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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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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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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一行人风尘仆仆的连赶了几天路。

    这晚,禧珍躺在客栈的硬床上,忽然想起那一日在东明寺的林子里,所发生的怪事。

    本来她已将那天发生的事,当做是自己做过的一场梦,不予理会。

    然而今夜不知为何,夜半时分,禧珍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因为回想起那天的事而无法安眠。

    自从下山后,禧珍不必努力回想,就能轻易忆起在林中那块大石上,她所「经历」过的一连串诡异经验。

    那是非常奇怪的感觉,像似梦幻,却又更像真实!

    因为「梦」里所有的人与对话,她都如同亲身经历一般。更奇妙的是,倘若那是梦,那么记忆中的「他」应该还停留在少年时期!然而他「长大」了,岁月与历练,在他英俊的脸孔上刻下成熟的痕迹!若说那一次的经历是个梦,那么那一夜在竹屋后院,当她乍见他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实际的他与梦中的他,竟然一模一样!

    禧珍迷惑地想起,在「梦」中看到他的背心被短刀剌中,她心口剧痛下,忽然就向下「坠落」到一条大河边,在那儿还见到了她的阿玛与额娘,之后陌生女子突然出现将自己带走,再见到永琰时,他的伤势似乎已经无碍、人也清醒了。

    那么,她坐在大石块上,究竟「梦」了多久?

    很清楚的一点是,她走进林中后,远远地听见师父们打板叫斋的声音,待她睁眼醒来时,时辰还未过晌午。

    这么说,她在大石上坐着,竟然连一刻钟都还不到?

    然而她记得在「梦」中,那名叫阿南达的男子曾对皇上说:皇上,为看顾永琰,您已三昼夜未阖眼歇息!

    这么说,在「梦」里她更少「经历」了三个昼夜,将近三十六个时辰!然而从她盘腿坐在大石块上到睁开眼清醒过来,最长还不超过一个时辰!

    所以她在「梦」中所看见的,会是真实的情境吗?

    倘若那是事实,那么那是发生在过去还是未来的事?

    又为什么她会在这个时候「看见」?

    可她怎可能看见过去或者未来的事?光阴为什么会是混乱的?还是「时辰」根本无「时辰」可言?

    难道未来发生的事,是被注定的吗?

    禧珍回想自己日常所看见的男女老少,人人自出生开始到衰老病死,都只能印证光阴是往前延伸的,难道光阴能够倒退、甚至安插错置吗?既然如此,过去发生的事难道也是被「注定」的?

    禧珍胡思乱想着,可越想得深入,她的头就开始痛起来……

    如果有可能,她真想开口对永琰说:让我瞧瞧你的背吧!

    这样岂不直接痛快?

    可问题就在,她要怎么开口叫永琰脱衣服,让她仔细瞧上一瞧?

    「小姐!」

    听见春兰来敲自己的房门,禧珍赶紧回神,这才没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春兰,妳这么晚来找我有事吗?」寅夜时分,春兰从不曾在这种时候敲她的房门。

    「小姐,小碗好像生病了!整夜发高烧、嘴里喃喃梦呓,我跟小碟都不知道该怎办好了!」

    「妳说什么,小碗病了?」禧珍紧张起来。「怎么会病的?我赶紧去瞧瞧她!」她房门一甩便跑出去。

    「格格,那就快吩咐店小二,赶紧找大夫去!」春兰喊道。

    禧珍话也没回,只顾着跑到小碗房里。

    「小碟!」她叫住坐在床边看守着小碗的小碟。

    小碟回过头来,禧珍问她:「情况如何?小碗怎么病的?」

    「夜里就听见她一嘴的爹呀、娘地胡叫,我起初困着嫌吵,拿枕头蒙住耳朵,可她叫个不停,我听了一夜也不太困了,觉得不对,坐起来却摇不醒她,拿手贴着她的头脸才发现,小碗的身上好烫呀!」小碟急得眼眶都红了。

    「别哭、别哭,妳赶紧下楼要一盆干净清水,然后上楼来给小碗擦身子。」禧珍想起小时候额娘是怎么照顾自己的,于是依样儿画葫芦。

    「好。」小碟忙跑出房外。

    小碟下楼后,禧珍又奔回到自己的房间,抱着她那床厚被子回来,层层裹在小碗身上,掖得严丝合缝的。

    「格格!」春兰一路喊着回来。

    「大夫呢?」

    「要等呢!大夫城里头才有,现下遣人到城里请大夫,怕要等到天亮才能赶到。」春兰答。

    禧珍心窝一紧。「那该怎么办?小碗可不能等到天亮呀!」

    这时小碟已经捧了一盆清水上楼。

    「不管了,咱们先给她清热再说。」禧珍道。

    她拿出从自己房里取来的干毛巾,放在清水里浸了浸,然后拧得半干,在小碗发红的脸孔上轻轻抹拭。

    「爹、妈……你们好不好?有没有衣穿?有没有饭吃?就要大过年了,咱一家子能聚聚吗……」小碗闭着眼、扭着头、喘着气,嘴里呢喃着。

    「格格,您听,她还在胡言乱语呢!一整夜净说这些话。」小碟说。

    禧珍听着,除了在她脸上擦拭清水,还不断给她掖被子,希望她尽快发汗。

    春兰对小碟道:「小碟,妳下楼求厨房里升火给煮锅姜汤,只要能办到,他们要多少银子咱们都愿意给。」

    「好。」小碟再跑出去。

    「春兰,妳说小碗她这是怎么回事?」禧珍问:「她白天还好好的,怎么夜里就忽然不对劲了?」

    「我想她这是累病了!打从咱们到杭州,小碗就没再这么奔波劳禄过,她从小身子骨就弱,几天赶路折腾下来,倦了、乏了自然就没胃口,这样一来非但休息不够、又吃得不足,身体受不了自然就病了!」春兰回答接着道:「她这一病可吓坏人了!嘴里头还胡乱叨念着,真不明白这丫头心底原来藏了事……」

    禧珍凝望着小碗,心头忽然有了感触……

    「人嘛,终归都是有感情、有感觉的。」春兰又说:「也许小碗是因为咱们终于能回王府了,她心底高兴感受便深,一有了感受,就让她想起小时候离家便再也不能相见的爹、妈了。」

    春兰这一番话,让一向无忧无虑的禧珍,也莫名地感伤起来。

    「格格,」春兰犹豫半刻才问:「春兰原本没敢问您,您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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