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
“我们已经在方尖碑广场那儿见过面??”
我觉得我的声音变得更加清晰,更加冷漠。我一直站在她的身后。
“是的??是的??我记得很清楚??方尖碑广场??”
她眼睛一直盯住我,并冲我微笑,是带有一点讽刺性的微笑,同那天夜里——我觉得——在囚车里的笑容一模一样。
“巾.许我们可以坐下来??”
她指指一张最靠近酒吧台的桌子,那张桌子还铺着白色的桌布。我们俩面对面地坐着。她把自己的酒杯放在桌布上。我暗自寻思,里面可能盛的是什么酒。
“您应该喝点什么,”她对我说,“来点提神的??
您脸色很苍白??“
她十分认真地说这句话,甚至带有一种体贴的严肃,直到现在为止,谁也没有向我这样表示过。为此,我感到局促不安。
“跟我一样,来杯‘玛加丽塔’??”
那赛马骑师给我拿来一杯“玛加丽塔”,然后,他就从吧台后面的一扇玻璃门走了。
“我不知道您已经离开诊所了。”她对我说,“我有几个星期不在巴黎??我本打算去打听一下您的情况??”
过了几十年之后,我依然觉得,印象最深的是我们面对面坐着的这个地方十分阴暗。我们坐在黑暗中,就好像在眼科医生的诊室里,医生在您眼睛前渐渐地放上不同强度的镜片,使得您最终能够辨认在那一头的发光板上的字母。
“您应该在诊所里待的时间更长些??您溜走了?”
她又微笑起来。时间更长些?我不明白。荧光屏上,字母还是模模糊糊。
“有人叫我出院。”我对她说,“一位索里耶尔先生来找我。”
她好像十分惊奇。她耸了耸肩。
“他没有跟我说起过??我想他怕您。”
怕我?我从来没有想到让什么人害怕。
“他觉得您有点儿古怪??他不熟悉像您那样的人??”
她看上去神情尴尬。我不敢问她,在这个索里耶尔眼里,我究竟古怪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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