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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委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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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第(7/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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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只怕就是你不想叫我去,好在外面找相好的养二奶没人碍你眼吧?”

    女人这么一歪,竟让魏树斌忍俊不禁,扑哧笑了:“对对对,我找小姘,养二奶,三宫六院,七十二偏妃,你是大的,是正宫娘娘,她们见到你得先请安,还得喊你大姐,这回你趁心如意了吧?”

    男人这一笑,女人委屈的泪水就开了闸决了堤,哇地哭出了声,哭了一会儿,又跳下车,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一边走还一边哭:

    “我回去,我不用你管,我爬也要爬回去!”

    魏树斌调转车头,也顺来时的路往回开,可他路过女人身旁时没有停车,而是一踩油门,抢到女人前边去,风一般直向吉岗的方向疾驶而去。

    魏树斌并没有就这么回了吉岗。车上一个高坡,再滑下去不远,估计女人看不到车身了,就踩了闸,跳下车,返回坡岗处,隐在一棵大树后往回看。他看到女人走了不远,就停下了,蹲下身去,似乎在抱头哭。魏树斌心里酸上来,也觉对不住妻子。妻子是个贤惠勤快的女人,跟自己结婚这么多年,侍候公公婆婆,照顾孩子和自己,只想把小家安顿得康乐和顺,却从来没依仗丈夫是公安干警在外面给自己招惹过是非。那年,自己因追捕歹徒负了重伤,在医院里四天四夜人事不省,她就守在病床前四天四夜寸步不离。后来,他问她,如果那次我死了怎么办?她噙泪说,我早想好了,替你照顾好老人和孩子,说啥也不能让你在地下不安心。想想这些往事,心窝窝里便酸上来。魏树斌想跳上车,返回去,将妻子送回家,可那样一来,这一夜就完了,听着她哭哭闹闹吧。夜里睡着一个枕头的男人和女人,有时是争吵不起,也解释不清的,还不如就让她回到家里去,自己去冷静,慢慢想。她会通情达理的。

    袁玉琨蹲在那里哭一阵,果然就起身往县城的方向走了,不时擦一擦脸颊。远远的,暮色中,那步履显得格外滞缓沉重,孤独的身影在风中摇晃,似乎一下子年老了十岁,直至在越来越浓的夜色中消失。

    这是一条连接两县之间的公路,行人和车辆都不多。魏树斌仍不敢就这样返回吉岗。妻子的心情不好,又是在这种夜黑风高的时候,如果真出点什么意外,那可就要一辈子良心上都难得安宁了。魏树斌坐在汽车里,妻子往家走一段,他就开车送一段,为防妻子发觉,车灯一直闭着,他要等妻子平安地走回家门。

    有辆挂着警用车牌的小车停靠了过来,一位警官跨出车门就往吉普车前跑。魏树斌开门迎出来,那警官惊讶地叫,哎呀真是魏局长,你怎么在这儿?是不是车出了毛病?魏树斌摇头,说没事没事,我刚才开车,有点……困了,就停下来打个盹儿。这谎撒得有点拙劣,话一出口,他先暗骂自己,还三天两头审案子呢,连那些歹徒都不如。那警官果然说,老领导自己开车呀?都到了家门口,累了就回家歇歇呗。魏树斌又摇头,说不了不了,吉岗那边还有事,我得抓紧赶回去。他想赶快换话题,便问,咦,这么晚了,你是去哪儿?警官说,刚从案发现场赶回来,这样吧,老领导不想回家就不回家,但得跟我回县里一趟,弟兄们想老领导都想眼蓝了,咱们聚一聚。魏树斌坚决拒绝,说不行不行,我真的要回去,这就走。改日吧,等我哪天回家时一定找弟兄们聚聚。你累了一天,也快回去歇歇,咱们两便,好不好?

    魏树斌坚决地将昔日的弟兄推回车上,并坚持让他先开车走了。这么一耽搁,开车再追时,便不见了妻子身影。他摸出手机,打回家里。电话里嘟嘟响了一阵,没人接。女儿在上高中,晚上还要在学校上晚自习。他看看表,埋怨自己太心急,莫说是女人,就是自己大步流星地往回赶,也未必能进家门。便又等,过一会再打。如是三番,电话那边终于有人接了,妻子沙哑着嗓子问:

    “您找哪位?”

    魏树斌故意放大了声音喊:“我至亲至爱的老婆孩她妈,对不起,实在对不起了。你到家,我就放心啦,本老公这就回吉岗去了!”

    电话里静了静,什么也没说,便咔哒一声断了线。

    32

    郭金石给大家算过一笔账,利用春播夏锄这一段时间,把大棚的防冻墙先筑起来,把抽水井打上,棚里的地照样可种一季菜或一季庄稼;待一入秋,天将煞冷,塑料就扣上了,里面栽上茄子西红柿,傍年根的头一茬收入,基本就可收回成本,再到明年开春四五月间,抢在蔬菜淡季又一茬菜下来,就全是赚的了,一个棚闹个万八千的不成问题。

    耿家屯的人心里还有另一笔账,郭金石说能贷来款,先下手的三年内不掏利,白使唤,这个便宜哪拣去?再说又有免费的技术员,只要把大棚扣在地里,又学会了手艺,还怕钱咬手?也不是没见过别的村屯你追我赶热火朝天,那白亮亮四季长票子进钱的大棚确实惹人眼热。以前只是没人张罗,便弄得人们心懒手也懒了。人们都信郭金石说的不是假话梦话。

    果然几天后,村里来了两个技术员,一男一女,都住在郭金石的家里。人们看那姑娘,高高挑挑的个儿,眉清目秀的模样,说话办事都透着股利落爽快劲儿,跟郭金石挺熟悉挺亲热,又知她叫朱巧云,是郭金石在部队时认识的,便都猜是不是金石早在外面相好了的对象。偷偷地问郭老顺和金石他妈,老人们却都一脸懵懂茫然,连说不知道。

    技术员来了,钱也很快到位,郭金石立刻带人动手,在前岗那片地里丈量土地,架设电线,找人打井。当初先播下去的田垅里已长出绿油油的庄稼苗,让人们那么一践踏,立刻不成了样子。偏偏地中央有八根垅,东奔西忙的人都得绕道走,谁也不敢踢碰一块土圪瘩。地头立着三个膀大腰圆的汉子,那是这八根垅的主人,在村里号称耿家三棍,个个提着锹握着镐,口口声声谁碰了他家的青苗跟谁玩命。

    正帮着拉电线的郭金石听人们抱怨,便走过去,手里握着一把电工钳子,他知道这几只拦路虎不“请”开,下面的活计谁也不好干。八根垅正在腰梁上,躲得开初一躲不开十五,一场遭遇战势不可免了。

    老大耿大力恶声恶气地喊:“我们耿家人只会种庄稼,不会摆弄啥鸡巴大棚!”

    郭金石说:“庄稼人种五谷杂粮,也种四季青菜,谁也没说不是正理,县里有种粮状元,也有种菜模范。占你们多少地,日后用扣棚户的其他地块给你们补,一定保证面积,请你们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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