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白领。不过第一胎,没有流产史。29岁也算是最佳生育年龄的尾巴,这次做掉,等年龄大了再生,肯定不如现在生。还是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吧,这么大的事,不要擅自主张。”
“大夫……”
“下一位。”老大夫不打算和我啰嗦,我无法,只好起身离开。
回到酒店,我心乱如麻。应该怎么办?给林启正打个电话吧。我冲动地拿起手机,在屏幕上按出了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却在按下通话键的一刹那颓然放弃。
让他知道有什么意义呢?只怕以后所有的人都别想过太平日子。
此时的我,仿佛分裂成了两个人,在脑海里进行着激烈的交战。一个说,打掉吧,没有爸爸的小孩很可怜,他会在同龄人面前抬不起头来;你拖拉着一个孩子,怕是嫁不出去了。就算孑然一身,你自己吃得了这份苦,也要让孩子跟着你吃苦吗?另一个指责说,邹雨,你已经害死了妹妹,你还要再害死自己的孩子吗?是你自己闯的祸,你要用一个无辜的生命为自己以后的舒服日子铺路吗?……
在我人生的第三十个年头快要过完一半的时候,第一次,我完全失去了主张;第一次,我完全失去了前进的方向;第一次,我是那么地孤单无助。
不知斗争了多久,我轻轻地抚着自己的腹部,喃喃地跟腹中的胎儿说抱歉:“宝宝,如果妈妈留下你,你没有爸爸,以后的日子会很难过。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没有资格做你的妈妈。”
做了决定,心中的纷扰稍稍减轻。这个小小的生命,已经在我的腹中静静地呆了四十天,我还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存在。这绿豆大的小小胚胎,已经包含了小手小脚小鼻子小眼睛小耳朵小嘴巴了吗?造物主真是神奇啊!
想到即将要失去他了,我的心剧烈地疼痛起来。为什么这么舍不得?邹雨,你真的想好了吗?那是一个生命,你自己的孩子。
只不过倏忽之间,我又一次地彷徨犹豫起来。
次日近中午的时候,广州之行的全部工作已经结束,我还是坐到了医生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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