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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沧海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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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7章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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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六国卷第二十五章挖心

    夜色如晦,风雨来歇。

    北地风沙,无休无止的吹打着今古河山,画角声里,战马沉默低首而眠,穹庐下万丈灯火渐次熄灭,一抹星影,摇摇欲坠。

    这是与幽州近在咫尺的平洲大营。

    主营牛皮大帐内,一对牛油蜡烛不倦燃烧,照着男子手中信笺,信笺上笔迹,铁画银钩,凛冽凌厉。

    “宇呈南都督讳星凡足下:······君为先烈之后,国之长城,何独甘于凉薄无德之萧玦小儿之下?放眼天下,唯君与光世二人唉!时势可为,正当英杰奋起之时,光世不才,愿附胸之骥尾,放马北疆,逐鹿四海,待得有成之日,愿为兄之不二辅臣,称兄与单凭之下!光世诚意,天可鉴之!”

    江山······帝业······兴亡······问鼎······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这是所有男儿心中炽烈的梦想,埋于趁机的岁月之中,不见端倪,但时刻等待被唤醒。

    哪怕劫火里燃尽残灰,英雄碧血洒满龙堆,荒城古戌里饥鸟稚尖鸣着聚集在历历白骨之上,亦不能阻止某些升腾于血液里的向往。

    平洲都督南星凡,抬目,目光如基地星光,决然一闪。

    夜深,夜深千帐灯。

    数骑快马,流星般穿透黑暗,长驰而来,泼刺刺踏破死般的寂静,激起沙尘飞扬漫天。

    当先两骑,伸骏非凡,马上骑士横缰一勒,骏马飞飚扬蹄,刹那已到营钱。

    早已得了严令的守营士立即横枪一栏,啪的一声枪尖交击一溜闪亮的火花。

    “来者何人!速速报名!否则杀无赦!”

    “督军使。陇东路监察御史,刑部侍郎主尚书事,赵莫言,求见平洲都督南公!”

    士兵对视一眼,齐齐仰首去看,马上骑士身形看来不甚高大,声音平静而清晰,平静中自由渊厅岳峙放的非凡气度,相隔虽只一个马身的距离,不知怎么便令人感觉高远。

    士兵再次对望,粗声道:“请在营外稍后,容我等通报都督大人。”

    “不必了!”

    士兵已经转过半个身,愕然回视,对方已经一扬马鞭,淡淡道:“我乃天子使节,代天巡视,按说你家大人应该迎出先叩请圣安才对,如今我不用他迎,他还好意思要我通报么?”

    语音一落,男子长鞭一甩,不知怎的便巧妙地卷落了拒马桩上的绳扣,啪的一声,营门敞开,男子一声长笑,已经长驱直入。

    他身后一骑,马上一名骑士一直默不作声,士兵本想打个暗号,通知下都督,不妨他突然回首,夜空下男子目光如寒星如利剑如出鞘的闪光刀锋,平静森冷而又威慑无限,竟吓得他一惊,生生将动作给逼了回去。

    还没反应过来两骑已经直闯主帐。

    那俩人的马极其伸骏,快如流星闪电,军哨们纷纷阻拦,然而马上骑士手一翻,亮出一幅黄陵圣旨,低喝:“圣旨在此,谁敢阻拦?”

    不过一怔神间,他已经风一般的卷过。

    主帐密密深掩,隐隐透出灯火,男子下马,毫无顾忌的笑道:“南都督好筋骨,这么深夜了也不睡!可是正在深夜把酒纵论天下英雄?在下可否叨扰一杯?”

    一掀帘,毫不犹豫的跨入。

    无遮无掩的灯火扑面而来,同时一齐射过来还有诸多含义难明的目光。

    怔了怔,目光一轮,男子笑道:“······诸位到得真是齐全······”

    帐内,济济一堂,平洲大营所有将官全数都在,主座上,容貌儒雅,不似武将倒似书生的南星凡慢条斯理的抬起头来,微笑道:“正等着大使你呢。”

    底下将官哥哥面色肃然的盯着这位天子使臣——太年轻些了吧······还是个少年呢。

    来着自然是反串狂人兼阴毒侍郎泰长歌。

    她数日数夜奔驰不休,和楚非欢俩人,丢下大队随从,只带了几个护卫先期赶来,就是因为担心平洲大营动向,要在第一时间之内,取得主动权。

    取幽州,必得经平洲,曹光世不是蠢人,他会有的做法,泰长歌用手指都能猜得到。

    现在,抢时间就是抢胜利。就是抢得这场内战的主动权。

    平洲灵州两大营,泰长歌之说以不先去较近的灵州,却宁愿绕道赶来平洲,就是因为南星凡其人,不仅出身勋贵世家,而且文武双全,为人城府深沉,此人自幼练得童子功,一身内力十分了得,是员猛将,据说当面对招,天下还没有能在百招内取得他性命的高手。

    如此强悍的人物,自然要先掌控在手。

    这是一场惊心冒险——孤身闯营,面对的是十万大军和一群高手将领,每人砍一刀都会活活将人累死,只要稍有不慎,爵士高手也会尸骨无存。

    泰长歌的原意,是想自己一个人来,然而楚非欢默然无语,却坚持上马,他宁静的姿态显示着绝不妥协的决心,大有你一个人去我也一个人去,咱们各行其是的意思,泰长歌怎敢让身有沉疴的非欢独冲过来?无奈之下只好答应。

    岁千万人吾往矣,虽千万人吾愿与你死生一同。

    星空下苍白男子不着一言,已胜千言。

    回首,有意无意对非欢一笑,示意他放心,泰长歌立于帐门口,盯着南星凡的眸瞳略略一看,坦然一笑道:“如此星辰如此夜,正当对酒好时节,莫多言多谢都督美意了。”

    却不先进来,而是顺手从怀里取出一枚长针,将牛皮门帘掀开钉住,灯火与月光交织在一起,应着帐外一直未曾下马的男子身影,他挺直如竹,沉在黑暗中的轮廓秀丽逼人。

    “天热,牛皮大帐不透风,诸位不觉得闷气么?”泰长歌笑吟吟手一伸,似要接住满手的月光,“诸位见笑了,这北地长风,浩淼星月,非我等南人时时可见,所以不舍得用帐幕隔在门外,须知但要饮酒,怎可部就此掬清透月色?”

    她微笑着,漫步上前,在地下自取了一坛酒,随手拍开泥封,仰首一饮,又对诸将照了照。

    众人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这少年,风姿清逸,潇洒自如,于幔帐刀剑在身,杀气凛然的诸将之中,视诸人久历战场风霜的杀气血气与无物,谈笑风声磊落自然,举手投足之间只有风流态度,却又不失男儿豪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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