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然不同他做爱。他的身体还有那方面的要求,甚至还非常强烈。但她却不同他做,可恶,这就叫“占着茅坑不拉屎”。邓一群想不明白,言子昌怎么就有兴趣同那样一个女人做爱。想来,也是言处太饥渴。言很好色,邓一群就逗他,说现在街上的小巷里到处有卖黄色碟片的,碟片上什么美人都有。言子昌就急得赶紧让他找几张来。邓一群后来果然买了几张来,看得言子昌眼界大开,也胃口大开,可惜的只是无处发泄。办公室里没人的时候,邓一群就问言子昌,一个月还能有几次那样的要求,言就笑一笑,说:“老婆不肯做,有了也是白搭。”邓一群笑起来,笑得直摇头。他觉得这老家伙真是可笑得很,可爱得很,在他面前,变成了一只老猴子。
邓一群对言子昌有了十分的把握。言子昌感觉邓一群的确很有拍的功夫,什么事情办得都让他心里熨帖非常。邓一群到他这里简直就不像是个年轻副处长,而是他的小跟班,比那些科长更听话。他哪里知道邓一群在心里根本就看不起他,正可谓“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一个人有了这么多的缺点,他的前途也就快完蛋了。邓一群想。言子昌的确也不再有什么前途了,做到处长已经到顶了,问题是他怎么早点退掉。只有他退掉,自己才能再上一步。
他要做得隐蔽,做得巧妙,一切都要不露痕迹。言对他不错,他之所以要干掉他,并不是我邓一群无情,而是他这个人实在无德无才啊。他在心里想。言子昌这个人素质太差了,缺乏修养,文化太低,开会的时候经常讲错字别字,底下的人也不敢笑。做事的时候非常固执,明明是错的,有时还要坚持到底,整个一个属驴子的,犟得很。
肖如玉听他回去说的这些,就笑,说:“你们机械厅居然还有这种人,差劲。难怪你心里不服。”邓一群说:“所以,我才要干掉他嘛。”肖如玉说:“你也不要搞得太急。”邓一群点点头,说:“不到时候,我自然不能下手。你放心,我会办事的。”
与田小悦们相比,邓一群觉得自己提正处也许更容易。因为,这个处的先天条件,决定他更能够脱颖而出。这就是机遇啊!他想。
[62]
儿子一天天地大起来。
日子一天天地就那么过去。
邓一群一切都很顺利。
肖如玉感觉自她生了孩子后,邓一群离她越来越远。为什么?她在心里问。不,绝对不是因为孩子的问题。邓一群对她生了个儿子高兴得不得了。她倒是很想生个女儿。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呢?是他提拔为副处长。
升为副处级干部的邓一群同志,今天在肖家的感觉已经完全不同于以往了。他不必再像过去那样谦卑小心,一副温良恭俭让的样子。他现在虽然女婿的身份没有改变,但他是个男人,并且已经是一名副处级的年轻干部了。他不再是被覆盖在肖家这棵大树浓阴下的一只小鸟,而是羽翼丰满的年轻的雄鹰。他的翅膀真的硬了。他已经完全能够摆脱关照,独立自主了。他离开肖家这个助跑器,一样也能够冲得很远。
科员时的邓一群,差不多是以敬畏的眼光看肖国藩以及他的那位连襟,他们的地位让他觉得自己和他们存在很大的距离。而当他今天实现了这一目标时,他才发现一名处级干部并不神秘。做一名处级干部,并不需要特别的才能。而且,他有十二万分的信心,觉得自己将来一定能取得比他更大的成功。他们的起跑线不一样。邓一群想:如果我一开始就有像肖国藩或他连襟那样的基础,那么他早就是一名处级干部了。他会有个远大的前程。再看他们,邓一群的目光也就平视了。
这种变化是自然的,他这样想。我这是否就叫小人得志?不!没有人理解像我这样的人要取得成功是多么地困难。我有理由为自己骄傲。我已经站起来了。
肖如玉为邓一群高兴没多少日子,她就再也高兴不起来了。她发现他的自我意识膨胀得越来越厉害。他不再像过去那样了,下班越来越晚,单位里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为了应酬,很少再顾家了。他的骨子里,男权思想严重,如果说过去他还没有什么,那么随着他仕途的顺畅,则暴露得越来越厉害。孩子那么小,他也很少关心,他关心的只有他的仕途。家里的很多事虽然有保姆做,但就连给孩子热奶、把尿,他也不热心了。
邓一群觉得肖如玉一点也不理解他。家庭里的事情都是小事,而只有当官才是大事。一个女人,只看到眼前。他真心觉得,当官,与他的生命同样重要。
很多人都认为邓一群是幸福的:他能找到这样一个门第的家庭,妻子的单位不错(不管如何,一般群众觉得像银行这样的单位,依然是国家的,不会像工厂那样倒闭掉。如今,已经有越来越多的工厂在倒闭),儿子出生了也不用他操心,年纪轻轻又提成了副处级,简直就是相当得意的了。但邓一群现在却感到了婚姻的不幸,他不再满足了。而这种不满足,只能自己隐藏在心里,不能同任何人说。他觉得肖如玉不理解他,他对她的“爱”也厌倦了,他需要婚姻之外的“爱”。这种渴望有时甚至很强烈。他努力地去压抑,不让它冒头。
他是一个理性的人。他想:我不是言子昌,把自己的心思同别人去说。过去所经历过的那些事,没有一个人知道。如果单位的人知道,那么他今天的邓一群还能是这样么?不!肯定不是。
在机关,他是一个很正派的,有理想,有追求,积极上进的青年干部。人具有双重人格,或者说是有多重人格的。所有的人都有两张面具,而问题恰恰并不在于别人是否知道你有另一副面具。有另一副面具不是秘密,而是你怎样不让别人发现并看到你另一副面具。这才是真正重要的。
邓一群就要让别人永远只看到他在机关的样子,办事认真,工作积极,态度严肃。不让任何人抓住自己的任何把柄。这是一种必须的自我保护。
他在机关里,开始建立自己的关系网。由于已经成为副处级干部,所以他同其他处长们的交流也就多起来。同那些中青年处长们,要建立起兄弟一样的感情。俗话说:有坐轿子的,就要有抬轿子的。还有一句俗话,叫人抬人高。他要进步,没有一帮兄弟捧场,是不行的。大家抬一抬,都有好处。好在自己是从一个普通科员上来的,这么多年来,在机关里,从来也没有得罪过人,这是他的一大有利条件。与他相比,言子昌和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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