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震住了。片刻后,我恨恨地说:“你真是无耻!”
他点头:“是,我就是很无耻。邹雨,你别太嚣张,我忍了你很久了!”话音未落,他伸手将我揽入怀中,我的手本能地举起,挡在胸前,他将我的手轻轻扳开,照着我的嘴唇吻了下去。
我的脑子里有过抗拒的想法,我的手也无力的表示过拒绝,但是,很快我就放弃了,相反地,我紧紧的抱住他,我踮起脚努力让两人的高度更加合适。他的浴袍湿湿的,贴在我胸前,他的头发有几绺垂到了我的前额。他紧紧地搂着我,仿佛要将我嵌入他的身体。
我不是圣女,我不是贞妇,我的理智已经退避三舍,只剩下我的欲望在无限膨胀。我现在才知道,其实我期待这一刻已经有多久。是意外也好,是失误也好,是贪心也好,让我先在他的怀中享受这一刻吧,别的事,呆会再说,呆会再说。
很久很久,在我几乎魂飞太虚的时候,他终于停止了。我睁开眼,见他的脸就在面前,几丝湿湿的头发粘在他的前额上,我伸出手,把它们拨开。
他松开我,牵着我的手向游泳池的门口走去。我不是未经世事的小女孩,我知道他要干吗,所以我僵着身子,停在原地。他回头看我,用期待的眼神。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我的理智回归大脑,然后拨开他的手,坚定地对他摇摇头说:“不!不行!”
“你不爱我吗?”他有些失望地问。
“不爱。”我清晰地答。
“我不相信!上次晚上从这里离开的时候,你为什么哭着跑回家?”
那天晚上?他怎么知道?难道他跟着我?我一时语塞。
“邹雨,我们都不要逃避好吗?这段时间,我都快疯了!我只想见到你,但真正见到你后,我又什么都不能做。我承认我这样做是不理智的,但如果我继续假装若无其事,我会更加失去理智。”
“然后怎么办呢?如果不逃避,我们应该怎么办呢?”我问。
“做我们想做的。”他答。
“你能给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你能给我买很多的首饰?“
“可以。“他点头。
“你能送给我最好的房子,最好的车?”
“可以。”他点头。
“你能给我很多很多的钱,只要我开口?”
“可以。”他点头。
“你能帮我摆平所有的事,让我成为这座城市里最赚钱的律师?”
“你可以不做,但如果你想做,我可以。”他继续点头。
“然后呢,我做一个躲在你身后的女人,等你有时间的时候来看看我,即使睡在我身边,你也要想好理由,对着电话撒谎。在人前我们要装作陌生人,在人后我们却是有实无名的夫妻,搞不好我还可以为你生个儿子,过个十年二十年,你就安排我们到国外了却残生,这期间我得祷告你不会移情别恋,或者我还得想办法积攒一点钱财,以备不时之需。”我说出心里早就想说的话。
他看着我,被我的话震动。
我接着说:“林启正,这就是你想做的吧?和每个有钱的男人的想法也没什么不同。我甚至都不用问你,江心遥怎么办?邹月怎么办?你那个太上皇怎么办?——你能给我的,不是我想要的,而我想要的,是你永远不能给我的。”我一口气把话说到了底。
他低下头,一言不发。那种被挫败的表情让人不忍。
我走到他面前,抚摸他的脸,伸手环住他的腰,将脸靠向他的胸膛,其实这是我一直想做的,让我做一次吧。
他也轻轻地搂住了我,然后他说:“我知道,我知道你不会答应我的要求,你不是那样的女人,对不起。”
我的耳朵紧贴着他厚实的胸膛,听到这句话,我的眼里满是泪水。想爱不能爱,想留不能留,再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难受。
“邹雨,还是希望你记住,此时此刻此地,我对你的感情是真的。”他抚摸我的头发,温柔地说。
我们俩静静地拥抱着,在波光粼粼的池水边。
然后,我又一次坚定地离开了他。这一次,应该是真的离开了。
(二十六)
我第一次整夜失眠了。
在黑暗里,我辗转反侧,窗外繁星高挂,我从来不知道,在那些我熟睡如猪的夜晚,竟然有着这么美的景色。
就像我从来不知道,在我28岁即将过完的日子里,竟然有了一段这么让人软弱的爱情。
左辉与我遇见时,我才18岁,大学毕业,我为了他留在了这所城市,8年的感情,他说走就走。但即使如此,他的背叛也只是让我愤怒,而与林启正的相遇,却让我感到如此无力和感伤。他的略带喑哑的声音,他被深深挫伤的表情,他的身上,那股树叶与烟草混合的香气,都有我的身边回转。
让那个人从我的脑海中消失吧,就像让风消失在空中,让水消失在沙中,让他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我在黑暗中自言自语。
第二天早上要开庭,我很早就下楼打来早饭,邹月打着呵欠走出房门,看见我,像看见了鬼一样。“姐?你怎么啦?怎么这个样子?”
“没怎么,吃完饭上你的班去!”
为了掩饰我脸上的疲惫,我特地小化了点妆,强打精神走进法庭。
庭审还算顺利。
开完庭,我直奔精神病医院,打算找到治安支队移送刘军的文书,然后直接到公安局去理论。
但是,刘军已经不见了。医生告诉我,治安支队一早就过来,把他转院到附二医院去了。
我心中一喜,连忙往附二医院赶去。果然,在骨科病房,我见到了刘军,而且见到了刚从老家赶来照顾他的老父亲。
刘军紧紧抓着我的手说:“邹律师,谢谢你!谢谢你!多亏你,真的太感谢了!”
我正和刘军聊着情况时,一个包工头模样的人走进来,点头哈腰地对我说:“邹律师吧?你好你好!”
我不认识他:“请问你是……?”
“我姓黄,是这个工程的负责人。那天在工地上,我见过你。辛苦你了,辛苦你了。”他伸出手与我相握。
“应该的。”我皮笑肉不笑地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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