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趣事。张田地只是说,老许心情不好,开我的车出去玩玩了。李景德说,老许开车出去,没喝酒吧?张田地说,没怎么喝,他把一个女孩灌醉了。李景德说,老许就善于灌女孩子酒。老许的事我听说了,这次确实操作失误。不过老许自己也有问题,能力偏软一些,做一把手也难顶起来。张田地说,这倒未必,我看老许不是不行,你说他不行他才不行,你要是说他行,他比一头牛还有劲。李景德说,我对老许还是了解的,他这个年龄,快五十了,不要再在公司里泡了,找个有点意思的单位,多拿点奖金福利,再混几年,退休算了。抽机会,我得把这话告诉他。张田地说,李秘书长说得对,可老许不一定想得通。李景德说,我和他是多年朋友了,是朋友就得说些体己话,我觉得,老许应该考虑我的建议,是不是芳菲?怎么样?你那边还顺手吧?
马马虎虎,要靠李秘书长帮忙啊。
没问题,有事你吭一声。
怕是到时候李秘书长又不认识咱们啊?
哪里话,你问张总,我是那样不讲义气的人吗?
张田地说,那是那是。
找机会,让张总安排个场子,我们聊聊。李景德说。
那是太好了,还是我安排吧。芳菲说。
一样的,吃顿饭,还不都是小事一桩,是不是张总。
那是那是。张田地给李景德端茶。
说话时,服务员已经收拾好桌子了。李景德和张田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很正经地谈事情。
我和芳菲也坐在另一张长沙发上。
芳菲小声跟我说,上次许可证说要到我们报社,我倒希望他是说笑话。
芳菲跟我说话,让我心里一下子踏实多了。我感激地说,他要到报社……你不欢迎他?你应该欢迎他才对。
芳菲说,也不是不欢迎,觉得有些……我知道这个人,总的来说,还不错吧。
那可不是,他能做到这样,不容易了。
可是……
芳菲欲言又止。
是不是刚才……我打住了话,换一种说法,你觉得许可证今晚表现如何?
芳菲笑笑,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她的笑已经说明了问题。我对我在吃饭时碰她一下腿被她误解还耿耿于怀,可又不知如何解释。我知道,这种事,最好不要解释了,都当作没有发生最好。可我跟芳菲是有过“前科”的啊。自从那次达生做东,我和芳菲多年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有些拘谨。现在还是拘谨。
芳菲终于觉得,今晚这种场合,她来实属多余。可我又不便告诉她,芳菲不过是许可证的一枚棋子,准备充当小麦的伴,而我呢,不过是她俩的桥梁纽带,至于后来的小芹,那多少有些出人意料。
芳菲又小声说,我们两人先走吧。
行啊。我说,你不是找李有事吗?
就是请客的事。我想找他给我介绍几个广告客户。
我点点头,表示理解地说,这些人,可都是有本事的。
芳菲也点点头,说,你还要等许可证回来啊?
我知道许可证干什么去了,他带着小芹开车走了。等不等他还有多大意义?我笑了。我说,让他潇洒吧。
我和芳菲跟李景德和张田地打了招呼,一同下楼了。
在楼底,我问她,你是怎么来的。芳菲说是骑摩托车来的。我说那你先走吧,我打的。芳菲说你住哪里,我送送你。我一连说了几个不。我想,我哪敢坐你的摩托车呢,我那个地方又哪能让你去呢?你去了,会怎么想呢?可等芳菲骑着摩托车消失在大街的灯光里时,我又后悔了,让她送一送,也许不坏吧?也许我们之间曾有的那点事,就能自然化解了。不过我因此而想起了小麦。要是小麦开车送我,我一定是非常乐意的。可小麦联系不上了,手机打不通。本来我轻易不给她打电话,手机不通,就让我不能不胡思乱想了,也就让我越发的想给她打一个电话了。
我拿出手机,又拨了小麦的手机号,回音还是关机。
小麦的手机为什么关机,这可是一个大问题。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我,我也作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回到家里,面对我的画,面对画面上的小麦,我问她,关机干啥呢?遇到什么大不了的事?怎么不跟我联系?你就没想到,我要是爱上你怎么办?我要是想见到你怎么办?
我随便摸起一枝笔,在画布上戳一下,正巧戳在小麦丰满的唇上。笔尖上的油彩干了,却也有一些粉末,放射状地洒在小麦的唇附近,就好像小麦嘴里吐出的话。
7
我的画进程很慢——原本我以为很快的——很快就能画一幅我理想中的小麦来的。没想到我的画就像我的思绪一样,波动很大,起伏不定,我画着画着,会让画面上的人物走形,会不知道我在画谁。我刮去油彩,重新再画时,心情更是时好时坏。不用说,小麦的手机一直关机,小麦就像早上的露水一样蒸发了。
海马在一周后,请我们到春城饭馆去吃饭。在此之前,达生请我们吃了一次。那次许可证没有到,说是参加一个什么会了。说让我们先吃,有空他再赶过来。不过那天他最终没有赶过来。后来许可证为此专门请我们吃一顿,当然他还捎带了他的几个朋友。许可证就在那次饭桌上,正式透露,他可能要调动工作了。有人问他调到哪里,是升迁呢还是平调。许可证讳莫如深地没有再说下去。用许可证的话说,此事还在运作中。他特别强调“运作”这个词。不过我还是听了点道道出来,他们说话中,提到了电视台,提到了日报,提到了晨报,也提到了晚报和快报,还比较了这几家单位的福利和奖金,那么他大概真的要做媒体了,就是到晨报去,和芳菲在一个单位,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次海马请客,可能是海马提前打了招呼,也可能今天的东道主是海马,所以许可证没有带他朋友来。我们对他的许多朋友,什么市府的李景德秘书长啊,经委的金中华主任啊,大老板张田地啊,还有银行的什么什么主任(或行长),都比较熟了。许可证扔一支烟给我,和上两次一样,他扔给我的烟是中华。我抽这种牌子的烟,总感觉到我抽的不是烟,而是一卷钱。我平时抽两块钱一包的绿南京,还是有一顿没一顿的。现在我抽软装红中华,一支烟赶上我一包烟钱了,抽烟时,我心里总是揪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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