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幸好她手边没枪,否则他一定被乱枪扫射。
黑耀堂大笑着离开窗边,走回阳台前他皮笑肉不笑地『下令』──『限你三秒钟内出来。
恩寍想尖叫,却只能乖乖按『规定』,三秒内跑出阳台。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可不可麻烦你,不要一个人唱独角戏,能不能先透露一下你恶毒的诡计,到底有什么阴险目的?!』她瞇起眼,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
他吹了一声口哨。『精采!你骂人的「口技」,三年内登峰造极。』
『多亏您!』她学他皮笑肉不笑,做作地道:『倘若不是对手太恶劣,还激发不出我的求生潜能。』
黑耀堂挑起眉闷笑。『喂,我不是找你搞笑的。』
『谁在搞笑啊?!』她懊恼地道。
明显的,她越生气,他她像越得意。
她真笨!三年前,她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这男人是怪胎?!
『OK,』摊摊手,他似笑非笑,凝视她忿怒的明眸。『Calmdown,算是老朋友,陪我几天,没这么痛苦吧?』
『非出于自愿,就让人痛苦的不得了!』她很倔强。
『那就把七天缩为三天,这个买卖应该够划算。』黑耀堂道。
她狐疑望他,质疑他的诚意。
『只要这三天,你不再跟我针锋相对。』他道。
『为什么?』她突然问。
『嗯?』他敛下眼。
『你把我找来,到底为什么?』她抬头凝望夜空里一闪一闪的星景。
『如果我说,是为了缅怀我们之间的友谊,你相不相信?』
『绝对不信。』
『那就别问我为什么。』他低笑。『小姐,这是个傻问是。』
恩寍的脸孔微红。她瞪着鹅绒般乌漆抹黑的天空,闭口不再多言。
『你吧?怎么没结婚?』他突然问她。
『什么?』她假装不懂。
『你该不会不记得了?三年前,我在台湾见到你最后一面,当时你告诉我,你已经答应那兽医的求婚。』他十分乐意提醒她。
『那是我的事,没必要跟你报告。』她别开眼,不打算回答他。
『这一个星期来,相亲次数高达五遍──既然这么急着把自己嫁掉,有好的机会,没道理不把握。』他道。
『你调查我?』她可眼微瞇。
他咧开嘴,若无其事。『既然我要求覆行婚约,当然得查清楚「未婚妻」的现况。』
『覆行婚约这种事,不是你一厢情愿,说不就不、说好就好!』提及此,她尽量让自己保持淡漠。
『没错,这是十多年前双方长辈间的承诺,即使单方面毁约依然成立。』
『你──』
『更何况,』他沉声道:『事实上,你并未嫁人,既然我们两个都未婚,就该覆行承诺。』
『那只是一桩儿戏婚约!』她不再回避他的视线。『你也同意的,不是吗?难道这三年你没感到更愉快、更自由、更如你所愿?否则你又何必在婚礼当天,毫不犹豫地丢下新娘?』她面无表情地陈述。
『你恨我?』
『三年后再说恨,已经没意义了。』她淡开眼。
黑耀堂的视线倏然深沉起来。『撇开婚约,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追回在这里认识的,那个爱吃泡面和零食的女孩?』他低嗄地道。
恩寍的心口揪紧。『那个女孩,早已经戒了泡面和零食。』她漠然地道。
他沉默片刻。『那么,就把我当成相亲的对象。』然后道。
『不可能。』
『为什么?』他挑起眉。『反正你的目的只是想结婚。』
她瞪着他,胸口微微起伏。『那么你的目的呢?如果我没记错,上一回你车子里那位小姐,会很乐意成为你名符其实的「妻子」。或者,那也只是你的床伴之一?』不着痕迹地,她很快压抑住自己的情绪。
『你是说林薇?』他瞇起眼。『我不否认,有一整年的时间,她是我的女伴,现在仍然是。』
『所以呢?即使婚后你仍打算拥有无数的「女伴」,而』妻子』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名词?』她摇头失笑。『黑耀堂,我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看待男女之间的关系?是的,我想结婚,为了我母亲,我的确很需要一个老公──但我还没有丧失理智到,倚靠一个虚无缥缈的婚约,而不在乎让自己蒙羞!』以冷淡的口气,她彷佛陈述与己无干的事实。
他瞇起眼,研究她过分的冷静。『告诉你实话,是因为我不打算否认事实,仅止如此。』
『很好,我很了解。』恩寍公式化地微笑,武装起自己。『所以我们没什么好说的,浪费时间根本是错误。你可以继续游戏人间,而我,我继续相我的亲。』
离开阳台前,她回首道:『我答应你,这三天可以平静度过,只要你不再骚扰我父亲。』
然后她转身走开。
凝望她房内拉上的窗帘,黑耀堂的俊脸,布满阴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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