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

公务员内参

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华容道的一种新走法3第(1/2)页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朱局长轻轻拍了拍脑门,似乎想起了这档子事,说:“两个人后来不是到底离了嘛。那个李什么华不是也调离了科室?”

    我答:“是。调到文具组当了组长。商场曾跟局里研究,想把肖吉平也换换位置,可一来没有合适的接替人选,二来考虑到就凭一个女同志日记里的话,也不足以成为撤换干部的依据,所以部里当时就给挡下了。我记得这事跟您请示过。”

    朱局长沉着脸,点点头,好一阵,才说:“男女间的个人私事,不要过分去挑剔。现在不是过去了,屁大的事儿就闹得满城风雨。你记住我这句话,凡是能让两口子之外的人倾心的,总有他格外招人喜欢的地方。傻瓜笨蛋窝囊废想搞婚外恋,哼,谁稀罕!论孝,看心莫看行,看行世上无孝子;论淫,辨行莫辨心,辨心天下无完人。古人有些话,很经得起后人吧咂琢磨,你说是不是?”

    朱局长在机关工作多年,一贯谨言慎行,平时连玩笑也是很少开的。他的这番独出心裁的高论,新奇而开放,我还是头一遭听到。是观念更新独悟人生呢,还是专因肖吉平而发,有意为肖吉平开脱或者铺垫什么?我想了想,一时难得要领,又说:“肖吉平虽说年龄还合适。可身体状况却不尽如人意。考核时有人反映,说近一两年常见他气短。有时干着工作就捂着心口出虚汗。可他总当没事人似的,从来不说什么,也没休过病假。这次去上海,本来想派别人的,是他自己主动要求去了。工作精神没的说,只是他的身体……”

    朱局长打断我:“什么叫身体好?三天两夜连赌不睡的身体好,半斤八两夸说不醉的身体好,可那是耍钱,玩邪的!带病工作的反不如他们了?如果仅从身体条件看,焦裕禄都不能当县委书记!我身体还不好呢,哪天不吃两把药片子?可我不也没耽误工作吗?”

    这是在研究古百领导人选时,朱局长发表的最长的两段议论,倾向鲜明而言辞激烈,颇让我感到意外和吃惊。朱局长平时惜语如金,城府很深,许多事都是点到为止,迂回婉转,曲径通幽;与那肖吉平,更是非亲非故,平时也没见与他有特别的单独联系。如此说,尽管朱局长心目中的人选仍然还没最后确定,但起码可知他的择将标准早有定谱。换言之。早已在心中铸就了一个模具,一个结结实实的模具,只待我们去按尺码挑选,谁更适合尺寸,便是谁了。

    我稳了稳情绪,试探地问:“那我……就带人去把肖吉平的情况再详细考核一下?”

    朱局长点点头,说:“也好。但一定要策略些,网撒得大一点,不要让下边以为我们已经有了什么目标。”

    我心中冷笑,唯唯而退。

    我虽然与肖吉平没直接打过多少交道,但对他的印象并不很好。除了那次风靡一时的桃色新闻以外,更重要的,我觉得他表面憨朴踏实,骨子里却藏着极难驾驭的那种机锋,有时甚至很让领导尴尬难堪,却又有苦难言。

    记得那一次,省内各市大商场负责人联谊会轮到了北口,省厅的大头头也来了好几位,市局的领导便全力以赴投入了会议接待中。那天午后,会议临时决定晚宴后增加一次舞会,因为舞伴不够,古百的总经理便自告奋勇打了电话。回来后兴冲冲地告诉大家说:“中了中了,我叫家里选三十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晚八点准时送到,放心吧放心吧。”

    联谊会每年一次,轮流做东,吃好、住好、玩好,便成了会议不成文的“潜赛”条件,各市自然都要尽其所能,表现自己的实力与热情。那天傍晚,许多男士客人酒足饭饱,红光满面地步出西山宾馆餐厅,被直接引进了三楼舞厅。舞厅内彩灯幽微扑朔,宇宙灯滴溜溜地将光斑播射得满堂迷幻,乐队已奏起轻曼抒情的乐曲。客人们分散四座,饮着咖啡热茶,剔着牙齿,雍容地谈笑着,静待着舞会的开始。

    八点将近,宾馆院落里有了汽车的轰鸣,接着便是高跟鞋敲击地面和女孩子们的唧喳声,一路急匆匆,直奔舞厅而来。有人极适时地打亮了舞厅内的所有灯盏,刹那间,明晃晃,亮堂堂,人们的谈笑声戛然而止,上百束目光变成了追光灯,都投向了舞厅的入口。

    进来的姑娘们果然年轻,身材也都匀称适中,只是说不上漂亮。也说不上不漂亮,因为每个人都是黑糊糊的一张脸,挺新潮时髦的衣裙也都灰土土地失去了光彩。若将那些女孩子们比做非洲来的黑姑娘,可能也不至于那么狠地扫了众人的兴致,毕竟多么黑的脸蛋,也不会被汗水冲出那么多脏兮兮的汗道道啊。姑娘们几乎都在用手帕不住地擦着,抹着,可是越擦越抹,那些花季的脸庞反倒黑一块白一块,越发的惨不忍睹了。

    舞厅内突然变成了空寂无人的死谷,但很快,就有人憋不住,捂着嘴巴笑出声来。古百商场的总经理铁青着脸走过去,几位具体搞会务的也跟过去,肯定有文章了。

    “怎么搞的!肖吉平呢?”总经理沉着脸,低声喝问。

    姑娘们身后闪出更显狼狈的肖吉平。他几乎就是刚从井下出来的煤矿工人了,一张嘴显得牙齿雪白雪白,能让人立刻想到黑妹牙膏的商标创意来。“没迟到吧?我们紧赶慢赶,就怕领导着急呢。”肖吉平不住地看腕上的表,一副憨拙相。

    “我问你是怎么搞的?”总经理的脸阴得能拧出水来,已是低声在吼。

    肖吉平仍是满面茫然:“三十个人,一个不少,现在也刚到八点啊。”

    总经理只好直点要害了:“我是问你为什么把人都弄成这个样子?”

    肖吉平看了众女士一眼,似大悟,忙说:“唔,是这样,咱们商场的大客车这几天正趴窝检修,两辆面包车一辆临时借了出去,另一辆在会议上,没办法,我们只好坐了大卡车,一路上没少跟交警们说小话呢。”

    旁边有女孩子委屈地嘟囔道:“是白天刚拉过煤的大卡车,又开得飞快,煤末子刮得满天飞,躲又没处躲,还眯了眼睛呢。”

    肖吉平说:“卡车今天回来得晚点,一急,我就忘了该派人先把后车厢好好打扫冲洗了,都怪我考虑不周,这脑袋,缺根弦。”

    总经理说:“没车你就不会花钱租?还在乎那几个钱?”

    肖吉平说:“我是怕误了时间。”

    总经理恨恨地说:“行,肖吉平,你算会办事!”

    肖吉平痛心疾首地检讨:“这事是我没办好,一会儿我去给各位领

    -->>(第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