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在安平县确实做了很多工作,安平县的企业多亏了那时打下的基础。”
李森林连忙说是,姜春花也附和了一下。
李森林见姜春花并没有在意提到严书记,心中释然了不少,但是他还是从她那过分敏捷的反应中感受到了姜春花的那种不自然。他看了一下姜春花,见姜春花也在盯着他看,李森林赶紧把自己的目光拿开,这时就看到张市长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房间门口了。
房间有一个很特别的名字叫“山月随人”,李森林乍看到这个名字直觉得有些耳熟,像是取自于李白诗。进到里面更是别有洞天,脚下是曲曲折折绕房间一周的清亮的小溪,小溪清澈异常,下面的鹅卵石清晰可见,在小溪上有一个造型别致的小拱桥通向房间的中央,中央是一个大的餐桌,餐桌也不是通常的那一种,而整个是一个大的木制的根雕,根雕的下部是各种造型的小洞,每个洞的前面有一把纯原色的木制的椅子,椅子的形状也不一样,但整体看上去却一点也不觉得凌乱,反而有一种很新鲜很不一般的感觉。房间的两边是两个茶座,设施也都是木制的,它们在小溪之外地势稍微低一些,站在房间中央看有种隔岸观景的感觉。
李森林第一次见识这样的餐厅,多少感觉有些意外,没想到长得粗粗壮壮的张锋会有这样的品位,已经坐在主陪位置的张锋似乎注意到了李森林的心思,说:“怎么样,李主任,这个房间还可以吧,这可都是姜经理的杰作呵!”
李林看了一下坐在对面的姜春花,姜春花也正热切地看着他,在姜春花的注视下李林的脑子里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很匆忙地说:“不错,很有品位;很特别,很有一种唐诗的意境。”
姜春花说:“看来,李主任已经看出来了,我们这个房间的名字就是取自李白的诗,原诗是‘暮从碧山下,山月随人归’,不过原诗的意境有些凄美,我们只要了他的‘山月随人’,让山涧明月照亮我们的心,让我们时常涌动一种田园般的情怀,假如是晚上你说的那种唐诗的意境会更明显。”
姜春花的话让李森林感到了吃惊,他没有想到姜春花变化这么大,完全是位有品位的白领了。他不自觉地抬头看了一下房顶,见正上面是一个类似于尖塔般的圆顶,圆顶周围是黛青色的树皮圈成的,没有发现照明装置。李森林刚想要问,张市长说话了:“姜小姐是艺术学院的高才生,她的品位和学识常人是不能比的。”
李森林知道张市长是想关于房间的话题就此打住,但还是溜达出了一句,“姜总是在广州读的艺术学院吗?”他太想知道姜春花为什么发生了如此脱胎换骨的变化了。
姜春花说:“是在广州!”
见姜春花说完后还在用眼睛看自己,李森林忽然为自己那句唐突的问话有些后悔,他不想让张市长感觉出他和姜春花有什么特殊关系,道理非常简单,任何一个男人都希望身边如花似玉的美女倾心于自己一个人,这是天性。所以李森林就及时地打住了自己,把下面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但他还是不自觉地看了一下姜春花,又看了下坐在正中的张锋,想到有人说过的一句话,看一个男人的档次只需看他身边的女人就可以了。很显然,姜春花虽然回来了,却离自己越来越远,在这之前,李森林一直觉得他和姜春花之间应该还会有故事,但没有想到后续的故事是在这种场景下开幕,这种非私人化的故事是李森林不想要的,这让他感受到了又一种无奈,姜春花是不会属于自己的,也从来就没有属于过自己,现在她应该属于张锋的,意识到这一点,李森林心下不觉叹了口气。
在特别的房间里却没有吃到很特别的饭菜,只是酒水上了一个档次,喝的是五粮液。姜春花在喝酒的时候颇有些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度,和男士们平起平坐,和张市长碰起杯来更是干净利落,最后张市长只得告饶。尽管张锋在吃饭前说今天的主题有两个,一个是给从出访韩国归来的张市长接风;另一个就是欢迎李主任第一次到宏远公司做客,但谁都看的出来今天的主题只有一个;今天的中心人物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张市长。午宴在愉快的气氛中开始在愉快的气氛中适时结束,双方都表现得比较克制,起身的时候还都向对方致了谢,仿佛他们不是在一起共同吃了顿饭,而是刚进行了一场非常成功的谈判。
他们起身离开房间再次经过篱笆门的时候,李森林注意了一下,发现那颜色鲜绿的门不是竹子的而是金属的,只是在外面刷了一种绿色的油漆,这时李森林才意识到自己早就应该想到,在这晚秋的时节像他们这样的北方小城,根本就不可能有这么青翠的竹子。知道了篱笆门是假的,再看从篱笆墙中探出来的植物的果实和叶子也就变得非常的可疑。
在赶回市政府的路上,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张市长的话多了起来,问起了李森林的许多情况,李森林一一小心地做了回答,不敢有半点的疏漏。
虽然喝的是五粮液,但李森林喝的非常的节制,他知道他现在每走一步要比原来更加的小心,他现在正在逐渐地走进张市长,在这个过程中他不能出现任何的疏忽和偏差。还有姜春花,在这种场合下,他必须压制自己那种对姜春花异样的情绪。聊了一会儿,张市长也许是累了,身子向后仰着闭目养神,李森林开始回味刚才的宴会,回味姜春花的种种表现。姜春花的变化让李森林觉得时光真是个天才的魔术师,他能让一个人变得找不到过去的一点影子,感叹完了姜春花就开始想自己,自己不是也变化很快吗?但他很快就意识到他和姜春花还是有差别的,他总感觉在自己身上体现出来的变化是表面的,从这个角度讲时光对于他来说只是把刷油漆的刷子,仅从外面把他粉饰了一下,里面还是原来的样子。
这是一个怀旧的午后,李森林不自觉地想到自己第一次喝五粮液的情景。那时李森林刚到县委办公室做秘书不久,严书记带着王千秋书记和李森林去青山市看供电局的吴局长,吴局长宴请他们,那一晚就是喝的五粮液。那一晚好像供电局去了五六位局长轮番和严书记喝,眼看严书记就不行了,李森林悄悄地给严书记换上了一杯白开水,谁知严书记一尝是白开水顺手就倒了,嚷嚷着要真酒。在回去的路上,严书记醉醺醺地教训李森林:“你还给我换白开水哩!咱这一辈子能有几次喝五粮液的机会?好不容易喝一次,能不抓住机会吗!什么时候我能天天喝五粮液了,你再给我换白开水。”王书记笑了,说:
-->>(第2/3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