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质问他,甚至涌起离婚的念头,但是随性而为不是她的天性。江家是有头有脸的家庭,独生女在蜜月里闹得鸡飞狗跳,会让人笑掉大牙。母亲看着她心疼,去找了好几个命理大师,都说是“桃花劫”,很快就会过去,是忍下去还是摊牌,让她自己拿主意。
形势急转直下,Ken的“桃花劫”真的很快过去了,快得让她都想不出。那个律师的妹妹用纵身一跳帮她解决了问题。真是天意啊,她松了一口气,竟然感激起他回国奔丧来。
“若此有则彼有,若此生则彼生,若此无则彼无,若此灭则彼灭”,她忽然有点领悟到了佛教对于“缘起”的解释。
一个月后,他回来了,瘦了一大圈。俩人笑笑,什么也没说。能说什么呢?一开口就全完了。过几天,她就会看到他手臂上新添的伤痕,也终于被她发现了他藏在D卷下的那些照片。真想毫不犹豫地毁了那些照片,但是理智告诉她,她不能做这样的怨妇行为。
那段时间,他很沉默,每天工作到很晚回家,她也忙自己的事情,竭力避免去想那件事,俩人就这么各怀鬼胎地过了一些时日。
还好,他又恢复了正常,俩人之间以前的相处方式又回来了。他待她很好,温柔体贴,她提出的要求,他尽力满足,包括陪她出席慈善晚会和这个圈子里举行的各种各样的Party,尽管她知道他对这些没兴趣。运动细胞发达的他身体灵活,舞姿飘逸,人群中,高大俊逸的他是她的骄傲。
转眼,她和Ken结婚一年了。那次她从南非回来,Ken去接她,走的不是平日常走的路,要绕出很远,她本疑惑,但是极度意外和震惊的是,她居然在等交通信号灯的时候,看到了邹雨。
霎时,她将他今天走这条路和邹雨联系了起来。Ken一定是知道邹雨来香港了,难道他们见过面了,死灰复燃了?
再看邹雨,满眼绝望地盯着Ken。她放心了,他们没有见面。Ken就在一步之遥,她居然畏缩到不敢上前打一声招呼,这些不自量力、不知廉耻的女人啊,当初飞蛾扑火的勇气哪里去了?她情不自禁地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
这时Ken打电话的手动了一下,她看到了那个像是刚贴上的创可贴。
她的笑容更深更大了。
自己真的赢了吗?幸福吗?开心吗?
她望着车旁的邹雨,继续笑着那个傻女人,笑自己,笑Ken,他居然要到街上来寻邹雨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鬼使神差、神差鬼使地,她摸摸前座Ken的头,说了一句:“Iloveyou.”
而Ken,也回头对他笑了笑,回了一句“Iloveyoutoo.”。
那个笑看在她的眼里,很苦,很牵强。
于是,接下来的路,俩人一路沉默着回到了家。
不过,他的工作干得不赖,很快让那些怀疑这个空降兵的老臣子闭了嘴。来香港一年多,交出的成绩单算是漂亮,两家的老人挺满意。他对她也是很照顾,很体贴。
2007年春节,母亲问她:“你不打算和Ken生个孩子吗?”
生孩子对林家或许不重要,对于香火不旺的江家来说,传宗接代是她和Ken的重要任务之一。
她还没有做母亲的计划,一来她天性自由,等着她去探险、去猎奇的东西太多,有了孩子她能不能做个全心全意照顾孩子的母亲她并没把握;Ken的那个心结还没打开。
她不是那些嫁到豪门赶紧生个孩子为自己在夫家捞资本的女明星,她是个骄傲的公主,不需要靠孩子来绑丈夫。
母亲问过她后,她征求他的意见:“Ken,我们要个孩子好不好?”
他看她一眼,淡淡地问:“你很想要吗?”
她点头。
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好。”
丈夫顺从自己,应该高兴吧。可惜这样的顺从让她感到不开心,不舒服。
她与他之间有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时,俩人还可以心照不宣地自然相处,相安无事,可那层纸一旦被某一方捅破,事态就难以控制了,其结果是难以预料的。
那之后不久,有一次她从非洲回来,途径曼谷,多停留了几天,她想在泰国这个佛教国家里搜集几尊佛像。在这个过程中,她看到了挣扎在最低级生存状态中的人群。这些人衣衫褴褛,艰辛贫困,有来自缅甸、柬埔寨、越南的偷渡客,也有世界各地的不幸难民。看着这些为了生存东躲西藏、脸上写满心酸绝望的人,她突然想起了在非洲看过的那些骨瘦如柴的饥民和被病魔折磨的艾滋病患儿。
基金会接触的,多是这样贫病交加之人,那是她的工作,同情心不能太过泛滥,否则她会有流不尽的眼泪。那天她在机场里,看到又一群俗称“跳飞机“的非法居留者被扣押,心中忽然感慨万千,对那些人有了深深的同情。
她实在是太过幸运了。也许没有一个人的人生是完美的,Ken的那个心结就是她堪称完美人生中的一点瑕疵吧。
那个律师只不过是他心里的一棵杂草而已,时间和空间会隔绝掉阳光雨露,那棵杂草会慢慢地自生自灭的。对于一个企图心强的青年才俊,她不相信他还有大量的感情去深爱另一个女人,没有人可以爱那么久,她坚信。
Ken待她很好,他的一个朋友甚至开玩笑说“Ken和我们一起出去,连逢场作戏都不会。”
她想,对于这样一个心上有隐忧、有苦衷,甚至有所歉疚的人,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是最管用的方法。他会自己溃败下来。
那个律师不能给你的,我可以给你。没关系,Ken,我要你自己走回来。
那一刻,她豁然开朗。
她不再纠结,她该干什么就干什么,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她不喜欢和基金会里那些职业名媛们去讨论珠宝衣服,她去全世界旅游,把旅游见闻在电话里讲给他听;她收集了各种各样稀奇好玩的东西,拿回来和他一起欣赏;她又迷上了登山,在他面前放豪言说,她要在有生之年登上全世界所有六千米以上的高山,而他则是笑笑,说:“好,我支持你。”
生活似乎非常和美,前不久他们一起去瑞士滑雪。看到他从山顶上飞驰而下,卷起阵阵雪雾,好像拼尽了全力,她有些吃惊。她从来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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