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攻人内心,越是彼此间有心灵感应者越易被控制,最终摄魂夺魄而死,啸天误打误撞击碎北斗,挨得这一刻生门开启,再不将他们送走,反而大家互相牵绊,都会困死。”
“阴大祭司,武功好像不怎么样啊,只是怎么看起来好像有点愤怒?”祈繁眯着眼睛打量对面一直按兵不动的阴离。
“人家正练到紧要光头,被我等不识相的惊动尊驾,绝世神功即将大成之际被打断,一番心血付之东流,你说人家要不要恨你?”秦长歌幸灾乐祸的拍拍祈繁的肩,“你就等着被小红门分食吧。”
祈繁满不在乎的一笑,“既然要死,我想死得明白,刚才你们发生了什么事?”
秦长歌的嬉笑之态忽然一收,默然少顷道:“……一点幻觉……也未必全是幻觉……大约这个阵法利用人心最脆弱的部分,将心中最隐痛最畏惧的事一以暧昧朦胧的方式显现,还反射了一些深藏的秘密,尤其以互相之间有情仇纠缠的人更易堕阵……我一时也不甚清楚……”
祈繁狐疑的盯着她的神情,这人说话向来明决干脆,从无像今日这般吞吞吐吐,她刚才,到底看见了什么?
“大祭司,”秦长歌已经转向阴离,“你在调玄坛阴兵是么?我知道你现在很想将我等碎尸万段,但是把我杀了也挽不回你的损失,这样吧,咱们来谈谈。”
怒极反笑,阴离森森道:“你觉得你配和我谈?”
“配。”秦长歌不以为杵,笑吟吟答:“因为,我能杀了你,在你的阴兵从幽泽战场赶来之前。”
长声大笑,笑声里满是轻蔑,阴离道:“你当我神功未成就杀不了你?你以为我身边没有守卫?你以为我孤身一人闭关?你当玄螭宫是你家后院,想进便进相处便出?”
“我就后院没这么多小红,也没这么销魂的怪兽。”秦长歌抬起手,做了个拨弦的手势,“外面那位趴在屋顶上的家伙,是你们幽火泽神兽穷奇吧?”
引力目光微微一变,“你知道穷奇?”
“西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泽而名不负,有两兽守之,其状如牛,猬毛,音如獆狗,是食人,是为,穷奇。”
“你很博闻,”阴离冷笑,“可惜再博学,穷奇也没耐心听你背书,你去它肚子里背吧。”
“唉,”秦长歌叹气,“怎么就不肯听我说完呢……大祭司,我得罪了你,自然会想法子补偿你,你若一定要我死,补偿就拿不到了,这势必不划算的生意,对不?”
阴离默默不语,眼光刀子般在她全身上下一剜,嘿然冷笑。
“你身上有奇异的气味……让穷奇杀了你,我会发现那是什么的。”
秦长歌懒洋洋敲敲身下的镜子,“是啊,让穷奇杀了我,一样能得到,可是大祭司,你的啸声发出了许久,为什么穷奇没有下来呢?为什么阴兵也没来呢?”
脸色木然不变,眉梢却微微动了动,阴离没有回答。
“阴兵不来,是因为无法分身,”秦长歌笑的可恶,“在我来之前,我已经派人调开了天使班晏派阻截大衍宫的人,大衍宫援军终于赴到幽火泽,阴兵正纠缠于战斗,无法分身。”
“至于穷奇……”秦长歌弹弹手指,“我身上那个东西,它好像很不喜欢。”
她从袖子里掏啊掏,掏出那日从妖花中烧出来的内丹般的东西,托在掌心。
阴历的脸色立即变了。
“现在我告诉你,我既不是水家人,也不是大衍宫的人,我来,只为踏香珈蓝。”秦长歌晃了晃手掌,那东西在掌心咕噜噜滚动,“所谓宝物,对自己最有用的东西才算是宝物,踏香珈蓝虽然珍贵,但是珍藏在玄螭宫多年没有动用,大约对祭祀的武功没什么用处吧?这个东西却不同,这是生在你们南闽的奇物内胆,饱吸百年南闽地气精华,是土生奇宝,而大祭司你们这一脉的武功,很多时候,是要在中土修炼的吧?”
秦长歌微笑的望着微微动容的阴离,大约他这一生还没有人这般直接的点出他这武功的奥秘所在,秦长歌原本也没想到,却是在那日平洲和幽州交界处的树林里偶遇阴离,发现他将存身之地变成了一个沼泽,由此想到闻名天下的幽火泽,是不是就是采阴这一门练功练出来的?那么生在石缝地心的妖花之丹,应该比踏香珈蓝对阴离更有诱惑力,如今一试探,果然不错。
“踏香珈蓝,也是举世奇珍,我为什么要和你换?”阴离半晌后低沉的开口,目光缓缓掠过屋顶,“无论如何,玄螭宫不是这么好进好出的,你闯进来,坏了我的大事,还想换了我的东西安然退走,天下竟然还有那么好的事?你岂不是欺我玄坛无人?”
“你玄坛现在就是没人,”秦长歌很不客气的接口,“大衍和上善家族。这次本就合力而来,一力要将玄坛摧毁,阴离,你让他们看不顺眼已有很久,这本就是他们设下的,对付你们的一个局。”
“笑话!”阴离衣袖一拂,神情阴摯,“我玄坛是南闽圣坛,座下教民数十万,一呼出而百声应,毁去玄坛,等于毁去百万子民的信仰和神祗,届时万民暴怒,揭旗而起,又将是何等局面?安天庆什么东西?水镜尘什么东西?他们敢冒这个险?”
“信仰是什么东西?”秦长歌立即反唇相讥,一指小红们和头顶的屋顶外的穷奇,“是你这些奇形怪状的妖物?是你泥巴里打滚练出的神功?你们玄坛供奉的神灵,也就是一滩烂泥,打碎了,在堆个新的,安天庆指着那个神,昨夜刚托梦给他,大祭司阴离亵渎神灵,倒行逆施,令他代天谴之——你说,成不成?”
“愚民愚民,自然是被愚弄的人民,”秦长歌盯着神色渐变的阴离的脸,“你多年沉迷练功,无心政务,无心经营教众,你在民众心中的神圣地位,其实并不是那么稳固,阴离,不要以为神探高贵,永不可摧,当你从神坛栽落,就会发现原来每个代替你做上去的人,看上去都很像神。”
她微笑着上下打量阴离,“大祭司,做人不要太自恋,那个神的位置,安天庆也好,水镜尘也好,他们坐上去,民众都不会有任何抗拒的,你信不信?”
阴离继续沉默,连小红的咝咝声沮丧了几分。
“这是一个‘破’的时代,”秦长歌拍拍一条游过来的小红的脑袋,将之拍死,温柔的说:“水家积弊已深,再继续扮演原来的角色,终有一日会出问题,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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