨。他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心里却在默默地说,老毕,你安息吧,枪杀你的直接凶手我已处决了,杀害你的幕后凶手我还没有找到,但是,我一定能找到,我一定要为你报仇雪恨。
老毕走了,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走了,永远地不再回来,这是宋杰无法接受的现实。尤其当他看到老毕的老婆孩子哭天抢地地哭着不肯离开墓地时,他的心都要碎了,鼻子一酸,忍不住泪水夺眶而出。孤儿寡母,等待着他们的又是什么呢?杜晓飞一边搀扶着嫂子,一边泪流满面地劝慰着她。宋杰过去揽过了老毕的儿子毕振东,拍着他小小的肩膀说:“东儿,别哭了。咱们回家吧。”东儿一下抱住他说:“叔叔,我要爸爸,我要我的爸爸!”他的泪水又一次夺眶而出。面对东儿,他无言以对,如果可能,他可以心甘情愿牺牲自己,也要为东儿换回来他的爸爸,但是,这已经是不可能了,永远不可能了。他能做到的,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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