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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沧海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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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102章第(4/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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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民贱臣,本应是三月,是赵王于二月初,曾对草民言:‘拟为先生寿,但三月恐无暇,可否提前?’草民虚荣,贪恋亲王爱重,遂应了……二月乙末,实在非草民贱辰。”

    “……当晚黄墨古酒醉,曾污赵王衣袍,赵王进内室整理,大约去了两刻工夫……我等都是亲见。”

    “……黄墨古饮酒有过敏之疾,平日少饮,那日却行迹异常……”

    “……奴才当晚进书房打扫秽物,刘管家吩咐,内室不许去,也不许别人进去,要奴才守着那内外相连之门。”

    “……当晚赵王从后门乘轿出门,奴才们得了吩咐事先便在后门等着,二更许,王爷出来,是奴才和另几位兄弟抬的,一直抬进宫内值宿房,是董统领出来接着的……奴才回来后,睡得很死,醒来后便见自己在乱葬岗……几位兄弟都死了,就活了奴才一个,但也从此残了,一直讨吃度日……”

    “罪妇姚琼,恭祝陛下万年,并代先生申冤于丹陛之下……先生受人蛊惑指使犯下滔天罪行在先,被人过河拆桥设计杀害在后,先夫留有血书在此,罪妇深知仇家势大,数年来不敢声言,怀揣先夫血证躲藏漂泊,今日终得金銮殿上,向陛下剖陈分明……先夫有罪,但赵王更有灭口杀人之罪,若非忠心于此人,先夫何至背弃陛下,遭此杀身之祸……罪妇愿身代先夫之罪,身受凌迟之刑,只求陛下明正法治,令有罪之人皆不得免!”

    “犯官……姜华……有罪……赵王与董统领当日长乐宫前密谋调换侍卫,是犯官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犯官当日当值,子时前后,犯官出外将当日奏简递御书房时看见他们……金匮室有犯官出外的记录……”

    ……

    众口一词,铁证如山。

    众人心中都道:赵王休矣。

    目光或怜悯或不忍或幸灾乐祸的投向始终不言不动的萧琛,这人素来以沉稳睿智,聪慧出众著称,据称有‘一言抵万金’的美谈,很少说话,但每句话都不是废话,每句话都极有分量——今日一见也是如此,只是,在现今这个厉害女子织就的密不透风的天罗地网之中,你要以如何的千钧之力的言语,才能破网而出,甚至反戈一击?

    众目睽睽中,萧琛不看窃窃私语的任何人,不看散淡却凌厉的秦长歌,只是跪于当地,沉静甚至微带哀伤的看着萧玦,眼色幽凉,如雪里梅花,云中远月,这一刻的清绝的苍凉,怅惘如一首未完的悼词。

    他似是对那样的滔天大罪厉绝言辞毫无感受,似是对反证自己清白毫不在意,似是只是想从萧玦目光中挖出他心中真正所想,想知道,那个楼阁深处飞雪轻盈之中舞剑的少年,是否真是眼前这个威严高贵的男子。

    他只是那般紧紧盯着萧琛。

    萧玦的手指,却只是攥着那十三份证词。

    目光缓缓下移到萧玦攥紧的手指,萧琛突然,极其怆然的一笑。

    犹似几多深恨,不解昔日惆怅。

    那年石板桥上的寒霜,怎么到了今日,还森凉的挂在眉梢,好冷啊……

    连心都冻着了……

    他的眼神,一分分的冷了下去。

    似一方冷玉,沉入永恒不见天日的深渊之冰泉中。

    这一刻的沉默宛如万年。

    万年之后,沧海桑田,浮云变迁,遥远变得更远。

    一声低弱的言语,却如巨钟之声乍起,击破层层捆缚,震荡在每个人的心头。

    “你始终在指证,我当晚行迹诡异,于长乐宫有阴私之行,但是你不能举证出,我杀了先皇后。”萧琛淡淡道,“而且你的所有证据,都建立在,秦皇后和明轩太子之死的前提之上。”

    “假如——”

    他讥诮的侧首,看秦长歌。

    这一刻目光冷若冰剑,刺入肌骨发肤。

    “睿懿皇后和明宣太子,根本没死呢?”

    卷一:涅槃卷第一百零二章下狱

    一语出而风雷起,一语出而万人惊。

    这已经不是“一言抵万金”,而是“一言抵万敌”了。

    “嘭”一声,一个素有心疾的官员,经不得今日金殿之上,一波一波此起彼伏的震撼,直直的摔倒在地,做了这场无声攻杀的第一个受害者。

    内侍立即手脚快速的将人拖了出去。

    萧玦已经无暇理会昏倒的人,更无暇理会官儿们的神情,这一刹心潮激荡几乎把持不住,他手指紧紧扣着御案,无法自控的真力冲指而出,几乎将坚硬的檀香木抠出一个洞——可能吗?这可能吗?

    这些日子,翻覆的事情,是在太多了。

    难道临到头来,一切转会原点?

    近期在心中的那个怀疑,一直在试图寻找蛛丝马迹的那个怀疑,只是自己的幻想?

    而长久以来的执念,才是真正的现实?

    这原是一个美好的奢望,美好到有如水月镜花,美好到这些年他不敢面对,连她的名字也不愿听取——他不愿给自己深想的机会,他害怕那些深入的探索,会将梦想生生击碎,知道鸣霜出现,使他鼓起勇气去探索真实,却终被血淋淋的现实狠狠一击。

    若非伤重如此,他又怎么会试图复仇?又怎么会忍着割心的痛苦,去选择去怀疑自己孱弱的幼弟,将他置于朝堂之上,面对他人利剑狂刀般的控告攻击。

    可是,阿琛言语淡淡,神情却如此淡漠而蔑视,他是真的没有畏惧。

    一线星火,死灰复燃。

    他紧紧盯着萧琛,自己都没发觉连声音都有些变化,“赵王,为何有此一说?”

    萧玦眼底弥漫着淡淡的雪意思,语声也清凉如雪珠,衬得他苍白的颊,似是一轮冬夜里凄清的月色,他居然不答萧玦的问话,而是侧首,颜色复杂的看着泰长歌。

    “你好心计,好缜密,好周全……可是你终究不能证实我暗杀之罪,你步步为营,自以为天罗地网?可惜我看你,好无稽!”

    眉毛一挑,寒光一闪又隐,秦长歌刚才因为萧琛言语而微锁的眉峰,这下真的皱在了一起。

    容啸天怎么搞的!

    居然真的没能看主人?

    萧琛……果然是个厉害人物啊……

    她哪有心情理会萧琛和众臣的反应,只顾低头紧张思量对策,忽觉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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